徐明诏紧抓着衣角,不愿意回答。
许柏延没逼他,只是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在瞒着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心甘情愿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徐明诏的脸色顿时煞白。
原来许柏延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只是……只是一直顾及着他没开口问。
许柏延进去浴室洗澡,徐明诏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坐着时,门口处响起一阵敲门声。
徐明诏去开门,许晋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小纸袋。
“你和柏延今晚别闹得太疯。”他把纸袋递给徐明诏,表情有些别扭,“还有,要做好保护措施。”
徐明诏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接过纸袋,愣着回了一声好。
他关好门,拆开纸袋一看,里面的东西让他羞得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慌乱地扔到到一边,浴室的门刺啦一开,许柏延用毛巾擦着头发,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脚下好巧不巧地踩中那个纸袋。
“什么东西?你送给我的?”许柏延弯下腰,伸手要去捡起来。
徐明诏又羞又恼地抢先一步拿过,死死护在怀里,“你爸……给我的,别看了。”
许柏延好笑地看着他说:“我爸给的东西,你这么宝贝啊?很合你心意?”
徐明诏和他说不清,干脆往他手里扔过去,“你自己看看。”
许柏延长臂一伸利落接过,打开一看,嘴角弯了弯,一本正经地说:“买小了,我用不了。”
徐明诏惊恐地看向他。
许柏延走到衣帽间,旁若无人地把腰下的浴巾一脱。
徐明诏羞得迅速转过身。
许柏延在穿衣服,动作絮絮地响,他问:“时间还早着,我们要不要看会儿电影?”
“我也先洗个澡吧。”徐明诏捂着狂跳的心脏说,逃离似地冲进了浴室。
浴室门一关上,徐明诏双手按了按脸颊,热度很烫,像发烧了一样。
洗完了澡,徐明诏才想起没带换洗的衣服进来,正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门轻轻地响了几下。
徐明诏拉开一丝门缝,浴室的门遮住了他大半个身体,他伸出脑袋看着门外的人,白净漂亮的脸蛋透着粉红,嘴上也红润润的。
许柏延难以自持地盯了他几秒,喉咙上下滑动了下,才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他,声音有点哑,“我这里没有你的尺码,让佣人给你准备了套干净的睡衣,你穿上去看看合不合适?”
徐明诏说声谢谢,拿过睡衣,把门关上。
睡衣是纯棉面料的,穿上去很舒服,尺码也刚好合他的身。
他穿好睡衣,抬头一看,磨砂的浴室门上映着一道高大的人影,许柏延还在门外等着他。
徐明诏莫名紧张地吞吞了口水,可能是太久没用这具身体和许柏延见面了,他总感觉有一丝的不自在。
出了门,徐明诏头有点不敢抬起头来。
许柏延揉了揉他的发梢,“头发要尽早吹干,感冒可就不好了,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啊……”徐明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湿哒哒的,“我……忘记了。”
许柏延轻笑一声,把他拉回浴室,拿起壁挂在镜子旁的吹风筒,说:“我帮你吹吧。”
呼啦啦的吹风声响起,手指轻柔地划过他的头发,徐明诏僵着身子不敢动,他偷偷地往前一瞥,却看到镜子里自己布满红晕的脸,和许柏延眼里不带掺假的温柔珍视。
从来没被别人如此对待过的徐明诏,身体不由得细颤起来,这种反应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
很古怪的感觉,开心?幸福?同时又带了点罪恶感。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欺骗得来的。
“想看什么电影?”许柏延拿着遥控器,挑选着屏幕上的影片。
徐明诏说:“我都行。”
这几年来新出的影片他都没有关注过,他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最多会关注一下社会财经新闻,偶尔会出去户外和孟承平去钓钓鱼或者去山林间观鸟。
许柏延怕他无聊,选一部搞笑的喜剧片播放。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嵌在墙上的大屏幕画面色彩明亮,笑声不断。
徐明诏看不进去,渐渐地,他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越来越往旁边靠。
忽然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徐明诏惊醒,睁眼便对上了那双浅褐色眼睛,电影还在播放着,聒噪的声音在房里回荡,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徐明诏连忙坐正身子,说了声对不起。
“困了?”许柏延问他。
“嗯。”也许是曲着脚坐久了,腿有点麻,徐明诏一半会儿站不起来,他单手抓着沙发的皮套想要站起来。
许柏延把电影一关,看他那样,放下遥控器,把他捞进臂弯里,一把抱起。
徐明诏惊得倒吸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反射性地抓住许柏延的手臂,“我自己走,放我下来。”
许柏延不应,到了床边,才把他轻放到床上,让他先坐着,然后蹲下来帮他脱鞋。
徐明诏不自在地后缩了一下身子,“你……不用帮我做这些,我一个人可以的。”
许柏延把脱下的鞋放好,站起来朝他笑了笑,只说:“睡吧。”
“嗯。”徐明诏慢吞吞往床上躺下,被子间有隐隐的薄荷香味,是许柏延的味道,他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要关灯吗?”
许柏延的声音响起,徐明诏像是在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脸腾地烧得火红,他结巴地回:“太亮……我睡不着,关……关吧。”
整座房间缓缓陷入了黑暗,身边的床铺塌陷了下来。
床很大,但徐明诏能感受到许柏延睡的位置就离他很近,近到他能听到许柏延的呼吸声,他背对着许柏延,默默地数着绵羊,祈祷自己能快点入睡。
“明明,我们要不要再聊会儿天?”许柏延这时却开口说。
“聊……聊什么?”徐明诏吞了吞口水。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徐明诏心中一骇,当时和夏玥编造的那些谎言他好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他怕许柏延发现什么端倪,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生活很无聊的,没什么好说的。”
许柏延在黑暗中沉默了会儿,“你上次说过你有个朋友,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