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的话,许柏延真的会想不开去死吗?
他心头一乱,在街上顿住脚步。
要是去见许柏延了这一次,许柏延肯定又会和他重新有了联系,两人只会一直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许柏延对他死心,彻底地死心。
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常华旭来了电话问他检查做完了吗?
徐明诏说做完了。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
“有心事?”常华旭突然说。
“没……没有。”徐明诏说。
“别骗我,和你电话里聊超过三句话,你没主动挂掉,就是心里有事。”
徐明诏:“……”
“和我说说?”
“我……有一个朋友。”徐明诏含糊其辞地说:“他……那个被人追求,他不喜欢那个人,要怎么拒绝?”
“这不简单,直接和他说不喜欢不就得了。”
“说了,但那个人坚持要和我朋友在一起,又表白又求婚什么的。”
“这么难缠啊。”
“是啊,好难缠……”
“你那个朋友有没有对象?”
“没……没有。”
“没有给他找一个。”
“啊?为…为…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朋友有了对象,他就知难而退了。”
“但是我朋友找不到对象……”
“找个人假扮,找个厉害点的,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教训他一顿,他就不敢来缠了。”
徐明诏云里雾里地听完,“这样真的有用吗?”
“有用,听我的,没错。”常华旭自信地回。
“那……能不打人吗?”
“也行,找个更凶的,能吓跑他的那种,实在不行,叫你朋友去毁容吧,毕竟丑八怪没人能看得上。”
徐明诏:“???”
挂断电话,徐明诏对常华旭说的这个方法半信半疑,一直干坐着也无济于事,许柏延知道他有一个学长,是他喜欢的人。
找个人假扮成学长会不会就……能让许柏延死心?
徐明诏心里没谱,但万一有用呢,纠结了很久,他决心尝试一下。
可是一时间去哪儿找到这个人?是周明明的学长话,要比周明明大上两三岁,还得是个大学生。
忽然他想起了在读大学的于安瑶,他快速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便说:“瑶瑶,你身边有没有很厉害的同学?”
对面一头雾水的于安瑶问:“徐叔叔,为什么要这么问呀?”
徐明诏又把刚刚和常华旭胡诌的故事加工说了下,他的一个朋友换成了他朋友的儿子。
“你要……找人假扮他的男朋友?”于安瑶吃惊地问他。
“有报酬的,可以找得到吗?”
于安瑶说:“徐叔叔,不用报酬,我有个朋友挺厉害的,我让他过去帮忙一下。”
徐明诏说好,和她说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聊完电话,徐明诏去了附近商场看衣服,周明明之前穿的衣服全部都给许柏延带走了。
挑选着衣服,徐明诏心情很复杂,随便挑了一身觉得合身就买下了。
他穿着新衣服出店门,不知不觉中开车到了和许柏延约定的酒店附近,他一看时间才下午五点,他也懒得再跑回家一趟了,干脆在酒店开了三个小时的钟点房。
时间晚上八点一过,透过镜子,他看到了周明明,依旧十八岁的青春样貌,像是不会老去一样。
入夜的酒店门前,宾客来来去去。
徐明诏站在一边等人,等了十几分钟,看到一个黑发黑眸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在四处张望。
徐明诏点开手机,再次看了眼于安瑶发来的信息,“他叫宁凯,带着黑框眼镜,穿白色t恤工装裤。”
徐明诏再看了看那人衣服,对得上,招手喊:“宁凯同学吗?”
男生听见了,跑过来,“对。”
身高比他高大概几公分,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学生的模样,徐明诏不禁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把许柏延吓跑吗?
“瑶瑶说你很厉害?”他问。
男生看了眼他,立马低下头羞涩笑了笑,“我成绩还行。”
两人相互认识了一番,徐明诏对他说了事情原委。
宁凯听完后,说:“反正我今晚要扮演你的学长兼情侣,让请你吃饭的那个人对你死心。”
不愧是学霸,三言两语就能理解他的话,徐明诏点点头。
两人一同进了酒店乘坐电梯上去,整整过了三个月之久,重新以周明明的身份去见许柏延,徐明诏难免紧张不安,他说服自己要镇定。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和许柏延约定时间已经足足迟了半个小时,许柏延也许早已离开也说不定。
餐厅门口,宁凯突然伸过手来说:“要牵手吗?情侣之间会牵手的。”
“好。”徐明诏把手也伸过去。
餐厅自动门感应有人走来打开,一进去,徐明诏惊呆了。
餐厅被装扮成了花海,红的粉的玫瑰,香气呛人。
服务员小跑过来,误以为他们是想进来用餐的一对情侣,说:“不好意思两位,今晚餐厅被包场了,我们暂不接客。”
徐明诏愣住说:“我是被邀请过来的。”
“稍等一下。”服务员确认名单,“您是周明明先生吗?”
徐明诏点了点头。
服务员看了眼他身边的宁凯,笑容有些为难地说:“邀请名单只有您一人,您这位朋友恕我们不能接待。”
“既然是邀请我,我也算客人,带个朋友可以的吧?”徐明诏说。
“这……”服务员踌躇着,“稍等,我问问包场的客人。”
得知许柏延还没离开,在等着他来,徐明诏心里紧张愈甚。
服务员走后,不到两分钟又折返,咯噔咯噔的皮鞋声响起,徐明诏抬头望去,许柏延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西装左胸别着他送的四叶草胸针。
徐明诏不由得微微一怔。
许柏延看见他,眼角弯起,在笑,“你真的来了。”,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个人,保持微笑目光缓缓地下移,停留在他们牵手的位置,眼神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