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几道凌乱的脚步声。
许柏延绝对不能和袁赫再起争执,林启淮和许晋轩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徐明诏此刻多么希望大门和客厅能隔着一道深渊巨沟,许柏延跨不进来,许柏延看不到他狼狈屈辱的模样,等到明天来临,游轮靠停港口,许柏延会平安下船,从此退出他的人生……
他把身子扭成了麻花,想逃回卧室,袁赫贴着他的耳朵说:“不想他死,那就别动也别说话。”
徐明诏定住不动了,他把脸埋入袁赫的胸膛。
脚步声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许柏延似乎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袁赫!”许柏延愤怒声音的掷地而响,“我爸在哪儿!”
袁赫扭过头,与许柏延远远对峙,语调平缓地说:“你们父子俩真有意思,你毁坏游轮的电路,趁着黑暗混乱想把我抓住,你爸则是想拐走我的未婚妻,你以为你来吼我几下,我就会把你爸交出来吗?”
“放你的狗屁!快把我爸放了,我爸有心脏病,万一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许柏延愤愤然的语气,听上去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掐死袁赫。
“你有什么本事和我没完。”袁赫的声音满是不屑,“许柏延,我警告过你的,你碰了明诏,就得死。”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徐明诏大惊,心脏骤停了一拍,本能之下,他张开嘴隔着衣服布料狠狠咬住了袁赫的胸膛,血腥粘稠的味道瞬时溢满口腔。
袁赫敢杀许柏延,他就咬死袁赫!
袁赫右手覆了过来,捏着他的后颈将他扯离。
徐明诏仰着头,死死瞪着袁赫,眼里滚满泪水。
袁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警告地看着他。
他的控诉反抗对袁赫根本造不成半点伤害,反倒会激怒袁赫,想到此,徐明诏冒起一身冷汗,眼神顺从下来,双手勾了上去,环住了袁赫的脖颈。
“又哭了……”袁赫不满地呢喃,低头吻住了他的嘴角。
然后,袁赫旁若无人地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他脚下的铁链叮铃作响。
身体被托举着,脸不可避免地朝向大门,徐明诏心头猛地一跳,他很快就低下了头,却还是听到了一声喊声,“徐……徐叔?”
是许柏延喊他,许柏延看见他的脸了!
徐明诏心脏一抖,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穿过袁赫的肩膀,看到了许柏延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一支黝黑的枪抵在了许柏延的额侧。
他眼圈瞬间就红了,满目绝望地与许柏延对视着,他忍住要落下的泪水,轻摇一下头,嘴角翕动在说:快走。
许柏延愣愣看着他,脚步虚晃地往前跨了一步差点栽倒在地,下一刻保镖像栅栏一样把许柏延的四周围得密不透风。
“滚!!滚啊!!!”许柏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完全不顾着保镖有枪,直接上手推了挡住最前面的保镖。
许柏延猛地又转头看向他,眼里血红血红的,“徐叔,徐叔,是你吧,你回答我啊……”
徐明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胸口顿时一阵尖锐的刺痛,他闭上眼,不忍心再去看许柏延的挣扎和痛苦。
袁赫突然把他抵在了墙边,双手捧起他的脸,灼热的吻像夏日暴雨般落下,袁赫粗暴地品尝起他的嘴唇。
徐明诏不敢反抗,蓄满眼眶的泪水屈辱又羞耻地流下,削瘦的背部无助地颤抖起来。
“畜生!!禽兽!!放开他,放开我的徐叔!!”许柏延如困兽般目露凶光,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折叠刀,刀刃薄如蝉翼,泛着银色的冷光。
离许柏延最近的保镖发出一声惨叫,捂住鲜血如注的手掌连连后退。
保镖们手里都有枪,却纷纷被震慑住了,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徐明诏睁开眼看到这副光景,大脑轰了一下,然后极快地冷静了一点,因为他看出来了,袁赫应该是没有吩咐保镖要取许柏延的性命,所以保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他这么想时,袁赫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回头命令说:“把他绑起来,别让他打扰到我。”
保镖又围了上去,拿起枪指着许柏延。
许柏延表情阴冷如鬼魅,冷冷出声:“谁敢拦我。”
“抓住他,赏两百万美金。”
袁赫一发话,保镖们如苍蝇闻到屎一样,尽数朝许柏延扑去。
袁赫不再理会身后的惨叫哀嚎,把他抱进卧室,锁上了门。
卧室里没有电子蜡烛,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响和光线。
袁赫打开了手机电筒,光往徐明诏打去,徐明诏像被抽干了灵魂仰躺在床上,黑曜石般的眼珠静静地看着他。
被徐明诏这双漂亮的眼睛蛊惑到了,袁赫情不自禁地吻向徐明诏的眼角。
“明诏,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袁赫如念咒语般在徐明诏耳边不停地重复表白。
徐明诏像是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没有任何反抗,衣服被剥掉时,徐明诏更是主动倚偎进了他的怀里……
中途,徐明诏昏迷了过去。
闷热的房间里,袁赫亲了亲徐明诏被汗打湿的额头,恋恋不舍地抱了徐明诏一会儿才下床。
轰隆的空调声响起,来电了,走到门口的袁赫脚步停住,转身回去给徐明诏盖好了被子。
客厅的争斗已然止戈,许柏延寡不敌众,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张椅子上。
袁赫像个胜利者般踱步靠近,居高临下看着许柏延,眼神阴鸷说:“小子,明诏是我的,很早之前就是我的了,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我和他准备要结婚了,以后别再来骚扰他。”
许柏延直迎他的目光,裂嘴挑恤地笑了笑,丝毫不见落败者的颓丧,咬着牙说:“做你ma的春秋大梦,徐叔喜欢的人是我!我一定会把徐叔抢回来的!”
面对这个狂到无边的小子,袁赫脸色一沉,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