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一听,说发现尸体,心里有了数。
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真的吗?那是谁呀,查清楚没有?”
王公安透露,“已经快了,死者身体已经腐烂了,有人闻到恶臭,才发现。
我们在死者的尸体旁边找到了一个本子,虽然封面的字迹因为淋了雨泡过,模糊了,但是里面的内容和字迹都还算清晰,能看清。”
王公安说着,“到时候还要去你们学校调查一下,本子是镇上中学的,里面的笔记也需要学校老师辨认,跟在校学生比对一下。
温同志你在学校,要是注意到有什么同学有异常的,记得跟我说一声。”
温竹点头。
心想,这个人肯定就是许念念当初救助的那个人。她都退学了,有异常的学生,估计她是碰不到了。
“那这个死者是什么身份啊,咱们这周围会不会还有他的同伙出没,我有点怕怕的。”
温竹状似无意地问。
虽说她压根没接触这个人,但是金条自己可是拿了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王公安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就说了,“一个跨境犯罪团伙分赃不均,内斗,这个家伙一个多月前那把其他人都干掉了,自己受伤逃跑了。据调查应该是没有同伙了。”
温竹点头,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同伙了,不然出门多不安全呀。”
王公安还是劝道,“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晚上少出门为好。”
温竹表示知道了。
王公安本意就是想释放一下善意,顺便给自己拉拉好感,以后蒋建业再研究出来了什么好东西,他来上报,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人情关系,就是这么一步步建立的。
温竹自然明白王公安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么多,把人送到门口,笑着道。
“我三哥回来,我好好跟他说,您这次来问的事,八九不离十,最晚明天一大早,我们就给个准话。”
王公安一听,这购买人家自制改良版电击棒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
笑着告辞离开。
钱景盛对着王公安点头,眉心却是隆起,久久没有舒展开了。
他马上就要归队了,钱许森也回去了。他一走,小黄是他的请勤务兵,肯定也得跟着离开。
这时候发现不法分子尸体,温竹一个人上学放学,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说到底,也就是比自己妹妹年长一岁的姑娘。肯定是害怕的。强作镇定罢了。
他觉得离开之前,很有必要再去找王公安聊聊。让他帮忙照顾着点。
第二天,钱景盛找到王公安提起这事的时候。
王公安眼神古怪地看他。
“你不对劲。”是陈述语气。
钱景盛神色如常,“对救命恩人多关心点有什么不正常。这叫知恩图报。我又不是禽兽,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想法。”
王公安挑眉笑道。
“我可没说别的,我就说你不对劲,以前怎么没有这么热心过,我什么时候说你对人家温同志有想法了,不打自招了吧!”
说着人先躲开了。
钱景盛随后一脚从另一边踢了过来。
王公安躲错了方向,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但是也不恼,笑得更猖狂。
“哎呀,不行,我要残疾了,要去找温同志看看。”
钱景盛收敛神色,淡淡看他一眼。
“我没有,只是不放心,一直都是当恩人和妹妹看,别到处造谣,损了人家姑娘名声。”
王公安见老战友这是摆起驾架势要动真格了,赶紧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才好好说话 。
“行行行,这个忙我帮还不成嘛!本来我也是打着结交人家的心思,怎么可能不帮,开个玩笑而已。”
“别打歪主意。”
钱景盛警告道。
王公安举手妥协。“天地良心,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禽兽啊,我喜欢丰满的成熟女人!”
“她哪里不好,你还嫌弃上了。”钱景盛听王公安说温竹不好,下意识地就反驳。
然后在钱景盛冷冰的目光下,王公安觉察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改口。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跟人家一家搞好关系,那一家,不说蒋建业这个天才,温同志的医术。就说人家大哥也是从政的,爸妈也都拎得清,赚钱都是一把好手。人家妹子好着呢,可她再好,跟我也没关系呀。
我结交一下怎么了?
放心,我绝对不动歪心思,我都二十八了,人家十八还不到呢。我又不是牲口。”
说着眼神打量扫视他一眼。
那嫌弃的意思明显得很。
反正说人家好这小子怕自己动歪心思,说人家不好,他还护上了。
唉,难做。
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打归打,闹归闹。该干的正事一点也不会落下,交情反而更深。
说完又想起来钱景盛说要归队了,就问,“什么时候走啊?”
“三天后。”
王公安对钱景盛勾肩搭背,“那明天我请你到国营饭店吃一顿,就当践行了!”
钱景盛拒绝,“不用了,明天有事。”
“那行吧,我这几天也要查案子,这几天哪天晚上有空。我就打包点菜到你那,就是酒可能喝不上了。说不好就得被叫回局里。”
“嗯,抓紧点破案,别拖拖拉拉。”
说完丢给他两包好烟。
告辞走了。
王公安接住,在后面小声骂骂咧咧,“臭小子,脾气见长啊。等着,早晚有一天,你看你承不承认自己是牲口!”
在他看来,这傻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肯定是被温同志吸引,而不自知。也许碍着人家年龄小,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但是提起那人,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说不定哪天人家姑娘在学校谈对象了,这傻小子,才知道自己的心思。
嘿,到时候,晚了。
想到这些,王公安苦笑。
他六年前就这么的,觉得人家才十八岁,还早着呢。得等等。结果暗恋的对象,就被别人定下了,农村里结婚都早,十八岁她嫁了别人,现在娃都会跑了。
早知道,自己当年还不如当回牲口呢,现在呀,一切都晚了。
想着,他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他自个儿一个没对象的单身汉,瞎操别人什么心。
他好心牵红线,那小子自己直接给一剪刀咔嚓了。
好人难做啊,自求多福吧!
把衣服甩在肩头,抬步往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