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盛觉得温竹说话离自己太近了。
心脏不舒服。
又开始了。
于是下意识地离远点。
温竹以为钱大哥这是反对她的做法,立刻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保证。
“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得意学生吗?”
被温竹靠近的钱景盛不自觉脸红了。
他只得轻“嗯”了一声。
然后继续说,“但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然你的安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还是算了。 ”
温竹见钱景盛同意她的提议,笑得眉眼弯弯。
钱景盛见话说完了,下意识挪动步子,离温竹原点。
他觉得他心脏真的得去看看了,心率太快了,这次回去就检查。
掐着时间,在巡逻队到达前两分钟,温竹打开院门。
许念念一个不查,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她厚重的头发遮住她的视线,对温竹说着想“没事,是我自己没站好。我这次来就是跟你道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是关于你三哥的。他会死。”
温竹心道,是个人都会死。生老病死,自然规律罢了。她来这世上一遭,难道还想活着回去不成?当万年老妖啊?
面上却是露出焦急之色。做戏做全套。
“就在这说。我不会跟你走。”说着眼神扫视她一圈,落在她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只一眼,便很快把目光转向别处。
许念念无法,只能跟温竹说起了前世她死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
蒋建业泄露国家机密,被全国通缉。
温竹挑眉听着,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这些她早就通过弹幕知道了。
她的余光一直扫向门外,那两个人有意无意地探头往他们这边看。
如果没记错,那老头和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上次想方设法想把她拐走的那三个中的两人。
看见王公安一行人从另一边过来了,她笑了。
时机到了。
许念念一只手紧紧插在口袋,见温竹似乎没有防备之心,立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
掏出一个加了迷药的布,快速捂向温竹的口鼻。
温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叽叽歪歪半天,没到正点上。
这下她干脆装惊吓过度,直接闭封住穴位,屏住呼吸,让她以为自己得逞了。
就在许念念面露癫狂之色的时候。
她听见了王公安的的喝止声。
“住手!公安!”
钱景盛第一时间一把扯开那个带迷药的布,踹开许念念,接住温竹。
温竹其实还好,迷药量不大,她还提前封住了穴位,闭气了。
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但是想到之前钱景盛聊天时曾经告诉过她的,犯罪未遂和已经实施犯罪,判的刑不一样,所以她才决定以身试险。
她本来想着公安都看见许念念作案了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钱景盛那着急接住她的样子,她瞬间觉得做戏该做全全套,真实一点。
于是解开自己的穴位,任由刚才吸进去的一点迷药发挥些许作用。
虽然不至于让她晕倒,但是还是顺势闭眼倒下。
闭上眼睛,本以为她的任务完美结束。
结果钱景盛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清她给的眼神,抱着她一路狂奔往卫生院去了。
温竹:……
要不是王公安和其他好几个公安在场,她真想立刻醒一醒。
但是王公安太热心,非要一起送她去医院。
她也不好现在醒。
现在她眼睛闭着,弹幕都还在聊八卦 。
【啊啊啊,他抱上来!得寸进尺了哈哈哈!】
【你小汁,别太爱了,人家装的……】
【我就说我磕的cp必须he,不许撒手!】
【这就是男友力!】
……
温竹:?
这是什么情况,这都过去多久了,弹幕还磕cp呢。人家是热心的人民解放军,那是错着辈儿的。对每个人民群众都这么热心,他们瞎磕什么。
不想看,她干脆装睡,刚好学习一天累了。既然不能现在醒,那干脆睡一觉好了。
然后被钱景盛抱着,她被颠簸的困意上头,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半夜了。
据钱景盛说,许念念和人贩子头头和残余都被抓住了。
这人贩子头头就是之前那个团伙的漏网之鱼,现在抓住,肯定会被重判,说不定还会直接执行死刑。
至于许念念,不论她之前把温竹拉进巷子里导致她被拐卖的行为到底是出于害怕,还是故意。公安无从得知。
但是,这一次,她是切切实实的当着公安同志的面实施犯罪。
拐卖人口,最近被公安部门严打,必判重刑。
有了钱景盛的帮忙,许念念直接被钉死,跑不了了 。
“你放心,许念念进去后,还跟那个死者的死有关,那个作业本是她的,公安还在一处废弃房子找到了一个铁盒和她的指纹。
而这个盒子是属于那个死者的。她家里的那个不属于她的袋子也证明了这点。”
温竹不知道那个人的死跟许念念有没有关系,反正弹幕说的是她拿了钱,没给人送药,任由那人死了。
这次,钱她虽然没有得到分毫,但是温竹自然不会替她解释。
她巴不得,许念念直接牢底坐穿。
有些人同情不得,同情这样的人倒霉一辈子。
温竹问,“钱大哥,她还没满十八岁,会被判多少年?”
钱景盛回答,“现在用的还是78年修订的法律,所以哪怕未满十八岁,情节严重还是会被按照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判刑。
虽然还没开庭审判,不过不出意外,十年到十五年,跑不掉了。”
他敛下眉目。
第一次有了私心。
看着温竹坐在病床上的样子,如果时间短,他不介意再帮帮忙,凑个整。
温竹不知道这些,还笑嘻嘻地道谢。
“今天辛苦你陪我演戏了,我当时给你使眼色了,就没看见吗?
其实,我只吸入了一点点点的迷药,不过我太困了,其他人也在,我就不好跟你说,所以干脆睡着了。”
钱景盛摇头。
一向注意细节的他,今天看见温竹倒下,心慌的不行,哪里注意到她的眼色。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安全起见,还是到卫生院看看才能放心。
温竹突然想起来,他的肩膀有旧伤,虽说已经痊愈了,但是还是得关心一下。
“你觉得肩膀的旧伤有影响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钱景盛回答,“没事。”
她轻飘飘的体重,能有什么事。
她不担心她自己,还会担心他。
的确是个心善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