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在干嘛呢?”
张海霞捧着单子恰巧经过这里,一眼就看见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啊?我鞋带开了,弯腰系鞋带呢。”
许伍德很自然的摸了摸鞋子,然后直起腰轻轻跺了跺脚,仿佛刚把鞋带系好。
“这样啊,你也是来找李医生看病的吧,请您耐心等待一会儿。
今天排队的人少,很快就能轮到你了。”
张海霞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除了脸有点长,看上去也不太像个坏人。
于是就和颜悦色的宽慰了一下许伍德,然后就匆匆离去。
“呼~太险了,还好我足够机智。”
许伍德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渗出来的冷汗喃喃自语道。
不过心有余悸的他却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贴在门上偷听了。
门内,傻柱的讲述已经到了尾声,李飞的笔记也记了好几页。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医生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傻柱讲的有多眉飞色舞,现在就有多么提心吊胆。
因为李飞正在皱着眉头思考,许久都没有给出结论。
俗话说得好,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眉眼低。
“医生,你别吓唬我呀,是好是坏你倒是给句话呀。”
傻柱都快哭了,自己这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嘛,那可不行啊,自己还这么年轻,马上就要相亲娶媳妇的。
“许大茂同志你先稍安勿躁,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样吧,你先耐心的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李飞说完也不给傻柱思考的机会,起身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又回头嘱咐了一句。
“许大茂在哪儿!咳咳,差点忘了,这说的就是我自己了。”
傻柱被唬了一跳,还寻思着怎么许大茂摸过来了,接着回过神想起来了自己冒充许大茂的事情。
许伍德很庆幸自己坐在角落里的铁皮座椅上,要不然这忽然一开门,自己怕不是就暴露了。
“咦,怎么是医生出来了,傻柱呢?”
许伍德尽管一肚子疑问,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忍住待在角落里,并且故意将自己的头埋在怀里。
等了有一会儿,刚刚出去的医生又匆匆而返,只不过这时他身后跟着一位胡子花白却精神卓卓的老先生。
“医生你可算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一句话不说把我扔在这里。”
傻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哈哈,小友莫急,且先坐下吧。”
李飞还未开口,身后的老者却哈哈笑着安慰起了傻柱。
“老爷子我瞧着您眼生,请问您是?”
傻柱还是很尊老的,尤其是对方一看岁数就不小,所以他也一改嘴里不干不净的毛病。
“呵呵,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恩师孔伯华先生,老爷子可是北平城四大名医之一。
你的案例实在是难得,我有些见猎心喜,不得不把先生请来一起观摩。”
李飞先是恭敬的敬了一礼,然后生怕对方不明所以冲撞了老先生,赶紧给介绍了起来。
“嚯~原来是孔先生,我听说过的,您老的医术那是这个!
嘿嘿,那是不是我的病就有救了。”
傻柱也是地地道道的老北平人了,对于北平城里的风云人物,自然还是知道一些的。
恰巧他就听过这位孔伯华先生的名号,这下子他心里踏实了许多,有医家名手在这儿还怕病治不好吗?
当即脸上就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一边夸一边挑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这都是朋友们捧我,活到老学到老,医术何等复杂,我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学生罢了。”
孔伯华先生很是谦虚,此时他的年纪也已经很大了,人的性格反而变得更加率真。
“嘿嘿嘿,你老说的这些我听不大明白,反正我知道你本事大。”
傻柱只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医术好反而说是学生?难不成还没出师。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装傻充愣,只要傻笑就好了。
“师父,您还是先请坐吧,我今天特意请您过来,就是让您看看这个同志的情况。
您瞧,我根据他的描述写下来的病例卡,这是不是就是咱们一直要找的那个。”
李飞搀扶着老先生坐下,然后又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了自己刚刚写下来的病历卡。
“哈哈,你呀,最爱钻牛角尖。这只不过是当初教你的时候,随口一说罢了。
其实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想要找一个完美的生病,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看看,嘶~不对,这描述,这个症状,难不成真让你碰上了。”
孔伯华是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激动,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傻柱。
眼里透出的精光让傻柱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感觉不到痒痒了。
“怎么样,徒弟我没骗您老吧,这世界上还真是有特别标准的病。”
李飞也是难掩语气中的激动,这种好事竟然让他给碰上了,接下来无论是医术还是荣誉都跑不了了。
“先别激动的太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确定一下,免得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孔伯华先生还是很冷静的,他只是开心了一会儿,接着就迅速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师父说的是,是我过于孟浪了。”
李飞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嗯,孺子可教也。这位小同志可不可以配合老朽做个检查呀。”
孔伯华先生笑着对傻柱说道。
“行啊,这有啥好拒绝的,只要您老能给我治好,想咋查就咋查。
要不我现在就把衣服裤子脱咯。”
傻柱哪里会拒绝,有这么一位名医说要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你花钱还请不来呢。
傻柱说着话就要开始解裤腰带,一回生二回熟,他这会儿手上的动作可不慢。
“哈哈,莫急莫急,且先让老朽诊个脉。”
孔伯华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配合的病人,他这边话还没说呢,对方就要脱裤子了。
“嘿嘿,那您老早说呀,这整劈叉了不是。”
傻柱讪讪一笑,将褪到一半的裤子又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