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童魂:墨机锁魄惊寒夜,烛咒噬魂染稚真
咸阳城的晨雾如被血渍浸染的纱幔,裹挟着观星台上未消散的玉简血痕,沉沉地压在灵枢医馆的飞檐之上。药香混着腥甜在廊下流转,那甜中带着铁锈味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人的嗅觉神经,让人不寒而栗。灵枢握着昨夜墨玄姬留下的玉简,指腹摩挲着 “兼爱” 而字,星纹针在袖中突然发出蜂鸣,如寒夜孤狼的低嚎,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师兄,城西又有孩童出事了!” 素问的声音自回廊尽头传来,惊破满院死寂,她奔跑时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怀中《墨经残卷》边角发烫,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纸张间燃烧,泛黄纸笺滑落,朱砂画的啼哭孩童四周,缠绕着玄冥医盟的蛇形图腾,似要将那稚嫩身影生生绞碎,图腾上的朱砂仿佛还在缓缓流动,透着诡异的生机。
两人疾掠至城西,日头虽已爬上屋檐,巷子里却依旧浸在阴寒之中。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在空中形成小小的旋涡。七八个孩童蜷缩如冻僵的雏鸟,面色青紫如茄,口中不断吐出黑色丝线,丝线落地便化作扭动的蚯蚓,在青石板上留下墨绿色黏液。黏液所过之处,石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仿佛在痛苦地呻吟。其中一个女童脖颈处浮现出诡异的青铜纹路,恰似墨家机关锁的形状,纹路间渗出绿色黏液,所过之处砖石皆腐。这青铜纹路并非普通雕刻,而是由无数微型齿轮相互咬合组成,每道纹路的边缘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在晨光下流转着奇异的暗芒,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齿轮转动时,还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
灵枢蹲下身,衣摆扫过沾满黏液的地面,伸手欲触女童脖颈纹路,指尖却在三寸外撞上刺骨寒意,仿佛触到了九幽寒潭的冰壁,寒意顺着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星纹针 “嗖” 地飞出悬于孩童头顶,针尖却被一层幽蓝屏障弹开,发出清越的脆响,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这症状与《黄帝内经》记载的‘疳积’全然不同,倒像是……” 灵枢剑眉紧锁,眼中寒芒闪烁,“被某种邪术锁住了魂魄!这些青铜纹路绝非寻常,墨家机关以巧夺天工着称,每一道纹路都暗藏玄机,如今却被恶人用于邪道。” 他脑海中闪过墨玄姬的骨扇,那些变形的玄冥医盟符文,与眼前纹路如出一辙,一股不安在心底翻涌,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仿佛预感到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素问翻开《墨经残卷》,书页无风自动,“哗啦” 一生停在记载 “护童匣” 的页面。泛黄图纸上,青铜小匣刻满二十八星宿纹,匣盖上的机关兽口衔灵芝,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师兄你看,墨家以机关术模拟周天运转,将草药之力化作护命之气。” 她指尖划过图纸,残卷边缘突然渗出一滴血珠,在地面晕染出玄冥医盟的火焰蛇尾标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血珠落地后,竟发出 “噗嗤” 的声响,如同有人在暗处发出的冷笑。
女童脖颈处的青铜纹路突然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纹路缓缓蠕动变形,逐渐组成一个小型的墨家机关弩的图案。弩弦自动拉开,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骨制弩箭瞄准灵枢。灵枢神色一凛,足尖点地侧身急避,弩箭擦着衣袖飞过,射中身后砖墙,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小心!这些纹路不仅是封印,还能化作杀人机关!” 灵枢大喝,星纹针在空中划出银弧,直取女童脖颈。然而,当星纹针接近纹路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在空中旋转着飞远。
就在此时,领头的孩童突然暴起,双眼翻白如死鱼,口中发出成年男子的声音,声如洪钟却透着森冷:“灵枢医馆,多管闲事!烛阴之怒,岂是尔等能挡?” 他皮肤下青色血管蜿蜒,如烛龙鳞片般凸起,手臂一挥,地面轰然裂开缝隙,无数浑身带毒的墨色甲虫涌出。这些甲虫背上刻着玄冥医盟的符文,翅膀振动时发出婴儿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甲虫爬行时,地面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小鬼在低语。
灵枢挥出星纹针,化作一道流光刺入甲虫群,却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甲虫坚硬的外壳竟将星纹针弹回,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素问迅速取出神农尺,尺身二十八宿光芒大放,却在触及甲虫的瞬间被诡异的蛇形图腾吸收,光芒瞬间黯淡。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响起骨笛清越之声,如凤鸣九天,墨玄姬的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飘落,衣袂翻飞间,玉簪上的绿宝石闪烁不定,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随着她的心跳而跳动。
她手中骨扇轻挥,扇面上的墨家符文亮起幽蓝光芒,无数金色丝线从天而降,将甲虫困在其中。“烛阴遗祸,必借稚子之躯。” 墨玄姬的声音空灵缥缈,似从云端传来,“千年前,玄冥医盟妄图召唤烛阴残魂,以孩童魂魄为引。虽被墨家先祖阻止,却留下了‘烛阴咒’。如今他们卷土重来,这些孩子……” 她目光扫过孩童们扭曲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悲戚,骨扇一挥,一道金光没入孩童眉心,暂时压制住了邪咒。而那女童脖颈处的青铜纹路,在金光的照耀下,浮现出一些极小的墨家古字,若隐若现,似乎在诉说着机关的破解之法,却又难以辨认 。古字闪烁间,还隐约透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经此一役,灵枢和素问将医馆西厢房改造成 “稚康阁”。房梁上悬挂着墨家机关风铃,每个铃铛都刻着不同的草药图案,随风摆动时会释放出提神醒脑的香气。香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苦味,提醒着人们这里是守护健康的地方。墙壁上镶嵌着夜光石,在黑暗中勾勒出孩童生长发育的经络图,图中某些穴位处标着微型齿轮,正是墨家 “以包括模拟气血” 的理念体现。“小儿乃纯阳之体,脏腑娇嫩,形气未充。” 灵枢手持墨家特制的 “量天尺”,为孩童测量身高体重,尺身的机关齿轮随着刻度变化发出清脆声响,“《小儿药证直诀》云‘五脏六腑,成而未全,全而未壮’,我们需另辟蹊径。” 他从青铜药柜中取出一个墨甲 “调气匣”,匣内的草药被精巧的机关分成十二格,对应十二时辰药效。药柜打开时,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素问点头,手中拿着一本新抄录的《墨医童典》,书页间夹着墨家先辈用机关术绘制的儿童经络图。“墨家曾言‘护幼如护新芽,需借天地巧力’。这‘护童匣’以磁石引气,可调和孩童阴阳。” 她转动匣盖上的机关,匣内升起一根玉制针管,缓缓注入草药精华,“再配合我们改良的‘四君子汤’,以蜜水送服,当可增强孩童体质。” 说话间,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恢复健康的模样。
正说着,稚康阁的机关风铃突然疯狂作响,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如泣如诉。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在哭喊着什么。一名弟子匆匆跑来:“师父,城南乱葬岗传来异响,好多孩童被一股黑气引了过去!” 灵枢与素问对视一眼,同时取出星纹针和神农尺,墨玄姬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骨扇上的符文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光芒在她的脸上跳跃,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
乱葬岗上,月光被浓稠的黑雾吞噬,仿若被巨兽一口吞下。雾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数十个孩童目光呆滞,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向一座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烛龙雕像,龙目竟是两个正在滴血的孩童眼眶,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祭坛上,泛起阵阵血雾。血雾在空中飘散,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形状。玄冥医盟的黑袍人手持青铜祭器,口中念念有词,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刻满了玄冥医盟的蛇形图腾和墨家失传的禁术符号,两种符号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邪恶阵法,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阵法运转时,地面微微震动,仿佛有一只巨兽在地下沉睡,即将苏醒。
“住手!” 灵枢怒喝一声,声震四野,星纹针化作九道流光射向黑袍人。然而,黑袍人身上突然浮现出蛇形护盾,将星纹针尽数弹回,余劲将地面击出九个深坑。深坑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巨大的利爪抓过。素问挥动神农尺,二十八宿光芒化作一道光刃斩向祭坛,却在触及烛龙雕像的瞬间,被雕像吸收,反而让雕像眼中的血泪流得更急,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震动越来越强烈,地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仿佛大地正在被撕裂。
墨玄姬娇喝一声,骨扇展开,扇面浮现出墨家先祖的虚影。她施展出墨家失传已久的 “天工八法”,金色丝线如灵蛇般穿梭,试图破坏祭坛的阵法。然而,祭坛突然爆发强烈的光芒,烛龙雕像张开巨口,一股黑色洪流从中喷涌而出,所到之处草木皆枯,空气中响起孩童们凄厉的哭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和怜悯。
在混乱中,灵枢注意到祭坛角落有一个古朴的墨家机关箱。他身形一闪,冲破重重阻碍,打开机关箱。箱内放着一本残破的《玄冥邪典》和一个青铜铃铛。《玄冥邪典》上记载着如何利用烛阴咒控制孩童魂魄,而青铜铃铛上刻着墨家的 “镇魂咒”。“原来如此!” 灵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拿起青铜铃铛,用力摇晃。清脆的铃声回荡在乱葬岗上,黑袍人纷纷露出痛苦的神色,被控制的孩童们也渐渐恢复了意识。铃声清脆而悠扬,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之光。
然而,就在此时,烛龙雕像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血色闪电劈向众人。墨玄姬见状,玉簪上的绿宝石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她拼尽全力,施展出墨家禁术 “墨影千重”,无数个她的虚影出现在乱葬岗上,共同对抗烛龙的怒火。“灵枢大夫,带着孩子们快走!这烛阴咒我只能压制一时!”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虚影们与烛龙展开激烈的战斗,光芒闪烁,声响震天。
灵枢和素问迅速组织弟子,带着恢复意识的孩童们撤离。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乱葬岗传来一声巨响,烛龙雕像轰然倒塌,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飞。等他们回过神来,只见墨玄姬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的骨扇已经残破不堪,玉簪上的绿宝石也黯淡无光。
“记住,烛阴之祸,尚未根除。” 墨玄姬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玄冥医盟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她的话未说完,身形便消散在烟雾中,只留下一枚刻着墨家标记的玉简,缓缓飘落在灵枢手中。玉简表面浮现出一行血色小字:“童魂锁,烛阴怒,玄牝之门藏真悟。” 灵枢握紧玉简,望着远处重新汇聚的黑雾,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一场与玄冥医盟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神秘的 “玄牝之门”,究竟隐藏着怎样颠覆医道的秘密 ?黑雾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预示着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