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赵国强无奈的说道。
“是走陆路吗?”李东来问道。
“是坐船!又安全又快!只是被抓住至少判个十年八年的。”
不能再等了,现在南越还在打仗,边防空虚,偷渡猖獗,正是行动的好时机。说走就走,赵国强给李东来留下三百块钱,又留下一把黑星。自己和王建军只带了25块钱和手提包。二人只用五块钱就让旅馆老板帮忙找到一辆顺路车,不知道是哪个厂子的,两人给了司机十块钱,司机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地方。多带两个人对自己的货物也没什么影响,还能捞着十块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要知道这家小旅馆才八毛钱一天,十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关键是路程不远,还在省内,不用担心二人是车匪路霸。“说好了,只能坐车厢啊!”司机补了一句。
卡车上一股咸鱼的味道,熏的两个人直捂鼻子。时间刚刚过中午,二人就来到宝安县。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里聚集成百上千的背着咸鱼和车内胎的人,现在偷渡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司机下车看到两个人一脸惊讶的样子。“这些都是要游海的。怎么样要不要车内胎,我有门路哦!”
“车内胎就不用了,你能找到船,我们再给你十块!”
“哎哟,你还真找对人了,我认识一个蛇头,专走香江,就是价格不便宜啊!”
“带我们去找他!”赵国强抽出唯一的一张大团结。司机欻的一下抢了过来“上车!”货车一路跑出宝安县城,然后就开始哐当哐当的颠簸起来。大概开了一个小时,货车停了下来。二人钻出车厢。看到一个小渔村,前面不远处就是海!赵国强是第一次看到海,感觉特别壮观,一下子心胸都开阔起来了,只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司机跳下车就喊道“打鱼佬,我给你带了两个客人!”
“咸鱼罗,少大呼小叫,咩事呀?”一个晒得黝黑,渔夫一样的中年汉子从房子中钻了出来。
“这两个靓仔要去对面,打鱼佬,给你赚钱啦!”司机拍了拍打鱼佬的胳膊。
“想要去对面啊?”
“你们谈,那我就先走了!打鱼佬,回头再聊!”司机跟三人摆了摆手,爬上货车,打着火,掉个头开车走了。
“两位屋里坐!”打鱼佬把两人让进屋里,屋里光线有些暗,也没有其他人,只有几张椅子和一张床。
三人落座后,钓鱼佬先开口“两位靓仔想坐船去对岸?”
“是,不知什么价位?”
“如果到时间发船,一个人300块,如果单送你们两位,一人600块!”
“不知什么时候能发船?”
“要等天黑以后,八九点钟最好?”
“什么时间能到对岸?”
“如果没有遇到对面的巡逻船,一个小时就到!”
“我们没有钱!”看到打鱼佬要发作的表情,赵国强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有东西顶!”
“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打鱼佬强压着怒火。
赵国强使了个眼色,王建军会意,拉开了手提包,拿出几个金戒指和两块手表!
打鱼佬接过东西看了看,又拿一个金戒指咬了一口!
“你这金不纯,我看不懂!手表给你作价八十一块,不够你们两人的船票!”打鱼佬摇头说道。听他这么说,王建军又拿出四块手表。
“这块金表作价120块,其他的作价八十!还差八十块钱。”打鱼佬分毫不让。
那你自己看还有什么能凑齐的吧!王建军不耐烦的将包扔给钓鱼佬。
钓鱼佬打开背包第一眼就就看到黑星,弹夹和三棱军刺!整个人一激灵。又仔细看了看里边的东西,还有一个金手镯,一个镶嵌祖母绿翡翠的金戒指和几个普通戒指,还有两把极具异域风情的匕首。打鱼佬颤颤巍巍的拿出两个普通戒指“加上这两个就够了!”然后将手里的金戒指放入包中,小心的将包递给王建军。心里却翻江倒海:看这两货斯斯文文的,包里居然是黑星和军刺,难道竟然是大捞家,想去对面捞一票就回来。
三人在诡异的气氛中,等到天黑。外面有人叫,打鱼佬出去又回来之后,手里就端着一个陶瓷的大饭缸,上面还印着红色毛体的为人民服务字样。
“要一起吃点吗?”打鱼佬明显是客气一下。
“不用!”两人紧了紧衣服,继续闭目养神。
打鱼佬吃完饭,将饭缸放在外屋的锅台上,然后给两人发了一支烟!喷云吐雾之中,三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到了晚上大约八点半左右,打鱼佬起身说道:走吧。三人出了房间 打鱼佬在前面带路,赵国强两人跟在身后,一起走向村子的码头。
到了码头一看 还有另外几组人,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偷渡客。几组人回合一统计,共计有十五个偷渡客,都是青壮年。村里只有两条渔船,一条船七个人,一条船八个人。大家纷纷上船,赵国强他们的船上是两个青年负责划船,船头还放着一把土枪。等船划出大约一百多米,其中一个青年走到船尾,拉响发动机,船速立马加快了许多。黑夜中,在茫茫大海上,让人不自觉的觉得渺小。赵国强和王建军用身体遮挡着其他偷渡客的目光,拉开手提包,把黑星和军刺拿出别在腰间,再用衣服盖住。大约半小时,前方已经能看见岸上的灯光了。两个船夫提醒偷渡客们,不要有光亮,不要发出声音。一人走到船尾,啪的一声,关闭发动机。二人用力的划着浆,小船慢慢的接近岸边,在离岸边还有大约二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二人停浆。
“船不能再往前走了,这里水深两米左右,大家从这里下船!憋住一口气,往前走个四五米,就能露出头了!”
“不是说送上岸吗?怎么还要潜水?”几个偷渡客抱怨道。
“送上码头那个得花四五千块,码头那边都是港岛社团控制的,上去的不花钱就会交给港岛警察,然后遣送回来!你要是钱多也不会走我们这条路了!大家抓紧时间,别被这边的巡逻艇抓到!要是被遣返了,我们可是不退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