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砚秋离开了福寿堂后会径直去了陈昭雪屋里,此时的她刚刚睡醒,身上的痛倒是真的好了许多。
\"母亲怎么来了?”她小小年纪脸上却凭空多了几分愁容。
安砚秋一脸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说道:“雪儿,母亲刚刚去过你祖母那了,过两日你就要多出两个弟弟,不过你平日里也是喜欢他们的,母亲想来早些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母亲这几日给你多抹些药膏,也好让你身上的伤早些好起来,到那一日,去参加过继仪式,你觉得如何?”
陈昭雪听完安砚秋的话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但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自从她伤了之后,父亲和祖母就没有来看过她一眼,甚至她那个口口声声说疼爱她的母亲,那一日露过面之后,便没有再出现。
就算是做做样子,这些人都不愿意。
而只有安砚秋,却一日来好几次来看她,为她去安家求药,亲自为她抹药。
她若是再不依附于她,日后这侯府只怕就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了。
两日后的过继仪式,她必不能让安砚秋过去。
”雪儿,你怎么了?“
见陈昭雪不说话,安砚秋担心地问道。
陈昭雪摇摇头,只说自己无事。
她也没有再多问-
回到清雅阁,便收到了冷夜带来的消息--
两日后,安砚秋便被告知,过继仪式简单举行,只让两个孩子给她敬过茶后过了祖谱后便正式成为侯府的子嗣。
一大早,族中众人便再一次被请到了侯府,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可陈家这一脉如今也只有陈怀瑾有些长进,族人们自然也得巴结着一些才是。
而安家父母还有两位兄长也已经在主事厅里入座,此时正与安砚秋说着什么。
陈老夫人和陈怀瑾今日心情不错,特别是陈怀瑾,这些天有新人陪伴,自是春光满面。
安砚烟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柳如烟的身影,想来今日过继一事,陈老夫人是不会让她现身了。
陈昭雪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只是还不能正常入坐,此时正由丫鬟搀扶着站在一旁。
却听得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侯府有人在闹事,甚至还带了官差过来,说是侯府拐卖孩童,如今找上门来寻人了。
陈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好端端的,自家孙儿怎么成了别人的孩子了。
还未等众人起身,便见包广正带着两个差役走了进来。
一看到包广正,陈怀瑾便觉得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陈老夫人倒是沉得住气,忙让人倒了茶水,又请包广正坐下。
“大人这是何事光临本府啊?”陈怀瑾毕竟是侯府之主,就算心里十分的不安,但还是上前轻声问道。
包广正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陈大人,我们又碰面了啊,不过本官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昨日,有人来官府报案,说你侯府竟然强抢孩童,本官今日来,便是来查此事的。“
包广正一脸正气,根本没有多看陈怀瑾一眼,但在看到安砚秋的时候却是微微点了点头,甚是客气。
”包大人,这事情实属子虚乌有。切不可被人欺骗了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自己都有三个孩子,凭白无故的抢别人的孩子做什么?
”陈大人先不要把话说在前头,我来的时候,已经差人把那报案之人请来了,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到时候让他指认一下,便真相大白了。“
此时包广正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安翊承夫妇和两位公子,忙起身行礼。
几人寒暄了几句,完全没有把陈怀瑾放在眼里,他站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尴尬。
没一会儿,便见两个差役带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妇人走来。
那妇人脸色黝黑,一看便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她脸上还挂着泪水,等走到包广正面前的时候便扑通跪了下来。
”求包大人为民妇申冤啊!“
说着便是一顿猛磕头。
包广正忙命人扶起她,面色温和地问道:”你有什么冤屈慢慢说,若所说是真,本官自会秉公办理的。“
那民妇听得包广正这样一说,便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在三年前她的丈夫病死,她跟两个儿子相依为命,可在两年前,她的两个孩子却不见了,她四处找寻,那两个孩子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有丝毫消息。
可就在几天前,她有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的时候,却看到一家店铺里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孩子却跟着一个妇人上了马车,她想追,可哪里追得上那辆马车?
没办法,她只得四下打探马车是何家的,后来有个好心人告诉她,让她最好不要去惹这马车的主人,不然听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是透露了马车是侯府的,她又听到京城的包广正不畏强权,严明公正,因此便前去报案。
”真是刁民一个,我们侯府什么身份,怎么会去抢你一个贱民的孩子?“
陈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她怒骂道,完全忘了自己那慈眉善目的形象。
安砚秋心中冷笑,与自己父亲兄长对视了一眼-
“包大人,你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妇人的话,便相信我们侯府抢了别人的孩子?”
陈怀瑾也是心中有气,今日本是他与柳如烟两个孩子正式成为侯府嫡子的好日子,被这么一个妇人搅合了,真是晦气。
包广正却根本没有理睬这两人的愤怒,而是安抚着妇人说道:“你不要怕,今日有我人,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你,你只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是,当时你看到是哪个人领着你的孩子离开那店铺的?“
那妇人听他这么一问,便向四周转了一圈,待目光落到安砚秋身上的时候,便立马扑了上去,却被雪见一把拦住了。
”大人,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抢走了我的两个孩子,快还我的孩子——“
妇人如疯了一般,却被雪见强行拉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