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随晏生病,原本约好拍婚纱照的日期往后延。
顾盼想在去拍婚纱照之前尽可能多做一点工作,以便在拍摄期间不让自己的工作拖延太久。
她上午跟人签完租赁合同,下午找专业人士陪同去了趟工商局做公司备案。晚上又被爸爸叫去参加了一场饭局。一整天忙得晕头转向,根本就顾不上随晏。
今晚的饭局是顾维民组织的。
顾盼接下进军影视行业的项目,虽说他自己就可以决定给女儿投资,但毕竟是以公司的名义,顾维民觉得还是应该把公司的董事叫到一起,私底下让顾盼跟他们见一面,说几句好话,这样项目也算是过了明路。
顾氏集团的公司董事跟顾维民的年纪差不多大,是当年跟他一起创业的那批人。
顾维民带着顾盼一一认人。
因为是兄弟女儿,各位董事也没有过多为难。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顾维民对顾氏集团有绝对的掌控权,他想做什么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们意见,但还是把他们叫到一起,算是一种尊重。
话虽如此,毕竟都是顾盼长辈,顾盼还是实打实地敬了不少酒。
晚上回到家时,虽然不至于完全喝醉,但也不是很清醒。
随晏的好心情终止于顾盼出门后。
实在不想再一个人呆在家里,顾盼出门后,随晏就去了公司。
老板心情不爽,下属就会遭罪。
随晏不是会直接打骂员工的人,但心情不好,要求就会变得极其严苛。
一份方案反复修改十几次都没有通过。
办公室里气温持续走低,明明是酷暑,却仿佛坠入冰窖。
好在近期工作量不大,大家得以到点下班。
随晏从公司回去时,顾盼还是没有回去。
心情不好,没有胃口。
但三十年来循规蹈矩的生活还是让他按时吃了晚餐。
晚上九点多,顾盼才打开入户门回来。
换鞋时,因为头晕,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随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过来,看到的就是顾盼喝醉酒跌坐在地上的画面。
连续两天把他一个病人丢在家里,之前明明那个说过不能在外面喝醉,没过多久就又一次醉酒回家。
连着两天,随晏心里的怒火压抑到了极点。
“顾盼,你又在外面喝醉酒。”随晏压抑着情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我没喝醉。”顾盼为自己辩解,她只是喝多了。
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却因为醉酒手脚不协调,再次跌落。
她坐在地上,有些欲哭无泪,泪眼朦胧地看着随晏,希望他能来拉自己一把。
随晏不予理会,反而出声讽刺:“不是说没醉?怎么?这都爬不起来?”
顾盼见随晏没有过来帮忙的打算,只得自己挣扎,好不容易站起来,摇摇晃晃想要往房子里走去。
经过随晏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抱住。
随晏把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双手撑着墙面把人禁锢。
身体向顾盼压近,语气隐忍:“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外面喝醉?”
顾盼察觉到随晏语气里的情绪,出声询问:“你生气了吗?”
随晏不说话,只一味用幽深的眼神盯着顾盼。
他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之间呼吸纠缠。
顾盼有些受不了,感受到男人无声的压迫,她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的。”
“错哪了?”随晏追问,并不打算轻飘飘地放过她。
“我不应该在外面喝醉酒。”顾盼乖乖认罪。
“还有呢?”
还有什么?顾盼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把生病的丈夫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是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她明明确认了他退烧了才出门的,顾盼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作为妻子的义务。
但她注意到随晏眼睛里浓墨一般抹不开的情绪,到底没为自己争辩。
“对不起。”她说。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那还要做什么?顾盼没有太多哄人的经验,想了想,她伸手抱住随晏的脖子,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是熟悉的柔软。
顾盼专心地亲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得到回应,就停了下来。
“这样可以吗?”她问。
随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哼一声,说:“你平时都是这样哄你前男友的?”
“没有。”顾盼慢吞吞地回答,酒精影响了她的思考,她回想起六年前跟白谨言的相处,“他不像你这么容易生气。”
只有你总是要我哄,去医院要哄,被冷落也要哄。
随晏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他知道他生气的不是这个。
这个小骗子,明明说喜欢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心里只有工作。
随晏看着面前女子红润的面颊,小巧的鼻子下,是饱满的唇。
“顾盼,以后认错要按着这个标准来。”
说完,径直吻了上去,一边吮吸一边啃咬,是在惩罚。
湿热的吻从嘴唇转移到脖颈,一路往下。
两人一个是病号,一个喝醉酒,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只是下意识地遵循自己的内心,顺从身体的反应,焦渴的渴望更多。
从玄关到客厅,最后上楼,先是浴室,又转移到卧室。
随晏的身体很热,顾盼仿佛被烈火炙烤,忍不住出声控诉:“随晏,你好烫……”
话没说完就被吞入腹中。
因为脑子不清醒,两人比上次还要疯狂,不知疲倦地只做一件事。恍惚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中途,两人位置互换。
顾盼居高临下,她神情倨傲,仿佛战斗取得胜利的女王。
随晏望着她,眼底一片柔软,他心甘情愿,做她的裙下之臣。
后面几个片段断断续续,顾盼只记得是在浴室里,她被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身前的随晏抿着唇,下颚线紧绷,斯文英俊。
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床上,顾盼快被烧干,焦渴到声音嘶哑。随晏吻过她干枯的唇,又一路往下。
顾盼说不出话,声音娇得不像是自己的,眼睛不自觉流出生理性眼泪。
随晏俯身亲吻,唇边是潋滟的水意,嗓音低哑:“哭什么,盼盼很漂亮,真的。”
“……”
顾盼觉得自己快死了。
在热浪中,彻底被吞噬,连骨头都被吞食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