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介绍下来,大家开始讲工程上的事情以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就连陈濯玉也喝了好几杯,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来来来,姜总!”一个曾局带来的处长举着杯子就来到了姜年面前:“这杯您可不能躲啊!”
“许处长的酒,那我必须得喝呀!”姜年笑着将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
“好!”许处长笑着鼓了鼓掌。
姜年虽然面色不改,但是觉得自己的喉咙连着胃都在火辣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疼。
“喂,你怎么样?”陈濯玉凑过来问他。
“我没事。”姜年总胳膊肘拐了拐他,示意他别做得这么明显。
陈濯玉见他脸色都有些发白,心里有些不落忍。
“姜总,许处长的酒都喝了,那我的也不能少吧?”副局长端着酒杯也过来对姜年说。
“这杯我来替姜总喝了吧。”陈濯玉端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郑局长,我敬您!”
“啊这……”副局长有些不悦地看着陈濯玉和姜年,手上却没有动。
陈濯玉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另一头的蒋东林来解释道:“嗐~小陈,郑局长的酒那是谁想敬!就能敬的吗?”
“不懂事。”姜年站了起来,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向郑局长道歉:“我带的这个弟弟是仰慕郑局长呢,一直都想跟您喝一个,我替他跟您赔个不是。希望郑局长不要怪他。”
“哦哈哈哈哈哈!”郑局长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等到郑局长的准许,姜年才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众人这才作罢。
姜年虽然说陈濯玉不懂事,但其实心里对于陈濯玉这样为他解围的事情心存感激,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而当事人陈濯玉却觉得烦躁憋闷,他陈少爷以前都是别人抢着给他敬酒,这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没资格,让他心里非常不爽。
接下来的酒桌上,姜年被灌得越来越多,本来想拉着陈濯玉来挡酒,结果因为有蒋东林在,这些人反而变成冲他来的了,而他们这边的人其实也没能幸免,一圈儿下来个个都醉得不行。
姜年不仅人醉着,还要提着精神注意曾局他们说了哪些有关的政策,可以给他们的工程上行哪些方便,让他一整场下来都非常煎熬痛苦。
“辛苦了,曾局,今天您能来,我真的很高兴!”酒量再好的人也抵不过高度数的白酒一杯一杯地灌,姜年喝多了,脸上红扑扑的,还在和曾局他们客套着。
“姜老弟,我真是小瞧你了。”曾局人并没有姜年高,但是外形很臃肿油腻,由于酒醉整个人都往姜年那边倒去:“以后,咱们有机会继续喝!”
“谢谢曾局长,我到时候一定准备好好酒招待您!”姜年自己都脚步虚浮,还要搀着人往门外走,每一步都格外艰难。
“我来吧。”陈濯玉来扶住了曾局:“曾局长,我来送您上车。”
“小陈。”曾局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啊,好好跟姜总学,这才是个当领导的样儿!”
听了这句话的陈濯玉心里很不爽,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曾局长过誉了。”姜年虽然由于陈濯玉把人接过去而轻松了不少,但为了防止曾局摔倒,还是细心地扶着他的手臂。
陈濯玉见姜年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心里更是莫名涌起一股烦躁,皱着眉头对他说:“你上车去歇着吧,我来就行了。”
“姜总,姜总可要好好送曾局长啊!”蒋东林醉醺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不用不用!”曾局长连连摆手。
陈濯玉望着蒋东林这样就很火大,刚刚明明没有什么人敬他酒,他自己偷偷喝了好多。
姜年撑着理智看着他们,还好自己在来之前已经让他和陈濯玉都喝了点儿解酒药,才不至于晕得那么厉害。不过在众人都上车了以后,他还是没撑住,在一处墙角吐得昏天黑地。
“呕~~~”
姜年手撑着墙壁,差点倒下去。
“来,漱漱口!”陈濯玉将一瓶水递到他面前。
“谢谢。”姜年接过来漱了口后又猛灌几口,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陈濯玉瞟了眼地上的呕吐物,发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来看着姜年:“你吐出来的东西里有血丝,你胃出血了!”
“你还看我呕吐物?卧槽你丫真变态啊!呕~~~”姜年说完又吐了,不知道是反胃还是被陈濯玉给恶心的。
陈濯玉:“……”
“别管我,让我吹吹风。”姜年摘下眼镜,作势就要推开他。
“我送你上医院。”陈濯玉二话不说就拉着他的手往车里带。
“别送了……”姜年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回八大队,明天还要……上工……”
“胃出血都不管,会出事的!”陈濯玉没停下手里的劲儿。
姜年眼见拗不过他,于是只能妥协:“叫……叫代驾……”
陈濯玉烦躁地“啧”出一声:“知道了!”
之后的事情姜年就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县医院晃人眼睛的白炽灯光,和陈濯玉忙碌的身影,他半眯缝着眼眼睛,心道一声:“傻小子!”
陈濯玉第一次带人来医院,整个人都焦头烂额,一边问着急诊怎么弄,一边问医生护士挂号取药怎么走,这样一通忙下来,已经到了凌晨三四点。
第二天姜年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医院的天花板,和另一张床上的陈濯玉。
“陈……咳咳咳!!!”姜年刚一开口,就引起了一阵咳嗽,扯着他心肝肺都牵着疼。
“嗯?”陈濯玉睁开眼看向他:“你怎么醒了?”
“被你的呼噜声吵醒的。”
“放屁,我睡觉不打呼噜!”
姜年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