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出去的,是那群地主豪绅,招募的所谓乡勇。
只见他们呼呼啦啦的冲了出去,完全没有队列,也没有章法,一副地痞流氓聚众斗殴的架势。
看到此种情形,朱纯臣也不恼,反而满脸笑容点了点头,
他按住自己的士兵,直到那群泼皮,完好无损的接近城墙时。
朱纯臣这才击鼓进军。
呼喊,从来都不是行军的指令,也只有这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才能如此的好糊弄。
军队身后的鼓声,虽然有所收敛,但在这漆黑的夜幕下,依旧显得格外的刺耳。
邓海站在宫墙之上,通过夜视望远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无情的机器人。
这是时代的差距,科技带来的碾压。
城墙上不点火,在朱纯臣看来,是双方均等,或者是守卫不足。
但他不知道,别人有科技,完全不需要点火,依旧能看得很清楚。
邓海虽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分成两队进攻。
但问题不大,就是火炮覆盖目标,多一点,面积广一点而已,毁坏的地方更大一点。
在心里计算好需要的打击范围,邓海拿起无线电。
“命令,坐标皇宫门前广场中段,以及宫门前方。
东边坦克射击广场中段,西边坦克射击宫门前方。
开火!”
“受到”
“受到”
命令下达后,分散在皇宫周围的坦克,整齐划一的调转炮口,瞄准预定的目标。
一发发榴弹,被士兵以极快的速度装填。
“放”
砰
炽热的炮弹,被火药推出炮管,带着尖锐的啸鸣声,向皇宫门前的人群砸去。
轰,轰,轰。
下一秒,密集的火炮,将整个皇宫门前广场,给完全覆盖住了。
无数的士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炮火之下,被炸成了碎片。
离炮弹爆炸范围远的士兵,一时并没有被炸死,
但爆炸的余波,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他们的身体,掀飞了出去,并摧毁了他们的脏器,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一轮炮火结束。
邓海再次拿起夜视望远镜,仔细检查了起来,发现还有不少人幸存,但也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
用简单的脑回路,回想了一下张善的命令。
“不能破坏皇宫”,
只能暂且按下,想要继续炮火洗礼的想法,转而命令道。
“命令,停止炮击,让治安军出来抓捕他们,城防军准备全城搜捕。”
“是”
在一片哀嚎声中,皇宫大门,打开了,一队队排列整齐,手持步枪的士兵,跑了出来。
开始在惨烈的战场上,抓获一些,受伤较轻,且有价值的目标。
清理战场的同时,简单给这群人,分一个类。
整个分辨过程,也极其简单,总共分两类,有价值与没价值。
有价值的目标,就是受伤较轻,躯体完整,能够勉强行动的,统称为有价值的目标,可以被抓获,充当牛马。
而那些受伤严重的,肢体残缺,没有自主意识的,则统统称为无价值目标,直接扔到了尸堆里,准备焚烧。
躲在后方大院里的朱纯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惊天变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眼前地狱一般的场景,仿佛就在不久之前上演过,不过那个时候,他是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而这一次,他自己,成为了那个,被偷看的对象。
直到治安军,将他团团包围,并捆绑起来的时候,他才醒醒过来。
第二天
张善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美美的吃了一顿早中餐后,这才来到偏殿的牢房,见到了朱纯臣。
此时的朱纯臣,披头散发,全身被捆得严严实实。
张善简单打量了一下他,就没有耐心继续磨叽了。
“你就是昨晚事件的主导者?谁让你们打扰劳资睡觉的,要不是你们大半夜的吵醒劳资,劳资怎么会现在才起床。
你知道劳资一秒钟,有多少白银的收益吗?你就敢浪费劳资,一早上的时间?”
“.......”
朱纯臣被这一套连招,问得哑口无言,不过他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甩开遮住脸的头发,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
“慈烺啊,我是你姐夫啊,快给我松绑,这都是误会,我是想进宫来看你的,那些人,只是护卫罢了。”
张善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当劳资是傻子吗?随便你怎么糊弄?我这就让你长长记性”
张善拿过士兵手里的枪,咔嚓一声上膛。
砰
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枪打穿了朱纯臣的肚子。
“啊,我错了,饶我一命,太子饶命啊。”
剧烈的疼痛,让朱纯臣瘫倒在地,浑身冷汗直冒,鲜血从伤口迸射而出。
张善看了看,朱纯臣腹部的出血量,估计是打到了重要动脉,应该是活不了了。
将目光从朱纯臣的身上收回,看向他旁边的一个官员身上。
“你又是谁?也是我家亲戚?”
魏藻德往身后人群中,缩了缩身子,看到张善是在询问自己,躲无可躲,只能赶忙以头抢地,磕在了地板上。
“臣魏藻德,不是您的亲戚,我是被迫的,都是朱纯臣,他以武力要挟臣,臣才不得不来的啊。”
砰。
张善不耐烦的又是一枪,这一枪打穿了,魏藻德的身体,同时波及了,他身后的一名书生模样的人。
两人顿时瘫倒在地,哭喊起来,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张善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慢条斯理的,用平淡的语气,对这群瑟瑟发抖的人说道。
“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哪来那么多话?废话多的,还有攀亲戚的,就是这个下场。”
“你们不说话,就当你们同意了,你,就你了,你来回答。”
张善指着魏藻德旁边的人说道。
孔尚贤看了看自己前后左右,意识到,张善指的是自己后,
顿感自己裤裆里,有了些许湿润,原本挺直的身板,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太子,您问。”
“嗯,你们深夜进攻皇宫,是想干嘛?”
“回太子,我们受朱慈炯之命,向您讨要,这支军队的兵符。”
张善听到这话,直接就被气笑。
“.....还是你们这群读过书的人,会说话啊,自己想要谋夺兵权,图谋篡位,裹挟了皇室宗亲,
失败之后,却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一个孩子?书上就是这么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