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声，筷子重重摔在餐桌上，钟虞悄悄抬头一看，郁景言脸都黑了，他咬着牙，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都给我说一遍。”
钟虞轻咳两声，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吧，他去厨房拿了一双新筷子递给郁景言，“边吃边说，你吃，我说”
怎么开场呢？啧！等我说完阿言不会直接把我赶出去吧。
“嗯......是这样......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我虽然前任数量......稍微多了一些，但谈得都比较短，感情也没多深，所以基本也没什么特殊印象，所以，我捡稍微有印象的说说吧”
听到“感情也没多深”，郁景言面容稍霁，就凭他那个周抛速度，感情深了才怪。
声音没了，郁景言抬头，飘过去一个眼神。
钟虞只能硬着头皮，观察着郁景言的神色。
“第一任你也认识，是孟之彬”
郁景言低着头吃饭，钟虞也判断不出什么，继续往下说。
“和他谈了差不多三年吧，我出国前就分了”
郁景言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晦涩。
“他也算我谈的时间最长的吧，他——”钟虞有些感慨。
郁景言不想听了，直接打断，“现在你回国了，为什么不去找他复合？你们上次不是还在一起吃饭？”
这么惦记，还是初恋，既然距离不是问题了，为什么不复合？为什么还来找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追求。
钟虞被这一套组合拳打蒙了，啥？啥玩意儿？他回国和找孟之彬复合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还有，他为什么要找孟之彬复合？他们顶多只是披着情人外衣的朋友呀！
钟虞突然意识到，他和阿言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误解太深，无法信任。
“我第一次是和你，第二次也是，没和别人彻底有过”
空气一瞬间寂静无声，郁景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可钟虞坐在那儿，没有一丝调笑和轻浮，神情异常郑重，只有耳后微微发红，“我不想瞒你，我和别人有试过，可到了紧要关头，我——”
钟虞连侧脸都染上了红晕，他吞吞吐吐，死咬着字，赴死般道，“我不行！”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钟虞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毕竟承认这种事对男人的自尊心打击很大，他看着难以置信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又觉得挺值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了。
也许是开了头，所以他下面的话愈发顺嘴，“孟之彬是意外，我其实一周就想分了，但他当时家里有困难，我就用男朋友的身份帮了一些忙，后来也就跟朋友一样相处。”
“我不喜欢他，没有真正做过”
“至于之后频繁换男友，是因为我无法满足他们的床上需求，有个人碰巧知道了这件事，骂我骂得可狠了。”
说到这儿，他语气难免低落下来。
他当时，第一次彻底意识到，他根本无法对别人的身体有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