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继续说了,你给的选择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艾天明和邓玲珑难得的统一了一次意见。
方海所谓的选择傻子都知道是什么。
被后世之人褒贬不一,以及被冠以叛徒的名号人人喊打。
两相对比,但凡不是太蠢,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两位不要着急拒绝嘛,如果我说恶灵教掌握了可以让人百分百觉醒图录的能力呢?
要知道以你们两位的天赋,一旦觉醒图录,那可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如今的明堂什么做派你们也清楚,何必辛辛苦苦为他们效命,到最后还落不到半点好处。
有一句话你们应该都非常熟悉。
历史都是被胜利者编纂的。
你们猜猜这次任务,明堂会给予你们几分功劳在里面?又会给那些牺牲的人追加怎样的表彰?”
张锋和王娇娇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还接触不到太深的东西。
但艾天明和邓玲珑对此就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追加表彰了,不去抹黑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也不用等他们安全返回。
只要恶魔的调查结果传回去,明堂就一定会将功劳据为己有。
手段再狠辣点的,大概还会提议将本次执行任务的人全部抹杀。
“当然,有一点还是要提前说明的”,方海见艾天明他们无人开腔,索性继续规劝到,“恶灵教觉醒的图录必定是邪恶属性的。
我知道这和你们一直坚持的正义相悖,但不管什么属性,图录就是图录,它就是能让你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同时也具备对恶魔的压制能力。
作为补偿,你们身后的那两位我们也愿意吸纳进恶灵教中。
除了掌握图录觉醒的能力,转变图录属性的能力我们同样具备。
怎么样,考虑一下?”
艾天明和邓玲珑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反倒是张锋和王娇娇不自觉的眼神有些飘忽。
张锋自是不必多说的。
作为一个无感者,哪怕在神赐基地里面有着一定的地位,也不止一次幻想过拥有图录,站在让人敬仰的位置上。
热血沸腾他不在乎,舍生忘死他不考虑。
就单纯地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也算是大多数人共同的想法了。
至于是明堂还是恶灵教,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王娇娇嘛,以前的她属于听话办事的奴性思维。
生在明堂她就是明堂的人,生在恶灵教那就是恶灵教的人。
只不过这次任务让她看到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
真要让她付出生命为他人做贡献,一百个她都比不上一个小海。
好消息是,小海的献祭让她对明堂产生了浓郁的恶感。
加上方海的一通忽悠,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动摇起来也是合乎情理。
唯一的问题就是艾天明和邓玲珑还没有任何表态。
总是不能堂而皇之地跳出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这基本的情商她在曾经的职场上还是有着充分的锻炼的。
“你们恶灵教是不是有一门必修课叫《如何制作一张香味十足的大饼》?”,邓玲珑用她纤细的食指指着方海尖锐地说到,“是个人都知道你们最擅长玩弄人心,以难以拒绝的诱惑吸引过去,然后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套牢,将其变成谈不上忠心耿耿,但一定没有忤逆之心的哈巴狗。
明堂虽然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当成了炮灰,只顾自己的贪图享乐和超然地位。
但你们恶灵教又好到哪里去了?
为了制造混乱,甚至不惜让教众化身人肉炸弹,还有的干脆变成饲养变异生物的口粮。
在明堂至少我们还能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去了恶灵教,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在其它生物的胃里了。
好一点的无非就是压榨完剩余价值,然后作为交换利益的贡品奉献出去。
我们还没大条到任你们摆布的程度!”
“说得好!不过老婆你下回指人的时候能不能用中指,更应景一些。”
艾天明不嫌事大的拍着巴掌,狐假虎威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看来两位对恶灵教有不少的误解啊。”
方海倒也不动怒,嘴角的邪笑从一开始就没有压下去过,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小丑的自嗨。
“误解?难不成你还想说那些人是自愿奉献的?”
“确实如此。”
“你还真是把老娘给气笑了,你是怎么做到一脸坦然地说出这么不要face的话的?盖金字塔的时候,把石块贴你脸上了是吧,这么厚!”
这一次方海终究是变了脸。
八阶的气息重重地压了上来,就连噬恶灵蝶都不受控制的将邓玲珑和艾天明围拢了起来。
“你们又真正知道什么!
你们的牺牲就是牺牲?我们的牺牲就是恶毒?
洗脑?画饼?pUA?你们怎么就知道明堂才是站在正确的一方?
你们知道恶魔从哪来吗?你们知道黑斑是因为什么降临的吗?
说我们邪恶歹毒,那你们倒是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方海低沉又愤怒的声音中,一个通体银色的仪器被抛在了邓玲珑的手中。
抑制器。
邓玲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仪器。
生命、守护和黎明三大基地熬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才研究出来的对抗黑斑的最有效的工具。
“你什么意思?”邓玲珑眉头微皱。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你疯了?”
“放心,我还没有明堂那么丧心病狂!
不用担心这是我伪造的,来的时候,我在羌塘无人区的边缘顺手带过来的。
埋骨关已经没了,留着这个抑制器也没啥实际的作用。”
邓玲珑从没想过伪造这个可能性。
每一个抑制器都是有特殊编号的,只需一眼,她便清楚方海所言非虚。
她之所以质问。
是因为清楚抑制器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为了抵抗黑斑的蔓延。
每一个抑制器里都装着一颗心脏。
那些在战场的绞肉机中失去性命或者只留最后一口气的人。
他们。
便成了抑制器的唯一供体,到死,都在用最后的余力吸收着黑斑的侵蚀。
她不愿意打开。
只是出于由衷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