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轻笑:“我想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不是空有其表的花瓶。”
夏清寒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顾菲菲的追求者众多,从四五十岁的权贵到十几岁的富家子弟,人数多到可以从这里排到流沙镇,真正做到了老少通吃。
可她对这些追求者毫无回应,仿佛早已心有所属。
众人落座后,宽敞的包间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顾菲菲笑着介绍道:“这是留洋企业少东家柳易阳,这是翘盼食品集团少董王凡,这是楚州娱乐公司千金李梦雪,还有……”
跟随顾菲菲左右的,皆是名门显贵,身份非凡。
夏清寒含笑而立,向众人引荐林动与江与。
得知林动乃世俗顶尖高手时,众人的目光为之改变。
就连顾菲菲也微微一怔,如此年轻的世俗高手,实属罕见。
众人握手寒暄,轮到江与时,夏清寒介绍他并无背景,虽仍展露笑意,但眼底的疏离显而易见。
唯独顾菲菲有些恍惚,不知为何,面对江与竟心生悸动,似有熟悉之感。潜意识驱使她想与江与拉近距离。
即便换了容颜,以顾菲菲的能力,也察觉不到江与有何异常。
江与微笑握手:“你好。”
礼貌而克制,浅尝辄止。
很快众人聊得热络起来,李梦雪举止端庄,言谈间尽显大家风范。
他们,正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这位朋友,请问在哪高就?”
王凡笑着望向江与。
江与摇头淡答:“我仍在求学,未入职场。”
王凡眸光微闪,略带戏谑地说:“嗯,能拜入林动门下,也算是有所建树了。若你不嫌弃,可来当我的保镖,年薪十万起。”
话中嘲讽之意,众人皆懂。
林动平静开口:“此事不必麻烦王兄,我会为他安排前程。”
江与神色自若,低头用餐。
“江先生,我们是否曾在哪里相遇?”
顾菲菲的声音悄然传来。
众人瞬间安静,惊讶地盯着顾菲菲。
江与头也不抬地反问:“此话怎讲?”
顾菲菲嫣然一笑,柔声细语地说:“因江先生与我故人极为相似。”
提起“故人”二字,顾菲菲的眼神迷离,带着一抹幽怨。
多年来追求顾菲菲的王少和柳少听到这话,都惊得合不拢嘴。顾菲菲风姿绰约,以性感女星的身份出道。尽管有不少小报污蔑她的私生活混乱,尤其最近因得罪权贵而被群攻,甚至传出她是某国际富豪的秘密情人。
然而这些富家子弟深知顾菲菲的为人,她这些年始终保持纯洁,从无实质性的绯闻。她总是面带微笑,但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数次婉拒他人的心酸。
当顾菲菲提到江与酷似她认识的故人时,那种娇艳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柳少几人目光酸溜溜地看向江与。
江与淡然一笑:“你都说只是很像罢了。”
心里却暗暗惊讶,没想到这个女孩的直觉如此敏锐。
夏清寒挥挥手:“好了,大家吃饭吧。今晚休息一晚,明天上午就能到流沙小镇。”
用餐时,顾菲菲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江与。
这一切都被柳少等人看在眼里。
饭后,柳少提议去附近的一家会所唱歌,既然明天才出发,不如先放松一下。夏清寒和顾菲菲同意了,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
星辉会所门口,几辆豪车停下。
柳少抬头看着霓虹闪烁的招牌,笑道:“星辉?这不是黎豪的地盘吗?”
王少爽朗地说:“当然,这些年黎豪势不可挡,已经掌控了江北。听说这家会所是他花费五千万打造的。这次江北的擂台赛他也来参加,说不定他就在里面。”
“我父亲和黎豪是世交,说起来我也是黎豪半个侄子。”
这话说得颇为骄傲。
柳少微露惊讶之色,他虽不涉足江北,却早已听闻黎豪的大名。
夏清寒亦面现惊异。
即便他对这些随顾菲菲前来的世家子弟屡次高估,可柳少的侃侃而谈仍令他震撼——自称是黎豪半个侄儿,这般深厚的人脉实在令人咋舌。
这两年,夏家分两派争斗,黎豪趁势崛起,隐隐已有与两派抗衡之势。
“柳少的产业愈发壮大,连黎豪这样的大人物也愿给面子!”
王少感叹。
柳少笑着回应:“我已告知黎豪,他稍后会来与我们共饮。”
众人再度陷入沉寂。
事实上,柳少并未撒谎。他们刚到便被服务员领入奢华包厢,里头早已备好名贵酒水与点心,显然早有准备。
柳少借此展现地位,多少带有对江与的些许嫉妒。
他在顾菲菲面前刻意炫耀背景,意在让她有所触动。饭局上,她与江与眉目传情,这让他心中不悦,那股郁结始终无法消散。
“哼,顾菲菲身份尊贵,身为华夏女神,岂是你这等凡人能染指?纵使你是一流武者,出了江北,凝劲高手不屑一顾者比比皆是。”
柳少心中冷笑,目光对准江与满是敌意。
这些细微举动,自然逃不过江与的眼睛,他无奈望向顾菲菲。因她,他又树敌一名富家子弟。
不过,江与并不将这种富家子放在眼里。然而,苍蝇多了终归烦人,难道每次见到都要动手驱赶吗?面对成千上万只苍蝇,岂不要筋疲力尽?
得知这是黎豪的地盘,顾菲菲神情复杂。
细算起来,黎豪还是她的师兄呢!
气氛渐渐热烈,歌声与笑声交织。这时,顾菲菲展现出她的另一面——作为歌手的魅力。她清亮的嗓音宛如天籁,让人沉醉其中。
不过短短十余分钟,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让顾菲菲不得不中断演唱。
头狼,黎豪麾下的得力干将,一身西装笔挺,油亮的背头彰显他的气场。
“狼哥来了!”
柳少惊喜地迎上前敬酒。能让头狼亲自过来,可见柳少身份非凡。
众人纷纷起身,即便有再显赫的背景,在头狼面前,也不过是晚辈。
“江与,愣着干什么?狼哥敬酒呢!快站起来!”
柳少皱眉催促,语气带着不悦。
就在这一瞬间,头狼的目光落在江与身上,瞳孔微缩,嘴唇颤抖:“江……”
“师”字卡在喉间。
江与笑着举杯,站起身回敬。
“狼哥,您怎么了?”
柳少察觉异样,低声询问。
头狼迅速平复情绪,摆手道:“无事。”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江与,看着他被柳少呵斥的模样,头狼心中惊惧,若非有所顾虑,这杯酒他是万不敢饮的。
人群中,李梦雪目光闪烁,锐利的眼神在江与和头狼之间游移。
或许无人察觉,但当头狼看向那个看似平凡的少年时,眼底竟浮现出一丝慌乱,甚至手中的酒杯都有些拿捏不住。
李梦雪微微蹙眉,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满是好奇。
\"狼哥,豪叔身子骨还硬朗吧?\"
柳少含笑问道。
头狼答道:\"豪哥正值壮年,气色很好,不必挂念。柳少的心意,我会代为传达。我还有几拨客人等着,先告退了。\"
头狼言辞得体,给足了柳少面子。
柳少见状,目光微挑,瞥了江与一下。
待头狼离去,江与找个由头,紧随其后。
……
休息区里,江与赶到时,头狼已在等候。
\"江师。\"
头狼起身,毕恭毕敬,额头竟沁出细汗。
江与轻笑:\"你很怕我?\"
想起一个月前在碧海云天包厢那惊险一幕,头狼仍心有余悸。当时若非逃得快,差点命丧江与指下。从此噩梦连连,夜里常梦见那可怕场景,还有江与如恶魔般的目光。
头狼吞了口唾沫,低声说:\"谁敢不惧江师威严?\"
江与摆摆手:\"黎豪在哪?\"
头狼老实回道:\"豪哥正陪着几位朋友。这流沙镇这几天涌入不少显贵,都在辉煌会所落脚。\"
他欲去通知黎豪,江与却摇头:\"不必了。你告诉他,赛后叫所有人来找我,包括柳霸南和马天宗。我有些事要办。\"
语气温冷。
头狼身子一僵,心思缜密的他,立刻察觉到诸多隐情。
刚才包间里还有顾菲菲。近来她备受排挤,星途暗淡,负面消息满天飞。被誉为华夏'小妲己'的顾菲菲,如今在众人眼里成了轻浮女子的代名词。
既然与顾菲菲同行,江与便已知晓她的处境。
召集所有下属,这次怕是要追究责任了。各方巨头齐聚,怎会让顾菲菲陷入这般境地?
越想越心惊,头狼曾亲见江与发怒时的威势,至今记忆犹新。
“我会告知黎豪。”
头狼额头渗出冷汗。
江与点头:“你做得不错。”
头狼明白,这是说他没揭穿自己的身份。
开玩笑?看那几位富家子弟的态度,显然不知江与身份,这样做定有深意,若贸然点破,岂不打乱他的布局?
“你先退下,告诉黎豪,明日我亦可到流沙小镇。”
“是。”
头狼离开,长舒一口气。
江与微笑道:“看得够了吧,出来吧。”
一盆茂密的绿植后,李梦雪脸色苍白走出。
“你……你……”
李梦雪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惧意。
这位能让头狼鞠躬的大人物,竟藏身于众人之中,毫不起眼。
江与冷声道:“怎么,刚才的话没听清?”
李梦雪僵立原地,不敢稍动。
许久,她苦笑着摇头:“都以为夏清寒和柳少地位最高,没想到,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
江与负手而立:“我不愿听太多闲话。”
“是。”
李梦雪低声回应。
待抬头,江与已不见踪影。
只余一句话,如警钟般回荡在她心中。
“江与,你究竟是谁?”
李梦雪望着包间方向,陷入沉思。
回到包间,江与依旧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作为活了五六千年的存在,他在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中,实在难以找到共同语言。
李梦雪回来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江与,但没人能猜透她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注视罢了。
自从看到头狼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哪还敢直视江与?
“小雪,进来后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柳少皱眉问道。
李梦雪急忙摇头:“没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不用管我。”
众人在会所玩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对柳少和王少等人来说,平日里别说和顾菲菲同处一室唱歌喝酒,就连见上一面都难得。
虽然机会难得,但他们还得早起赶路。
……
第二天清晨,众人在酒店楼下集合。
加入顾菲菲一行人后,车队更加壮观。顾菲菲驾驶的是一辆价值三十多万的甲壳虫,小巧可爱的外观倒是颇为相称。
而柳少等人则开着几辆豪车前来,可惜路况不佳,抵达时车身已布满泥污,其中一辆兰博基尼甚至险些被石头刮伤底盘。
大家顾不上吃早餐便匆匆上路前往流沙镇。
“最多四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流沙镇。”
林动目光微动。
很快就能见到林望天了,他怎能不兴奋?
“江与,以你现在展现的能力,我相信我师父会欢迎你的。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师父性格耿直,行事固执,简单说就是思想比较保守。在他面前,最好收敛些脾气,我会尽力替你说好话的。”
说到此处,林动微微一笑:\"只要我师父同意,我们就能举行拜师礼,那时,你便是我林动真正的……\"
江与莞尔:\"依我看,你师父怕是不会答应吧。\"
林动疑惑:\"为何?\"
江与敛起笑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话音未落,数小时已过。
远方的地平线上,流沙小镇的轮廓渐次浮现,四周景象开阔。此地名为流沙小镇,源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矿藏丰富是其特色,然而七十年代的大规模开采致使周边环境急剧恶化。到了如今,方圆百里已显荒漠之态,若非此地沦为罪恶渊薮,本地居民或许还能勉强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