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设有更为奢华的宴会厅,每桌定价八万,酒水、菜品以及服务远超普通水平。只有像李勇辉这样身价数千万的商界精英才能进入。
而孙婉月和何冰这样的普通宾客,则只能在外厅等候。
“永胜集团,高巧盼到访!”
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在秘书的陪同下走向郑萱的父母。
郑母起身寒暄,两人握手交谈,笑容灿烂。
孙婉月脸色微变:“高巧盼?我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可是个身价接近亿的女强人。”
郑萱冷哼一声,三天时间让她恢复平静。
“江与,你说江北的富豪见到你都要低头,为何李勇辉和高巧盼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江好奇发问:“萱萱,你在说什么呢?”
郑萱盯着江与,讽刺道:“某人曾亲口告诉我,他在江北无人不知,力压群雄,手下无数。江北的富豪见到他,都会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江先生。”
“可惜,高总和李总似乎并不认识他。”
江笑了起来:“除了夏柠和夏清寒之外,他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
“对吧,江先生……”
最后一个音节被拉得很长,其中的羞辱意味显而易见。
旁边,何冰摇头叹息:“江与,谁让你随便开玩笑的?就连江北的富豪见了你也得低头。现在倒好,这些玩笑话反倒成了别人羞辱你的借口。”
孙婉月思索片刻,最终站在江与身后,冷冷说道:“江 ,适可而止。”
江 吃了一惊,孙婉月和江与向来不对付,为何此刻她竟主动为江与辩解?
这小子身边似乎总有诸多女性环绕,可他怎么也看不出江与究竟有何魅力吸引她们。
豪华大厅入口处,江姿悦十指紧扣,频频看向江与的方向。就在昨夜,江令行反复叮嘱,禁止江姿悦再与江与有任何接触,哪怕只是一句话。
明知会遭当众羞辱,他却依旧自投罗网,任人打击?
原以为江与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他真来参加了这场婚礼。换了谁看到前未婚妻如今身披婚纱挽着他人,都会心中不适吧?
此刻,江姿悦竟对江与生出几分同情。
“地猫商业,王中岩到!”
又一道通报声响起。
之前李勇辉与高巧盼到场时,郑父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未起身迎接。但王中岩的到来,让郑父立刻站起,主动上前迎接。
“王总,许久不见,愈发神采奕奕了。”
王总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笑着说道:“老郑,你家千金终于出阁了。再过两年我儿子成年,我都想登门提亲了。”
郑父将王中岩引至江家众人面前,介绍道:“王总,这位是江云,我的亲家。这位是江令行,江家的长子,这是他的女儿,对了,姿悦至今单身哦。还有,这位是……”
郑父镇定自若地为众人介绍王总。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人脉无疑是最重要的资产。
不少旁观者感慨万千,若江、郑两家能将这些关系网稳固下来,未来定会一鸣惊人。
接着,陆续有人到来,多为一方巨富,资产过亿。他们或是江家旧识,或是郑家宾客,总共来了十多位。
江嘴角带笑,看着江与:“三天前你说我家的人脉不过尔尔,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见识真正的人脉,可惜,连几个像样的人都没看到。”
此刻,江感到自己十分荒谬,竟还对江与抱有期待?
郑萱也开口:“你认识整个江北的富豪,是不是想让大家知道,就连江北首富马天宗见到你也得尊称一声先生?”
何冰看不下去,急忙上前拉住江与:“我们出去走走吧。”
孙婉月也皱眉道:“江与,你难道毫无准备?”
一时间,众人心中失望至极。
何冰不容分说,拉着江与的手就要离开。
转身之时,门铃再度响起。
“淮州,周旭到。”
江云微笑道:“亲家,真没想到你家关系如此深厚,连淮州的周旭都来了?”
江令行等人也将目光投向郑萱的父母。
周旭,拥有四家上市公司和三条游轮,专营东欧航线,身家数十亿。
郑父皱眉:“我以为是你们江家的客人?”
瞬间,气氛变得沉寂。
既非两家人邀请,周旭此行意欲何为?
周旭进门后,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径直走向江与。
在江云凝固的笑容中,周旭靠近江与,微微躬身。
“周旭,拜见江大拿!”
“周总,您这是……”
江云尴尬地走近周旭身旁,伸出手的动作几乎停滞。
何冰、孙婉月、郑萱、江令行、江姿悦以及江郑两家的长辈,都惊讶地望着江与。
郑萱身子一震,手指紧扣,满脸困惑。
难道认错人了吗?
虽然没人开口,但众人心里的疑问却如出一辙。
周旭在淮州的地位举足轻重,09年还获得了菲拉共和小国授予的经济先驱者称号。已过五十的他,资产数亿,仅在菲拉共和投资的工厂就有十几处。
再看江与,不过二十多岁,无论如何两人差距巨大,怎会有所交集?
“周总,您可能是认错人了,请随我进去谈,这里不适合久留。”
江云迅速平复情绪,打算将周旭引入室内。
然而,周旭只是平静地说:“没错,我今日便是寻江师而来,若连江师的容貌都认不清,我又怎能立足于这世间?”
郑家众人眉头紧锁,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令行也一脸疑惑:“江家一直在云城发展,而周旭远在千里之外的淮州,按理说,两者不该有太多交集。”
郑父神情严肃,直言道:“恐怕周旭是专程来找江与的。亲家,你们好好想想,江与这些年来究竟有何变化?”
江令行看向江姿悦,小辈里唯有她与江与关系较好。
江姿悦苦笑一声,避重就轻:“你们有没有想过,江与之前所说的话,也许并非虚言?终有一日,他将以傲视群雄的姿态站到我们面前。”
听罢,众人摇头轻笑。
江与昔日的豪言壮语虽振奋人心,但在现实与理性面前,显得多么不切实际。
江令行叹了口气,“姿悦,我知道你一直对江寄予厚望,自余州归来,你就恍若换了个人,茶饭不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江家只有一位继承人,那就是江。”
二伯母看着神情恍惚的江姿悦,冷笑一声,“姿悦,难道你也被江与影响了?这些话,你也相信?”
江姿悦眼神暗淡,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过是周旭罢了,在座的不乏比他差的人。”
江令行冷哼一声,索性闭上眼。
仅一个周旭,还不足以让江郑两家动容。
此刻,何冰微微张口,内心惊诧不已。原以为江与会派王远山或黄石义前来,却来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周旭。
江与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旭笑道:“我得知消息,江先生创办的公司,今日首批入股名额已满。我怕耽误事,连夜赶来金城。”
江与深吸一口气,若千里之外的周旭已知此事,那江北、漠南两省,想必大多已接到此消息。
江嘴角的笑容悄然隐去,此刻他已笑不出来。
即便只有周旭一人到场,其价值远超数十人。
今日江郑两家邀来的宾客,身价多在几千万上下,过亿者寥寥,而像周旭这般身家达十几亿的,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江与,怪不得你如此自信,原来是请了周总来助阵。”
江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略有触动。
虽嘴上不屑,但许多人心里,已重新审视江与。这小子看似手握好牌,但今日只来一个周旭,他翻盘的机会渺茫。
拜见江与后,周旭站到他身后,闭目养神,似与四周一切无关。
郑萱神情复杂,目光频频落在江与身后的周旭身上。她当众掏出手机,搜索关于周旭的信息。
最终确认,此人确实是淮州的顶级富豪。
这时,周旭忽然发话:“郑萱,听说你曾是江大拿的未婚妻?”
郑萱坦然点头:“那又怎样?”
周旭冷笑道:“今天,你终将明白,不该放弃江大拿。他的地位,非寻常人能够理解。”
为何每个人都暗示郑萱会后悔?这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决心向所有人表明,无论江与有多出色,她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绝不!”郑萱大声回应。
此刻,她显得有些狼狈。
回忆起上次在余州见到的那道踏浪而行的身影,她心中充满不安。
背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江与,过来,我有事问你。”
江云面色阴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与淡然一笑,走向江郑两家。
二伯母尖酸地质问:“江与,你怎么跟周总认识的?”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江与的回答。
然而,开口的是周旭,他高傲地说:“能结识江大拿,是我的荣幸。诸位,说话请注意分寸。冒犯江大拿,便是与我为敌。”
二伯母提高了音量,周旭对江与恭敬的态度让她感到不适。
她厉声喊道:“周旭,江与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你为何偏袒他?我儿子江 才是江家的未来,你应该维护他。”
周旭轻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作为江大拿的亲人,你们竟然连他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可怜又可悲。江家若失去江大拿,将错失何等机遇?”
贵厅中的宾客听见外头的响动,皆起身观望。
有人瞥见周旭,忙堆笑道:“周总,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众人之中,唯有王中岩仍能保持冷漠,论财富,他并不逊于周旭。
江云站起,语调平和:“周总,我江家的机遇,自当由自己争取,无需他人操控。你说江与身份特殊,可除了你对他稍显敬重,我没发现他有何过人之处。”
“若王中岩兄也赞我儿天赋异禀并致以敬意,是否意味着他也身负奇遇?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此言确有道理。
郑萱适时接口:“不凡?江先生自然有过人之处,那天他亲口告诉我,江北的所有富商见到他,都得低头唤一声江先生。”
“对吧,江先生?”
郑萱言辞尖锐,带着讽刺意味。
“你不是要送我一份厚礼吗?莫非周总便是这份大礼?仅凭这一点,就想让人对你另眼相看?”
每问一句,郑萱便朝江与走近一步,数句质问后,她已立于江与面前,美艳的脸庞带着高傲俯视着他。
江家诸人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所谓的底牌,不过如此。
郑萱眼眶泛红,一字一句地说:“我郑萱绝不会为与你解除婚约而后悔。”
“今日,我就要看看,江北的富商是如何向你俯首称臣的。”
身后几位江郑两族的贵宾默默微笑,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江与摇摇头轻笑:“郑萱,你知道吗?我一句话的价值,远超你江郑两家的所有人脉。”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通报声传来。
“余州,留洋企业董事长,柳怀安到!”
柳怀安?
众人面色骤变。
又一位身价数十亿的商界巨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