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他就送你这个?”
曾雨晴点头,她把手机里拍的永生花给卢瑾华看了。
“曾雨晴你没毛病吧,这个东西最多300。你好歹是随随便便就能挣一个小目标的商业老总啊,他就送你这个就把你打动了?你再不济也要等人送辆车吧。”
曾雨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第一,一个小目标哪有那么好挣的。第二,你的意思是诚意只能用金钱来表示和衡量是吧?”
卢瑾华摊手,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不然呢?”
曾雨晴没说话,转头喝了一口红酒。
“你看你看,你现在的表情就是在说,我跟你的价值观不一样,没有交流的必要了。”卢瑾华服了她了,明明混迹商海多年,归来还是理想主义至上。
曾雨晴心想:那刘备三顾茅庐也没有给诸葛亮带礼物啊?
“你说他是你员工是吧,你想培养他?小心培养出一个白眼狼哦!这种案例我这边可有好几个,你想不想听?”
曾雨晴点头:“你说吧。”
向晴空敲门,进向远航的房间问他:“你不吃午饭啊?”
向远航没回答他,只是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被风吹得沙沙响的树叶。
“向远航,你早饭也不吃午饭也不吃,你想修仙啊?”向晴空凑过来问,他早上起来就看见他坐在这里,监督完他把药吃下去之后就没管他了。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向晴空凑过来好声好气地说:“我跟你说你现在是不想吃,但是你的身体呢,一定是需要能量的。这还是我生病的时候你告诉我的。我现在去买街口老刘家的小馄饨,你必须给我吃了。”
“你自己去吃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向远航转过来,说话的声音很慢。
向晴空叹气:“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人家了。才闹个小矛盾就这样,那以后有你大起大落的时候。你这身体我看是撑不住。”
他抓起向远航的手跟自己的手指对比了一下,说道:“你半月甲比我厚也没用,你现在哪里健康了?”然后摇了摇头又说:“你等着我去买午饭。”
另一边,卢瑾华滔滔不绝地讲起豪门圈子里的八卦,可以说是血雨腥风惨不忍睹。
最后她问:“你看,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就是崩得快!你说你智商也算是正常偏高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苦口婆心地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你听呢?”
酒没喝完,曾雨晴也不想多喝了,澳龙剥给卢瑾华,那她就吃帝王蟹吧。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她是这么教孩子的,她自己也要以身作则。
“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应一下。”
曾雨晴把蟹肉塞嘴里,在这个人面前她一向不顾形象,边嚼边说:“你等我吃完了再说呀,你自己也快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些昂贵的料理对卢瑾华来说都已经吃习惯了,不过刚刚顾着讲故事,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曾雨晴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她想了一会儿,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我问你,你知道那么多豪门八卦,业界奇谈,那门当户对能阻止大佬不出轨吗?门当户对能让夫妻双方不惦记对方的财产吗?门当户对能让他们离婚不打官司不争孩子的抚养权吗?”
社会新闻,业内八卦,豪门恩怨这些东西曾雨晴听过看过甚至有幸经历过,但是对于世俗的逻辑有很大一部分不认同。
“来,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曾雨晴坐好准备接受教育。
卢瑾华又喝了一口红酒,脑子里疯狂搜索,支吾了半天才说:“我……你,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说不过你?”
“因为你没找准事情的本质啊。”曾雨晴喝了半杯柠檬水,接着说:“门当户对与婚姻幸福之间没有绝对的因果关系。门当户对只是一个参考指标,它对婚姻幸福是没有保障作用的。所以,将婚姻幸福和门当户对强行关联是上层阶级为了保障个人财产的一种手段,但这种强行关联的本质是一种滑坡谬误。”
卢瑾华沉默了十几秒,她喝的酒比曾雨晴多,现在眼神有点迷离。她问:“所以呢?你想表达,我的结论是错的,你和你的那个谁谁谁虽然不门当户对,但是可以获得幸福的爱情,是这个意思吗?”
曾雨晴抬手扶额,说了半天她这是在对牛弹琴。还是这女人已经被酒精伤到脑子了。就跟她说了酒不能多喝。
她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说门当户对是一种偷懒的思维,宣扬这种论调,这样只会让群众从一个坑里又掉入另一个陷阱。”
“那你呢?”卢瑾华打了一个饱嗝,“你不也是婚姻不幸的一员吗?你有资格说你的判断就一定是对的吗?”
“我……”曾雨晴被堵得说不话来,她冷静下来点头道:“你说的对。”她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局限,有局限就会犯错。
眼看卢瑾华又想倒酒,曾雨晴抢过来说:“行了,别喝了。咱俩都喝了酒,你怎么回去?等酒醒了再回去?”
“我让司机来接我。你今天去我家住吧,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不行,明天我要送孩子上学。”
“有了孩子,就不要朋友的女人!”卢瑾华抱怨道。
曾雨晴看卢瑾华是有点醉了,想着再坐会儿等她清醒一些再走。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向远航打来的。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卢瑾华凑过来说:“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你接啊,开免提!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花言巧语骗到你的。”
又过了几秒曾雨晴才接了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急迫的声音:“你先别挂电话,我是向晴空,向远航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