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玉女峰上,剑影如诗
华山玉女峰顶,云海翻涌,月光如霜。
王若兰一袭白衣,立于悬崖边缘,手中长剑泛着冷冽寒光。她的剑法不似战场杀伐,却如古画中的仕女执笔,每一招都带着千年未改的孤傲。
张云轩站在她对面,青铜左臂垂落,右手指尖轻抚腰间刀鞘。他的刀没有出刃,但山风掠过时,刀鞘内已传出龙吟般的颤鸣。
\"华山论剑,古来有之。\"王若兰剑尖轻挑,一朵山茶花被削成两半,\"但今夜不论剑。\"
\"论什么?\"张云轩问。
\"论心。\"
话音未落,她的剑已刺到张云轩咽喉前三寸——却在最后一瞬偏转,剑锋擦过他的耳畔,斩断一缕被山风吹散的发丝。
这一剑,本可取他性命。
(二)青铜与血,刀与吻
张云轩没有躲。
他的刀仍未出鞘,但右手已握住王若兰执剑的手腕。青铜化的皮肤触碰到她的脉搏,竟泛起微弱的红光——那是他体内唯一还未被金属侵蚀的血肉。
\"你的心,还剩多少是人?\"王若兰低声问。
张云轩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将她拉入怀中。
刀,终于出鞘。
但不是斩向她——而是斩向从云海中突袭而来的十二名日本忍者!
刀光如月华倾泻,十二颗头颅同时飞起。鲜血喷溅的瞬间,张云轩用青铜左臂挡在王若兰面前,没让一滴血染红她的白衣。
\"现在,\"他低头,在血腥中吻上她的唇,\"你知道了。\"
(三)长空栈道,生死一线
黎明前,日军特种部队攻上了长空栈道。
这条镶嵌在万丈绝壁上的木板路,此刻成了修罗场。子弹打在岩壁上迸出火星,张云轩的青铜身躯挡在最前,弹头在他胸口撞成铜花。
王若兰的剑法则如鬼魅,每一剑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专挑日军钢盔与防弹衣的缝隙。她的白衣已被血染红半边,却仍保持着近乎舞蹈般的杀戮韵律。
\"右边!\"她突然喊道。
张云轩回身一刀,将一名试图引爆炸药包的日军拦腰斩断。但爆炸还是发生了——
半条栈道崩塌!
千钧一发之际,张云轩的青铜左臂插入岩壁,右手死死抓住王若兰的手腕。两人悬在深渊之上,脚下是翻滚的云海。
\"放手,\"王若兰看着他的手臂正在从岩缝中滑出,\"你带着我上不去。\"
张云轩的回答是更用力地握紧她。
他的青铜皮肤开始龟裂,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那是他在强行逆转金属化,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最后的人性。
(四)镇岳宫前,最后的剑舞
正午,镇岳宫废墟。
王若兰背靠断碑,长剑已折。她的白衣彻底染红,左肩插着半截武士刀。
张云轩单膝跪地,青铜身躯布满弹孔。更可怕的是,他的脊椎剑正在不受控制地向外抽出——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王若兰突然笑了,\"你说我的剑法像跳舞。\"
张云轩点头,喉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现在……也像。\"
于是她真的跳起了舞。
折剑为杖,血衣为裳,在枪林弹雨中旋转。每一个转身都带起一蓬血花,每一次跃起都恰好避开子弹——这不是武功,而是将死之人的绝唱。
日军士兵竟一时看呆了。
直到张云轩的脊椎剑完全出鞘!
(五)千尺幢上,比翼双飞
黄昏,千尺幢。
王若兰抱着张云轩逐渐冷却的青铜身躯,站在华山最险要的隘口。她的脚下是日军一个联队的尸体,她的剑插在最后一具尸体上,剑穗在风中飘摇如幡。
\"他们说华山是天下第一险,\"她轻抚张云轩已经凝固的面容,\"却不知道最险的是……\"
\"情。\"
纵身一跃时,她听见山间突然响起编钟声——那是沉睡在华山深处的周代礼器在共鸣。
下坠过程中,张云轩的青铜身躯开始发光,裂纹中迸发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青铜雁,它们组成古老的文字在空中盘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当第一只青铜雁落在赶来救援的八路军战士掌心时,年轻人突然泪流满面——雁喙上刻着两个小字:
\"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