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玉骨生髓
1946年1月15日,哈尔滨郊外秘密营地
张云轩的青铜左臂已经完全玉化,莹白的骨骼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经络正在苏醒。军医老周用手术刀轻刮玉骨表面,刀尖竟迸出火星。
“这不是普通的玉化……”老周的声音发颤,“骨缝里在渗血——金色的血。”
王若兰的雪魄剑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剑锋映着灯光,竟在帐篷内投射出一幅星图——北斗七星的方位上,标注着七处被日军劫掠的文物藏匿点。最亮的那颗星,正对应着长春伪满皇宫地下金库。
“它在指引我们。”王若兰指尖抚过剑身,青铜剑穗无风自动,“但你的手臂……”
张云轩突然攥紧左拳,玉骨关节爆出龙吟般的清响。帐篷内的煤油灯“啪”地炸碎,飞溅的灯油在空中凝成一行悬停的钟鼎文: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话音未落,营地外围突然传来哨兵撕心裂肺的警告:“敌袭!是关东军特别挺进队!”
(二)百刃朝宗
雪地里传来机械齿轮的咬合声。十二具两米高的“鬼武者”装甲从林间现身——这是日军用张作霖兵工厂的机床,混合从殷墟抢来的青铜胄残片打造的杀戮机器。每具装甲胸口都嵌着块商代青铜钺,钺面刻着被刻意扭曲的《道德经》片段。
“砰砰砰!”
侦察兵老赵的驳壳枪子弹打在装甲上,竟被那些青铜纹路折射,流弹将雪松拦腰斩断。
“没用!子弹会拐弯!”老赵翻滚着躲到岩石后,岩石随即被装甲的铁拳轰成齑粉。
张云轩纵身跃起,玉化左臂直插为首装甲的胸口。“铿!”青铜钺与玉骨相撞,爆出的气浪将方圆十米的积雪蒸发成白雾。更惊人的是,那些被装甲扭曲的《道德经》文字,此刻正从钺面上剥落,如毒蛇般缠绕住张云轩的手臂。
王若兰的雪魄剑突然脱手,剑尖点中装甲眉心。剑穗上的青铜铃铛疯狂摇动,奏出的竟是《义勇军进行曲》的变调!
“铮——”
所有装甲胸口的青铜钺同时震颤,钺面裂纹里渗出黑红色液体——那是混着朱砂的甲骨文墨汁!墨汁落地即燃,火苗组成八个狂草大字:
“以武犯禁,虽强必戮”
十二具装甲突然僵直,关节处的青铜轴承自动解体,化作数百枚带铭文的齿轮暴雨般射向日军后续部队。惨叫声中,雪地被染成猩红。
(三)鼎震山河
长春伪满皇宫地下金库,凌晨3:20
撬开三重保险门后,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三百多件青铜器被熔铸成炮弹形状,整齐码放在液压机上。最中央的司母戊鼎被锯成两半,鼎腹里灌满硝化甘油,鼎耳上拴着引信。鼎内壁的铭文正在渗血,那些血珠顺着液压机管道,注入到所有待组装的毒气弹里。
“他们在用祭祀礼器批量生产脏弹……”爆破手老刘的喉结滚动,“鼎血混合化学药剂,爆炸后会形成腐蚀性血雾。”
张云轩的玉化左臂突然插入地面。地砖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整个地下室开始倾斜——埋在地基里的六尊周代编钟破土而出,钟面上的饕餮纹睁开血眼!
“当——!”
自鸣的编钟声里,司母戊鼎的残片自动拼接。鼎内硝化甘油逆流回鼎腹,竟凝结成一块透亮的血色玉璧。壁面浮现出长江、黄河的脉络图,每条支流都是燃烧的金线。
王若兰突然挥剑斩向液压机。雪魄剑触碰到金属的瞬间,所有被改造的青铜炮弹同时调转方向,弹头指向东京方位。
“退!”
众人刚冲出地下室,身后就传来天崩地裂的爆炸。但火焰并非扩散,而是凝成一条火龙卷直冲云霄。火光中可见无数青铜器虚影盘旋,最清晰的是一尊昂首咆哮的龙纹大鼎——那是从未现世的夏禹九鼎之一。
(四)轩辕出鞘
松花江冰面,黎明时分
张云轩跪在冰面上,玉化左臂插入冰层。冰下的暗流突然变成金色,隐约可见一柄三尺长的古剑正在上浮。剑格处的北斗七星纹亮起时,千里外的泰山、华山等五岳主峰同时传来钟鸣。
“这是……”王若兰的雪魄剑自动归鞘,剑鞘表面裂开,露出里面真正的铭文——原来它一直是轩辕剑的剑鞘!
冰层炸裂的瞬间,张云轩的玉臂与轩辕剑柄完美融合。剑身完全出水时,长江、黄河的虚影在天空交汇,组成巨大的太极图。图中心浮现出传国玉玺的投影,玺文“受命于天”四字正化作流星雨坠向东北全境。
日军设在奉天、旅顺的二十七个生化实验室,同时被这些“文字流星”击中。所有培养皿里的细菌样本,全部变异成无害的青霉菌——菌落形状恰是篆书的“仁”字。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轩辕剑的剑脊上映出整片东亚地图。被日军劫掠的文物存放点,此刻正以红点标记疯狂闪烁。张云轩的左臂彻底褪去玉色,转为暗金质地,臂骨上浮现出完整的《山海经》图文。
王若兰突然按住自己心口——她的军装内衬口袋里,那枚从南京废墟捡到的残破铜钱,正在发烫。铜钱上的“开元通宝”四字已变成“华夏永昌”。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