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林如雪与瑞王相遇的日子。文中所述,本应是林陌颜与瑞王在御花园的湖心亭浪漫邂逅,此后林陌颜凭借才情与美貌,成为瑞王的红颜知己,在这后宫之中掀起一番风云。然而,穿越而来的林如雪,代替了林陌颜入宫。林如雪早已熟知这段剧情,她提前打探到瑞王的行踪,精心挑选了一处瑞王的必经之地,身着一袭月白纱裙静候于此。待瑞王的身影出现,她立刻款步迎上,成功拦下了瑞王。
安若伊目睹林如雪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心中愈发笃定她要去见瑞王。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迅速跟了上去,蹑手蹑脚地走在林如雪身后。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片摇曳的阴影。
绕过层层叠叠的太湖石,穿过蜿蜒曲折的游廊,安若伊瞧见一座八角亭。林如雪正站在亭中,月白纱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临世。不远处,瑞王身着玄色锦袍,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正朝着亭子走来。
瑞王悄然踏入八角亭,只见林如雪正对着月色出神,似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他的玄色锦袍在月光下仿若流动的墨影。瑞王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林如雪浑身一颤,佯装匆忙转身,面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惊惶:“呀!是谁?”
瑞王负手而立,清朗的声音划破静谧夜空:“在下瑞王,姑娘方才赏月,似是沉浸其中,连本王到来都未曾察觉。”林如雪闻言,慌乱地盈盈下拜“殿下,如雪不知殿下在此,贸然惊扰,万望恕罪!”
瑞王伸出手,虚虚一扶,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春日微风,又透着几分玩味:“想不到姑娘如此雅致,能在这月夜独自赏月。不知姑娘方才望月出神,心中所思所想,能否讲与本王听听?”
林如雪缓缓垂下眼眸,如扇的长睫在月光的轻抚下于白皙脸颊投出一小片阴影,恰似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她似在心底反复斟酌言辞,周遭的空气仿若凝固,唯有微风轻拂亭间纱幔。
片刻后,林如雪抬眸,眼眸中泛起盈盈水光,恰似一泓清泉:“殿下骤然现身,可着实惊到如雪了。今夜月色皎洁,美不胜收,如雪触景生情,想起家中老父年事已高,一时悲从中来……”话语间,她抬手,指尖轻触眼角,做出拭泪的姿态。月白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夜空中飘零的花瓣,美得空灵又易碎。
瑞王微微挑眉,瞬间闪过一丝狐疑。恰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八角亭内悬挂的琉璃灯剧烈晃动,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瑞王注意到林如雪袖中露出一角丝帕,上面似有墨迹。“姑娘袖中藏着何物?可否让本王一观?”瑞王问道,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
林如雪闻言,佯装出一丝惊慌,从袖中取出丝帕,双手奉上:“殿下明鉴,这不过是如雪闲时写下的几句诗词,实在拿不出手,还望殿下莫要见笑。”
瑞王接过丝帕,展开细读,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姑娘这首诗,遣词造句精妙绝伦,意境幽远深邃,然而字里行间,似乎暗藏着别样深意。”瑞王说着,目光如寒星,直直地射向林如雪,试图穿透她的层层伪装,洞悉其心底深埋的秘密。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躲在太湖石后的安若伊,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瑞王和林如雪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安若伊藏身之处。安若伊心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转身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奔逃,身形很快消失在摇曳的树影之中,宛如从未出现过。
安若伊心跳如鼓,脚步慌乱,在错综复杂的宫道上拼命奔逃。月光被浓密的云层遮蔽,四下里漆黑一片,她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朝着住所方向逃窜。突然,一阵尖锐的斥责声从远处传来,她急忙躲进一处隐蔽的宫墙拐角。
“燕景霆,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花芙蓉身着奢华宫服,周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抬手狠狠扇了皇帝燕景霆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清脆响亮,如惊雷般在死寂的夜里炸开,惊得檐下栖息的夜鸟扑腾着翅膀仓皇而逃。
燕景霆身形笔直,如同一棵苍松,纵使脸颊被扇得偏向一侧,身姿依旧纹丝不动,深邃的双眸仿若寒潭,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躲在宫墙拐角的安若伊,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瓜。目睹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心脏狂跳,大气都不敢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王德发往运往北境的粮草里掺了砂石,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向哀家通报,就擅自将他全家活埋!你可清楚,他是朝廷的重臣,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太后胸脯剧烈起伏,额间青筋暴起,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变形,声音因愤怒变得尖锐刺耳,在庭院中回荡。
原来,王德发多年来一直为太后效力,帮她在朝堂上排除异己、把控势力。得知心腹惨死,太后怎能咽下这口气,故而深夜赶来兴师问罪。燕景霆静静听完,周身被清冷的月光笼罩,棱角分明的面庞隐匿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片刻后,太后猛地甩动绣着百鸟朝凤的衣袖,冷哼道:“你如此肆意妄为,可还记得这天下是谁在执掌!哀家还没死,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后!”
就在太后这番声色俱厉的质问落下后,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宫墙拐角处,一片月白色衣角被风掀起,如同一抹突兀的涟漪。太后目光如炬,瞬间捕捉到这一异常,她眼神一凛,怒喝道:“谁在那里!给哀家出来!”
燕景霆闻言,剑眉瞬间拧紧,顺着太后的目光望去。月光下,宫墙拐角处的异样愈发明显。此刻,躲在墙后的安若伊,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完了完了,这炮灰女的设定也太倒霉了吧,怎么感觉吃个瓜要把自己吃死了呢。
“皇帝,务必除掉此人!”太后语气强硬。说罢,她猛地甩动绣着百鸟朝凤的衣袖,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随后拂袖而去。
待太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燕景霆缓缓朝着安若伊藏身的墙角逼近。每一步落下,都在寂静的夜里回响,如重鼓敲击在安若伊的心间。
安若伊心跳如雷,双腿发软,几乎难以支撑身体站立。此时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索应对之策。当燕景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她下意识地往后瑟缩,眼中写满了恐惧。
“出来!”燕景霆声音低沉,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安若伊知道再也无法躲藏,只能浑身颤抖着从墙角走出,头垂得极低,不敢直视燕景霆冷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