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到这里,嘴角忍不住高高勾起:“想想都想笑!”
他忍住笑,继续看下去,只见下面写着孙策突袭张勋,被太史慈、贺齐等人半路搞偷袭的经过。
刘备暂时没心思看倒霉催的孙策,略了过去,往后面查阅。
见【长期围困寿春】、【消耗守军士气】、【消耗曹操粮草】、【徐徐征伐淮南城池】等字样,皆略过。
最后,视线定格在【三弟】两个字上面。
“三弟送来赤兔马,羽心下大喜,夜里经常笑醒……
三弟数次派陈群去许昌索要来粮草,将士们一日三餐,体格强壮,羽心下大喜,夜里经常笑醒……
三弟深得军心,几乎将曹兵赚成咱们的嫡系,羽心下大喜,夜里经常笑醒……
三弟发掘的陈到将军,新练了三千白毦兵,战力颇高,羽心下大喜,夜里经常笑醒……”
刘备看着张飞一系列的动作,嘴角高高挑起,心中再次感谢了吕布的夜袭之恩:
“吕温侯真是好人啊!就是死的太惨了……”
忽然,他眉毛一抖,眼神紧盯竹简,只见上面写着:
“三弟醉酒后,鞭打了周仓、裴元绍等将领,吓得全军没人敢同他一起饮酒。”
“呵呵呵……”刘备哑然失笑,“三弟啊三弟,总改不了酒后鞭人的习惯……”
“报!”
一声高叫,打断了刘备心中难得的温馨时光:
“主公,徐将军被阻小沛城下,又遭陈宫偷袭营寨,有些损失,请主公立即拨付4000人马前去支援!”
“送信的人呢?”刘备接过密信,边看边问。
士卒道:
“徐晃派来送信的一共有6人,途中累毙了3人,抵达小沛后累毙人,最后一人昏过去了,正在抢救!”
“都到了这么严峻的地步了?张辽挺能打的嘛!”
刘备看完密信只看到军情紧急,并没说多么紧急,但就看信使跑到死的架势,便知徐晃被虐了。
“走,去看看那个还活着的!”
话落,刘备走出校场,赶到驿馆,正见华佗给徐营士卒喂红枣煮的汤水。
若是张飞在这,肯定会说:
“行家!汉末的水果中,枣的含糖度是梨、桃、李、杏、桔等水果的3到6倍,正适合给累昏的人补充体力。”
那小卒恢复意识,虚弱的眼神扫了一周,最后锁定在刘备脸上,激动道:
“刘……”
华佗捏住他的嘴:
“老夫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着急,先躺下休息一天再说话!”
小卒甩了甩头,挣脱华佗的手:
“哪能不着急……我们将军要张辽投降,遭到拒绝后猛攻3天都没登上城头……
第四天一早,大家正在吃饭,张辽竟然率800士卒冲入我们大营,一举冲破中军帐。
徐将军好不容易才突围出来,大军四分五裂!损了近万人马!”
刘备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慌道:
“徐都尉、车治中、郭军师,受没受伤,现在在哪里?”
“回君侯,徐将军他们没事,已经在小沛东南寻安全地点,重新安营扎寨。只是路将军、朱将军死于乱军之中。”
“哦,那就好,啊不……我是说路将军他们阵亡,令我心痛啊!不对啊,奉孝在军中,怎么会被张辽轻易偷袭?”
“郭军师曾提醒过,但徐将军不相信张辽敢出城!”小卒焦急,“请君侯速速发兵,驰援小沛!”
刘备温声道:“这个不急,我且问你,徐都尉劝降时,提没提我的名号?”
小卒脸色尴尬:“没有提及,徐将军以曹司空名义劝降,张辽逆贼全然不理睬!”
“去小沛劝降不提刘君侯的名号?活该被张辽虐……”华佗在旁边插了句嘴,随后道,“小兄弟,你躺下休息吧,别说话了。”
那小卒哪能不说话,紧紧握住刘备的手:“君侯,速速出兵啊!”
刘备郑重点头:
“放心,我马上准备,明天一早便出兵。”
这时。
有士卒来报:
“主公,城外有一路骑兵叩门,自称建武将军!”
刘备抬起头:“夏侯惇来了?看来是曹司空派过来助阵的!真是太好了!”
话罢,他起身出城,奔到夏侯惇身前高叫:
“夏侯将军,徐将军遭袭,损失惨重,向我求援,你既然抵达彭城,便速速入城驻防,我去小沛营救之!”
说着,将徐晃的信笺递了过去。
夏侯惇一把抓过,一目十行的看了,心道:
“徐晃曾写信给我,说是已经设法将刘备留在彭城以困之,现在召他支援,想必是遭了不轻的损失。
既然上天护佑司空大业,让我在此时赶到彭城,断然没有纵虎归山的道理。”
想到这,他凝眉道:
“玄德公麾下多是步卒,去往小沛耗时良久,还是留在彭城吧!”
刘备早就知道夏侯惇不会让自己前往,自己也有意让张辽多虐几个曹将,抱拳道:
“是也!夏侯将军麾下皆是骑兵,速度快,最宜往小沛援助!”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入城休息一日,明天一早东进!”
夏侯惇摆手:
“前方战事紧急,我就不入城了!玄德好生守城!”
他顿了顿又道:
“颍川送来的粮草估计明日便到,玄德宜派兵护送往小沛!”
刘备心道:“粮草?呵呵,你等着就是!”
他开口道:
“自当如此!”
夏侯惇见他如此顺从,满意的点点头:“甚好!告辞!”
“哒哒哒……”
数千骑兵呼啸,往东方奔去。
刘备看着扬尘,有些眼馋,心中暗自祈祷:
“希望文远的戾气不要太过,少杀些战马,留着自用!”
……
小沛。
张辽率队走出城门,迎上一队甲胄齐全的人马,大笑道:
“孝父,你来的不是时候,某已经击退了徐晃!”
高顺呵呵一笑:
“我陷阵营是重甲兵,能今日抵达,已经是神速了,文远可不能如此挖苦我!”
张辽上前揽着他肩膀:
“原本我以为陈公台不会让你来援助呢!”
“哪能啊,陈登没能守住彭城狼狈逃回下邳,小沛便成了下邳的最后屏障,军师是不会放弃的。”
高顺跟着张辽往城内走,继续道:
“而且,军师说,刘玄德的家眷都在城中,万分危急时可以拿出来一用。”
张辽素来知道高顺为人清白正直,不是用别人家眷做威胁的人,郑重道:
“孝父难道要用刘玄德家眷做……”
高顺抬手打断张辽的话:
“吾断然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
他平日不苟言笑,在军中也无甚交好友,能说几句话的也就张辽一人而已,此时见张辽误会自己,怒道:
“文远怎么会如此揣度高某?”
张辽一叹:
“非是揣度孝父,而是不齿陈公台!”
高顺闻言,微微一叹:
“如今主公身死,未留子嗣,我等不遵军师调度,又能如何?”
张辽没有搭话,而是令陷阵营将士去了营房,随后领着高顺登上城头,眺望远方。低声道:
“陈公台跟随主公后,先是献计偷兖州强夺曹操基业失利,又献计偷徐州,巧取刘备基业;
月前献计主公与袁术结亲,不帮其巩固势力便罢,还要坐视曹刘进攻亲家;
之前又谋划出兵偷豫州,夺取盟友袁术的溃兵而自用不说,还劝主公千里袭杀刘备……
哎……
其所行计策均是令人不齿的诡计,实乃不义之士,吾不愿为他调遣!”
高顺凝眉:“既如此,文远为何在此城冒死坚守?”
张辽一脸认真的看着对方:
“为了刘玄德!”
高顺唰的抽出腰间佩剑,架在张辽喉咙前:
“你要背离主母,投靠杀主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