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着天灵盖荡秋千是什么样的感觉,管今毓总算感受到了,她恨不得立即晕死过去。
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既然清醒着,那就不能等死。
她很快分析眼下的情况。
首先,不能直接锯断鸟爪,高空坠落她会彻底摔成肉饼。
其次,借助计砚机械臂的能量炮逃脱,但前提是她先摆脱变异鸟的爪,否则天灵盖真得被掀,她不想看到自己脑浆喷射的场景。
不过一瞬她就做好决定。
管今毓举起右臂,用机械爪抓住禁锢她头颅的那只鸟腿,然后左手快速解开帽子,向上推,在靠近利爪时,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麻蛋,她对自己是狠,但她也害怕呀!
手颤抖着向上伸了好几回,硬是没碰到帽子。
忽地,身体随着变异鸟回旋,晃了好几下,靠,好痛!她明显感觉到鸟爪插的更深了。
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了口气,心一横,迅速将鸟爪连同帽子往上提,“啊啊——”,痛,痛彻心扉!
鸟爪在头顶硬生生勾下四道深深的口子,汩汩的血不断冒出,瞬间变成大血人。
她顾不得头顶的伤,为防止变异鸟啄她天灵盖,勉强撑起左手快速擦把了下被血糊住的眼睛,操控机械爪的绳索向下降,直到最底端,然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高,依旧不能直接跳。
她有想过一指一指往断掰,但太冒险了,整个过程时间长,很容易发生意外,而以她现在的状况最经不起意外。
好在天气冷,伤口出血很快就被冰冻住。
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她整个人全身发凉,手脚也麻麻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嘭!”一声巨响在头顶上方炸开。
紧接着她就听到大鸟惨叫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隐约看到一张网向她弹来,再然后就没了知觉。
......
管今毓是被疼醒的,似有数根钢针往脑袋里钉,一阵钝痛。
她抬手就要去揉,忽地手腕被人抓住,“别碰,刚结痂。”
管今毓慢慢转动脑袋,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计砚,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得救了,而且平安回到地道。
奇怪,她怎么反应这么迟钝,而且身体软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好像四肢也不大能动,不愧真伤了脑子瘫了吧?
她紧张地张了张嘴,“我......”
嚯!这破锣嗓子是她的吗?
“喝水吗?”计砚问道。
“嗯。”管今毓想点头,但想到自己脑袋刚被变异鸟当作试验田,就不敢胡乱动了。
“我先扶你起来。”计砚伸手就要扶,就听管今毓道,“小心点,我脑子还没长好。”
计砚手顿了下,“已经结痂了。”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放的更轻了。
“哦,”有特殊能量石嘛,好的快也正常,管今毓双手僵硬地接过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我感觉四肢都不怎么利索,是流太多脑浆的缘故吗?”
......计砚无了个大语,“你失血过多才会这样,这几天好好补补就没事了。特殊能量石虽然能治疗外伤,却是不管补血的。”
“哎呀,这么说我其实没事了?那我为什么还感觉头痛的厉害?”
计砚:“可能伤到了神经,需要养一段时间,又或者应激反应。”
“是吗?”管今毓下意识伸手去摸头顶,计砚正忙着锅里的汤,没及时拦住,然后她就摸到了坑坑巴巴的头皮,“啊啊啊......我的头,头……头发!”
她想起了,耕田怎么可能给她留下头发?呜呜......年纪轻轻就要秃顶了吗?
管今毓瞬间悲从心来,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计砚不理解,不就头发嘛,还能比命值钱不成?“秃了不是更好,即节省时间又能节约开支。”
管今毓:......听听,这说的人话吗?她虽然是个非酋,但也是个爱美的非酋,虽然可能大多情况下不会多美,但至少她有那个变美的基础在啊。
现在倒好,基础也毁了。
计砚见她又生气又蔫吧的神情也是服了,故而宽慰道:“以你的脸型、五官,即便是秃头也。’”他本想说‘不丑’,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忽然转了弯,“好看。”
好看?能好看哪儿去?她又没有逆天颜值,顶多清秀小美人一枚。就这,前面还得加一个先决条件:不倒霉的时候。
她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所以管今毓很快权衡好,决定剃光头。
虽然有特殊能量石在,受伤的头皮和毛囊很快就会长好,但头发不会一下子长到肩膀上。秃顶和光头二选一,她还不如选择光头呢。
哎,想她一芳华正茂的少女,就这么硬生生地向现实弯腰。
管今毓:“你帮我把头发全剃掉吧。”
计砚见她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忍不住发笑,“好,我尽量剃的好看些。”
管今毓扁了扁嘴,“光头也有颜值区分吗?”
计砚试探地问道:“彗星蛋?太阳蛋?或者日食蛋?你想要哪款?”
什么鬼?管今毓嘴角抽了抽:“展开了说说。”
计砚:“彗星蛋是表面布满星辰花纹的蛋,据说是哈雷彗星回归地球年份时家禽下的蛋。太阳蛋表面分布着放射状条纹蛋,据说是太阳黑子活动异常时,家禽下的。至于日食蛋,跟这两种差不多,发生日食现象时,家禽下的不满星座图案的蛋。”
管今毓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蛋,怪好奇的。
计砚多了几分兴趣,整个人神采奕奕,“你喜欢哪种款式?”
管今毓没好气瞪他一眼,果断拒绝,“不要。”
“不要?你们女生不都喜欢星辰、星座之类的东西吗?”计砚不解地看她。
那也不必刻脑袋上?届时是她自己观赏还是供别人观赏?“不要,如果有人要拿我的脑袋研究宇宙奥秘怎么办?”
计砚:“......您可真敢想。”
管今毓龇了下牙,“过奖。”
计砚:“那我随便剃了?”
嗯,管今毓正想应下,忽然觉得计砚这话不对,“也不能随便,至少不能给我剃成种植田啊。”
计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