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开玩笑吗?”莫傲忍不住说道。
魔逆行却只是笑笑,“你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难道连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傲确实不知道,他只是被吕玉提醒要来这里找西斯的秘宝,说了只要到了那里,按他的意思照做,就会找到。
但是,莫傲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血肉宗的宗主,更想不到外面还有个冒牌货。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血肉宗为什么可以凭着血池修炼人体奥义之术?”
莫傲只知道紫光域三大势力,毒窟,血池,死地都有各自的特性,但之所以为什么有这些特性,他则全然不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傲隔着牢笼阴沉地问道。
“你想知道?”魔逆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腿,他似乎困在这里很久,很久没有跟人说话,显得饶有兴致。
莫傲看着魔逆行的眼睛没有说话,血肉宗宗主此刻受困在这个小小的牢笼,想来已是功力尽废。
魔逆行没有得到回应,却不恼,自顾自地说道:“西斯一直就在研究永生的奥秘,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以身饲毒,拿自己做实验,而他在一次次的实验中,使得他的身体发生了部分变异,最后变成一个疯狂冷血的人,只是他一直伪装的很好,没有人察觉他的异常。”
莫傲没有打断,关于西斯的故事,有很多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不该尝试把残兽的基因改造到人类的身体里。”魔逆行继续说道:“这些疯狂的实验最后导向了不可控的地步,那些实验体不断地分裂,体型变得越来越大,很快那个实验室就容不下了。他不得不把那些实验体转移到别的秘密基地,后来西斯肉身毁灭,那些实验体都陨落在这片土地上,这便是血池的来源,这里流淌着失败的产物,巨人的血液里充满了毒性和分裂增殖的特性,使得这里的毒物也具备这样诡异的特性,血肉宗占据的这座山其实是一具巨人的身体,靠着血池修炼进阶,走的是和死灵族,万毒门完全不同的路径。”
莫傲没有想过,整座血肉宗居然是巨人的身体,血肉宗把宗门建立在巨人的身体里,并在他的身体里走向紫光路径。
“这里是巨人的大脑。”莫傲突然说道。
魔逆行笑道:“是啊,所以我说你们要找的秘宝就在这里啊。”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想控制巨人,几乎没有可能。”
魔逆行打开牢笼,慢悠悠地走出来。
莫傲没想到这个牢笼根本没有锁,警惕地看着走出来的魔逆行。
魔逆行悠闲地拿着一本书,“即便你们知道巨人的大脑就在脚下,你又能做的了什么?难道你还能看到光点?”
莫傲轻蔑地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谁说我不能?”接着,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神秘的碎片,碎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魔逆行见状,不禁失声喊道:“你竟然拥有‘桥’的碎片?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惊愕。
莫傲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碎片,神情庄重而专注,轻轻地对着碎片低声诵道:“奈何奈何,徒增奈何?”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紫色的光芒托起了那块碎片,碎片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突然,莫傲感觉到脚下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人影恍恍惚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就像被人牵着线的木偶。
莫傲好奇地试着唤醒他:“喂!”然而,那人影只是茫然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某个方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存在。
“你想要唤醒他,便要知他内心的执念是什么?”魔逆行在旁边说道。“世人执念,无非贪嗔痴。你若当头棒喝,便该直指要害。”
“我又怎知他所想?”莫傲说道。
“这是他的大脑,这里有他的记忆。你既有桥的碎片,何不看看?”
莫傲瞪着眼睛看着魔逆行,这个魔宗主文绉绉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讲师。
莫傲继续捧着碎片,“奈何桥上走一遭,前尘往事尽遗忘。“
漩涡里,莫傲掉了进去。
······
“裘德,生在这个时代,是你的不幸。\"
这是裘德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第一次说这句话的人,是南城黑棚区的诊所医生,当时的裘德是个早产儿,身体十分虚弱,医生摇摇头,以为他活不了。
谁知道他的命硬,没有夭折,活了下来。
全球环境恶化,残兽肆虐,在和残兽战斗的一百多年里,人类建立的五大区庇护所,成为最后的防线。
非洲区的庇护所在南城,分成了中央城区和黑棚区,中央城区在圆形堡垒里面,黑棚区则建立在外围,几乎没有防护。
黑棚区乱糟糟,很多农田果树都变成了污染物,这里的孩子常常饿着肚子,为了饱腹,就把污染物吃进了嘴里。
裘德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长大,他的母亲单独抚养了他,至于父亲,他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
食物和干净的水,甚至可自由呼吸的空气,都被把持在中央城区,裘德常常听到母亲唉声叹气。
身兼数职的母亲在中央城区艰苦地谋生,一日所得,买完天价的食物和水,所剩无几。
她总是这样跟他说:“裘德,生在这个时代,是你的不幸。”
裘德艰难地长大了,他的母亲却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
黑棚区的人少有能活过四十岁,这里的人就像野草一样无人管理,这些年,中央城区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很多有能力地都已经不在堡垒里居住,选择找关系进入地下城。
到后来,堡垒里开始不设防了,黑棚区的人便开始往里走,才发现里面都走空了。
空了的堡垒毫无用处,没有干净的水和食物,只有这堡垒还能挡挡外面的残兽给人一种安全感。
十三岁的裘德背着他的母亲,在堡垒里找了个房子住了下来。
这期间,人类联军只来过一个小队,他们十分地疲惫,日以夜继的战斗让他们精神恍惚,一个队长模样的男人被众人围着。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非洲区要沦陷了,你们赶紧逃吧。”
众人绝望地崩溃了。
那支小队就离开了。
有人走,大部分人还是留下来,因为他们实在无处可去。
这天,裘德好不容易在黑棚区抓到一只老鼠,熟练地就地给烤了。
他把老鼠肉揣在怀里,小心地来到堡垒里的房子,堡垒常有抢夺食物发生,他不得不防着。
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对裘德递过来的老鼠肉摆了摆手。
“那残兽越打越多,遮天蔽日,天空越来越看不到蓝色了。”母亲喃喃道。
裘德沉默着,外面已经开始越来越暗了,他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了。
堡垒里的人都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街道上,有一个人的眼睛不自然地抖动着。
他的心脏如电击般颤栗,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
胸口处,一只蜘蛛形状的虫子,钻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