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朝以后,楚容朝刚要回府,便见谢清砚匆匆赶来,压低声线,“殿下,请到团圆酒楼一叙,臣稍后就到。”
楚容朝心中一动,知晓谢清砚定是有要事相商,默默点了点头,轻应一声,“嗯!”
两人来到团圆酒楼,谢清砚早已订好了包间,待楚容朝入座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到楚容朝面前。
“殿下,这是四皇女阵营的大臣名单,以及她们的把柄。”谢清砚压低声音说道。
楚容朝接过名单,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仔细地翻阅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每一条把柄都让她心中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看完之后,楚容朝将名单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谢清砚看着楚容朝,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楚容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谢大人,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谢清砚微微欠身,神色认真地说道:“殿下,依臣之见,现在应该稳着那些大臣。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若是现在就将她们全部换掉,西楚势必会动荡不安。”
“但这些蛀虫也不能放任不管,只是要寻找一个正确的时机拔出。就像人牙疼的时候,一定不能去动那颗痛的牙齿,只能等它不痛的时候再去解决它一样。”
楚容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谢大人所言极是,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朝堂的稳定至关重要,不能因为急于求成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我们需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既能拔除这些蛀虫,又能将对西楚的影响降到最低。”
“殿下圣明。”谢清砚恭维道,随后又补充道,“只是这等待时机的过程中,也不能放松警惕。楚容佳和赵氏一党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们必定还会有新的动作。”
“不错。”楚容朝目光坚定,“这段时间,你继续留意她们的动向,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听风阁那边我也会吩咐,加强对她们的监视。”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谢清砚应道。
谢清砚抿了抿唇,神色间带着几分迟疑,缓缓说道:“殿下,等到殿下......等到西楚稳定之后,殿下可以允臣去云州城任职知府吗?”
楚容朝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满是不解,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想去云州城当知府?”
谢清砚微微低下头,似是在整理思绪,片刻后抬起头,“殿下,臣不想像其他男子一般被拘束在内宅,整日无所事事。”
“臣想去那里,施展自己的抱负,为百姓谋福祉,让她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楚容朝静静地听着,心中对眼前这个男子又多了几分敬重。
“谢大人既有此志向,待局势稳定,我定会成全你。”楚容朝郑重地说道。
听到楚容朝答应,可谢清砚却谈不上高兴,只垂眸淡淡回道:“多谢殿下成全,臣定不负殿下所望。”
楚容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谢大人不必客气。”
两人又就朝堂之事商讨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楚容朝才起身告辞。
看着楚容朝离开,谢清砚端起旁边的茶盏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从团圆酒楼回去后,楚容朝便全身心投入到巩固朝堂势力与筹备扳倒楚容佳余党的计划之中。
听风阁在沈听颂的带领下,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严密监控着楚容佳和赵氏一党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与此同时,楚容朝也在与朝中支持自己的大臣们商议,试图从各个方面削弱对方的影响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楚容佳和赵氏一党虽然遭受重创,但仍在暗中挣扎,时不时在一些小事上给楚容朝使绊子,妄图破坏她的计划。
而楚容朝则见招拆招,每一次都巧妙化解危机,逐步稳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
就在楚容朝和楚容佳互不相容,斗得难舍难分之际,宫里传来了好消息——楚偌儿身体大好。
楚偌儿在侍女的搀扶下,重新踏入朝堂。
她的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威严,声音也中气十足,“这段时日,朕身体抱恙,朝堂之事多亏诸位大臣和朕的几个女儿费心。如今朕已无大碍,朝政之事,便由朕重新接手。”
楚容朝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行礼道:“母皇身体康复,实乃我西楚之福。”
一旁的楚容佳也紧忙行礼,“母皇身子安康儿臣也便安心了。”
赵氏一族倒是有些失望。
她们本以为这次楚偌儿倒了她们的机会便来了,谁知道楚偌儿竟然病成那样都能好。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面上几人还是要说着‘恭祝陛下凤体安康’。
从朝堂退下后,楚容朝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为了朝堂之事,她殚精竭虑,如今楚偌儿重新掌管朝政,她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楚容朝本想着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也顺便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然而,还没等楚容朝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便传来消息——南曜皇病倒了。
夜清盏收到消息以后,心急如焚,立刻找到楚容朝和楚云筝,说道:“你们皇祖父突然病倒,情况危急,我必须立刻赶回去。你们俩也和我一起回南曜吧。”
楚容朝心中犹豫,她虽心系南曜,但西楚这边刚刚稳定,她实在放心不下。
可看着夜清盏焦急的模样,又想到皇祖父对自己的好,她实在难以拒绝。
楚云筝则没有任何犹豫,紧忙回道:“那还等什么,咱们仨个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