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居榆殿内。
诡越只觉一阵恶心,一阵晕眩袭来,她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桌沿。
一旁的一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赶紧跑去找太医,三则则急忙去喊了楚容朝。
此时的楚容朝和宿羡之正在御书房商议谢清砚的情况,楚容朝满脸的忧虑,正询问着谢清砚的恢复进度。
听到三则的禀报,楚容朝立刻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顾不上与宿羡之多说,便快步赶往了居榆殿。
宿羡之心中一紧,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居榆殿,太医正在为诡越诊脉,楚容朝焦急地在一旁踱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医。
终于,太医诊完脉,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拱手说道:“陛下,恭喜,皇贵君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楚容朝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她快步走到诡越的床边,握住诡越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真的吗?我们的孩子?”
诡越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虽然楚容朝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小孩,但想到是她与诡越的孩子,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宿羡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到了谢清砚,心中默默想着,“陛下,若是你知道清砚怀了你的孩子,是否也会像现在这般开心呢?”
他垂下眸,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楚容朝的喜悦渐渐被一丝忧虑所取代,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这个孩子的到来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
她皱了皱眉头,对太医说道:“此事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太医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楚容朝坐在床边,握着诡越的手,说道:“阿越,如今局势复杂,这个孩子的事情不能轻易暴露,你要好好养胎,一切有我。”
诡越轻轻靠在楚容朝的肩头,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而此时,在客栈里的谢清砚,身体越来越虚弱,怀孕带来的各种不适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但他依然强撑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继续为楚容朝效力。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想要隐瞒下去会越来越难。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谢清砚心中一惊,警惕地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朝着客栈这边靠近。
他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难道是楚嘉乐的人找来了?
谢清砚迅速拿起一旁的剑,藏在门后,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
黑衣人很快冲进了客栈,他们四处搜寻着,很快便找到了谢清砚所在的房间。
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踢开房门,谢清砚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出,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然而,谢清砚毕竟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几个回合下来,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他即将被黑衣人抓住的时候,宿羡之及时赶到。
因为放心不下谢清砚,宿羡之离开时就暗中派人监视着客栈的动静,发现异常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宿羡之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将黑衣人全部击退。
谢清砚已经累得瘫倒在地,宿羡之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焦急地问道:“清砚,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谢清砚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我没事,谢谢你,羡之。”
宿羡之看着谢清砚苍白的脸色和暂时还未凸显的肚子,心中一阵心疼,“清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危险。你还是把孩子的事情告诉陛下吧,陛下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谢清砚苦笑一声,“羡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现在陛下正忙于平定楚嘉乐的叛乱,我不能给她添乱。而且,一旦我的事情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宿羡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谢清砚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
他扶着谢清砚躺回床上,说道:“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派人加强对客栈的保护,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回到宫中,楚容朝依然在为诡越的事情忙碌着。
并安排了最可靠的太医照顾诡越,还让人准备了各种珍贵的补品。
宿羡之回到宫中,看着楚容朝为诡越忙碌的身影,心中那隐瞒谢清砚之事的愧疚愈发沉重。
他几次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想到谢清砚的坚持,又咽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诡越在楚容朝的悉心照料下,孕期反应渐渐平稳。
而客栈里的谢清砚,身体却每况愈下,怀孕带来的负担让他愈发憔悴,可他依旧心心念念着朝堂局势,关注着楚嘉乐叛乱的进展。
终于,在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后,谢清砚决定进宫面见楚容朝。
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踏入了那熟悉又威严的宫殿。见到楚容朝,谢清砚“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愧疚,“陛下,臣未能守好云州城,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楚容朝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谢清砚面前,将他扶起,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关切与理解,“不怪你,清砚。楚嘉乐筹谋已久,行事狡诈,这场叛乱来得突然,我们谁都始料未及。你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谢清砚眼眶微红,心中感动不已,他抬起头,恳切地问道:“陛下,如今局势严峻,不知现在有什么臣能做的事情,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以弥补臣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