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妙音身上有伤,说完便从马上跌了下去。
楚容朝紧忙去扶她,手紧紧的握着信笺,咬牙道:“既然他们要赶尽杀绝,那我们也破釜沉舟。”
“苍叶,你带着人去他们粮草必经之地埋伏,务必要将他们的粮草给截下。”
凌苍叶抱拳,“臣明白。”
楚容朝将沈妙音抱到一旁的山石上,撕下战袍为她包扎腰间伤口。
沈妙音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抬起手,“陛下,粮仓方向的火光是东南西北四面同时燃起,想必是早有内应......”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传令下去,全军收缩防线!”楚容朝将染血的信笺塞进袖中,目光扫过乱作一团的战场,“苍叶,你即刻带五千精锐绕道后山,埋伏在敌军粮草必经的鹰嘴崖。记住,只劫粮草,不可恋战!”
“臣遵旨!”凌苍叶利落抱拳,转身时瞥见赫连暝正扶着腰试图下马,立刻上前阻拦,“贵君身怀龙嗣,万万不可再涉险!”
赫连暝挣开她的手,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玉瓶,“此药可解噬魂散余毒,陛下务必服下。”
楚容朝正要开口拒绝,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号角声。斥候跌跌撞撞跑来,“报!楚嘉乐亲率三万骑兵从西侧包抄,另有两万步卒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来得正好。”楚容朝冷笑一声,指尖抚过腰间佩剑,“传令沈妙音部佯装败退,引敌军进入青崖谷腹地。”
“苍叶,你率骑兵绕到敌军后方,待他们全部入谷后,截断退路。”她转头看向赫连暝,“你随凌苍叶一起,若有不测......”
“陛下!”赫连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有一计,可破此局。”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青崖谷深处有处暗河,直通敌军后方。当年云竹和我探查过,可容百人通过。若能派一支奇兵从暗河潜入,定能打乱他们的阵脚。”
楚容朝盯着地图上蜿蜒的暗河线条,沉思片刻后点头,“好!你即刻挑选三百精锐,由林不笑带队。记住,行动要快,务必在子时前抵达敌军后方。”
夜幕降临,青崖谷内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楚嘉乐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却发现谷内空无一人。
“小心有诈!”段涯突然勒住马缰,“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
然而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两侧山崖上滚下无数巨石,顿时惨叫声四起。
楚嘉乐面色铁青,怒吼道:“给我冲!活捉楚容朝!”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
凌苍叶率领骑兵如鬼魅般杀出,箭矢如雨般射向敌军。
楚嘉乐脸色大变,“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混乱中,楚容朝骑着战马直冲而来,长剑直指楚嘉乐咽喉。
段涯挥剑阻拦,却被赫连暝射出的银针击中手腕。
“你!”段涯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渐渐发黑,“你用的是什么毒?”
“噬魂散的克星——千机蛊。”赫连暝从暗处走出,苍白的脸上带着冷笑,“此蛊遇毒则化,专门克制各种阴毒。”
楚嘉乐见状,调转马头便要逃跑。
楚容朝怎会放过他,拍马紧追不舍。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时,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凌苍叶成功烧毁了敌军的粮草大营。
“不!”楚嘉乐目眦欲裂,“我的粮草!”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粮仓方向,却被楚容朝一剑斩断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将他甩落在地。
楚容朝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嘉乐,剑尖抵在他咽喉,“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楚嘉乐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赢了?告诉你,这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他猛地抓住剑尖,鲜血顺着剑身流下,“粮仓被烧又如何?他们早就在你们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天罗地网!”
“楚容朝,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楚容朝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斥候飞驰而来,“报!前方发现大批敌军,装备精良,打着马家的旗号!”
“果然如此。”楚容朝握紧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迎战!”她转头看向赫连暝,“你带伤员先行撤离,这里交给我。”
赫连暝摇头,“我不走。”他轻抚腹部,“孩子既然选择在此时到来,想必是要与我们并肩作战。”
他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青铜罗盘,“这是诡越交给我的天机盘,可测吉凶。方才我已算过,此役虽险,却有一线生机。”
楚容朝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地面微微震动。
段涯趁机挣脱束缚,狞笑着喊道:“楚容朝,受死吧!”
他手中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刹那间,无数火把亮起,将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是连环弩!”赫连暝脸色大变,“此弩可连发十箭,威力巨大!”
楚容朝迅速将赫连暝护在身后,高声喊道:“全军散开!寻找掩体!”
话音未落,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
她挥剑格挡,玄甲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不笑率领的奇兵从敌军后方杀出。
他们点燃火把,将沿途的营帐付之一炬。
楚嘉乐的军队顿时陷入混乱,首尾不能相顾。
“杀!”楚容朝抓住战机,振臂高呼。
她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楚容朝与赫连暝并肩作战,长剑与银针交织,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经过一番苦战,楚嘉乐的军队终于溃败。
楚容朝看着满地狼藉,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听到赫连暝一声闷哼。
她转头一看,只见赫连暝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鲜血,肩胛处一片殷红。
“赫连!”楚容朝大惊失色,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陛下......”赫连暝虚弱地笑了笑,“看来......”他的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楚容朝心急如焚,立刻下令,“军医!快传军医!”她抱着赫连暝,策马狂奔回营帐。
回到营帐,军医立刻开始诊治。
楚容朝守在帐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