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地坐在园区门口。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与许围惊恐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三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为首的荀兴文快步下车。
这位茂海集团的掌舵人西装革履,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位小兄弟,\"他强压着怒气,声音却依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不知荀某哪里得罪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
陆小北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荀老板好大的架子,让我等了这么久。\"
荀兴文眼角抽搐,目光扫过仍被吊着的刀疤。
荀兴文的目光在陆小北身上停留片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怒意瞬间化作商业化的笑容。
\"这位小兄弟\"。他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温和。
右手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名表。
\"不知荀某哪里得罪了?值得闹出这么大动静。要不...咱们进去喝杯茶慢慢聊?\"
作为商场老手,荀兴文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利益交换。
在看到刀疤的惨状时,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平息此事。
\"小兄弟看着面生,不知师承何处?\"
他试探性地问道,眼角余光扫过陆小北的穿着细节。
\"我荀家在太古城也有些关系,说不定...\"。
\"荀老板,\"陆小北突然笑了,这笑容让荀兴文后背一凉。
\"你确定要知道我的来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荀兴文头上。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虚张声势。
\"好...好...\"荀兴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小兄弟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陆小北把玩着手中的血色骷髅,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建议荀老板考虑生个三胎。\"
全场骤然死寂。
荀兴文保养得宜的面皮猛地抽搐,手中盘着的核桃\"咔\"地裂开细纹。
周围宾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这人谁呀,管的也太宽了吧。
\"毕竟...\"。
陆小北突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
\"您家这两位...我都要带走。\"
\"你!\"。
荀兴文的紫檀手杖\"咚\"地砸碎地砖,脖颈青筋暴起。
他身后两个儿子反应各异:
老二荀破天直接踹翻茶桌;
老大荀破地却阴笑着转动玉扳指,只是指节早已泛白。
\"爹!这杂种活腻了!\"。
荀破天浑身肌肉虬结,王境初阶的罡气震得衣袍猎猎。
他像头暴怒的犀牛般撞碎人群,却在距离陆小北三丈处突然僵住。
陆小北漫不经心弹指,刀疤脸像破麻袋般砸在荀家父子脚下。
\"啪嗒\",一滴冷汗从荀破地额头砸在地面上。
\"现在生三胎...\"。
陆小北突然闪现在半空,三条灵力凝成的锁链\"嗖\"地缠住三人脖颈。
将他们吊成摇晃的腊肉。
\"...还来得及。\"
荀兴文的锦缎长袍被勒得炸开线,老脸涨成猪肝色。
他拼命拍打颈间越收越紧的光链,嘶声尖叫:
\"许家...咳咳...我们背后是...\"。
话未说完就被猛然收紧的锁链掐断,舌头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大哥...救...\"。
荀破天裤裆渗出腥臭液体,先前暴虐的罡气此刻像漏气的气球\"嗤嗤\"消散。
荀破地的玉扳指\"咔\"地碎成齑粉,他终于露出恐惧——。
这个始终挂着假笑的男人,此刻正疯狂掰扯颈间锁链,指甲翻卷都浑然不觉。
陆小北脚尖轻点锁链,三人顿时像被钓起的鱼剧烈抽搐。
\"问题很简单。\"。
他俯视着涕泪横流的父子,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答得好留全尸,答不好...\"。
\"哗啦!\"锁链突然暴长,将三人重重砸向不同方向的石狮。
荀破天的膝盖骨与石狮獠牙相撞的脆响,让所有保镖齐刷刷后退三步。
陆小北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有人指认你们参与了一起谋杀——西朔学院的张发财,你应该不陌生吧?”
“嗖!”
荀家老大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即逝,他强压住慌乱,故作镇定地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小北嗤笑一声,转头对云凝凝道:“凝凝,闭上眼睛。”
云凝凝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合上眼。
下一秒——
“噗嗤!”
陆小北的手如闪电般划过,荀家老大只觉得胯下一凉,随即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荀家老大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他像条被剥了皮的蛇一样疯狂扭动,却挣脱不开那无形的束缚。
“这是一颗。”
陆小北甩了甩指尖的血珠,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下次,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荀兴文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畜生!你敢——!”。
老二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裤裆处渐渐洇湿一片。
陆小北盯着荀家老大,缓缓开口:“再问一遍,都有谁?”
他的目光下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应该……只剩一颗了吧?”
在场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夹紧双腿,仿佛那司宇是割在自己身上。
荀家老大疼得几乎昏厥,但更让他恐惧的是陆小北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活人的眼神!
他内心疯狂挣扎,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
“噗!”
又是司宇!
“啊啊啊!你他妈不讲信用!我还没说啊!凭什么!凭什么!”。
荀家老大歇斯底里地嘶吼,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
陆小北淡淡道:“你迟疑了,可能会撒谎。”
可能?!
就因为这个“可能”,他又废了自己一颗?!
荀家老大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但更可怕的是——如果不说,陆小北真的会让他生不如死!
“是我!就是我怎么了?!”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一个乡下来的贱种,凭什么能拿到连许哥都得不到的‘大骨汤’?!我不服!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陆小北眼中寒芒一闪,果然是因为这个。
但他要的不是情绪宣泄,而是确凿的证据。
“骨头挺硬,可惜用错了地方。”
“咔嚓!”
“嗷——唔……!”
荀家老大再也扛不住了。
他像条濒死的狗一样蜷缩着,颤抖着挤出几个字:
“是……许公子……是许公子!你满意了吗?!你敢去找他报仇吗?!哈哈哈……你不敢!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