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曦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外祖父更加敬佩了,期待与他的重新见面与认识。
一位身着黑色的男子步伐匆匆从府内走出,他便是叶府那位曾经在战场拼杀过的将领,因舍不得叶将军,便跟随他来到此处当起了一个管家,只见他快步走向叶雪妩,语气中含着一丝惊讶与喜悦。
“小姐,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前几天还在念叨你呢,等会他们看到必然十分欢喜。”
叶雪妩与陈叔边聊边往府里走进去。
苏曦转头看了看哥哥们,他们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罢了,他们自己进去吧,便伸出小手一边拉一个哥哥,也跟随着往府内走进去。
此刻她的内心是兴奋的,终于可以亲眼见到苏母口中说的威震四方,战功赫赫的骠骑大将军了。
苏曦正踏入正厅的门槛,一眼便望见一位须发微白、身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其身形伟岸,周身环绕着股凛然正气与不凡威严之气。
其身旁,伴坐着一位风姿卓约且端庄的老妇人,她那一双眸中含笑的狐狸眼,尤为引人注目,且她的气质柔和,如同春日里一缕和煦的暖阳。
随着越走越近,她恍然发现萧腾的右眼有道从眉毛到眼角的伤疤,使其身上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气,这难怪原主会比较疏远他。
苏瑾言,(苏怀安)一同跪下来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瑾言,(怀安),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苏曦闻言,才连忙也学着哥哥那样给外祖父外祖母行礼请安。
萧腾看到苏曦微白的脸色,着急询问着:
“柒宝,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
萧腾急忙上前几步,弯下腰来,本能地想要伸出手臂将她抱起来,却又忽然放缓了步伐,手臂也垂下来,生怕自己的唐突吓到了她。
苏曦望着他手足无措,满心忧虑的神情,立刻嘟起嘴巴,张开手臂,奔向他,寻求他的抱抱。
“外祖父,抱抱!”
萧腾闻言,心中一暖,瞬间忘却了所有顾虑,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将其抱起来,路过叶雪妩的时候还微微瞪她一眼,责怪她没有照顾好他的宝贝外孙女。
苏曦躲在外祖父的怀里,小手捂住嘴巴,偷偷笑了笑,心里暗自窃喜:
【终于有人可以治治这个“坏坏”的娘亲了。】
此刻坐在萧腾腿上的苏曦,显得十分悠然得意,她的小短腿轻轻的摇晃着,突然看到叶雪妩意味深长的微笑,急忙解释道。
“没事,外祖父,我只是有点晕马车”
她刚说完,便把小脑袋往他的胸膛埋去,仿佛因为晕车这事有点丢脸了。
“晕马车了?身体怎么如此虚了?”
萧腾眉头微皱,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随即他仰首望着苏瑾言,语调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向他探询道:
“瑾言,你来说说可发生何事?”
苏曦伸出小手抓住萧腾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的说道:“外祖父,我真的没事,我是因为想到今日可以见外祖父了,太兴奋了,所以昨晚没休息好,从而晕马车了。”
言毕,她伸出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外祖父,我们赶了半天的路,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有糕点吃吗?”
萧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吩咐下人赶紧拿糕点上来。
此时,小圆也将苏曦他们带来的礼物带上来了。
苏曦看到后,立刻从萧腾怀里滑下去。
她迈着一双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送外祖父与外祖母的礼物一一挑出来。
她怀里抱着两个小盒子,像只小蝴蝶似的飞奔回来。
她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两个香囊,将绣有福寿二字的递给外祖父,绣有荷花的递给外祖母。
“外祖父,外祖母,这是柒柒自己弄的一个小玩意,里面给你们配了安神助眠的中药,请笑纳。”
苏曦边说边打开第二个盒子,露出里面的手镯,收手捧到叶音面前。
“外祖母,这是柒柒精心挑选的手镯,第一眼见到,就发现这手镯非您莫属,与您气质十分般配。”
叶音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笑眯眯的接过放在桌子上,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开心说道:
“柒宝,真乖,快来让外祖母,抱抱。”
苏曦笑嘻嘻地扑进她的怀抱里,紧紧地回抱住她。
片刻,苏曦缓缓松开她的手,拿起盒中的手镯递给她。
“外祖母,快试试,我挑的是否合适。”
叶音随即将手中的手镯摘下,拿起她的手镯戴入手里,微微抬起手腕,轻轻地摇晃着。
“嗯嗯,很合适,你看看怎么样?”
苏曦小手托着下巴,眼睛专注的看着叶音戴在手上的镯子,故作深沉的说道
“嗯~很好看,此镯子戴在外祖母的手上,让这镯子更加有灵性了。”
萧腾一听,顿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回荡在空气中。
“哈哈哈~~”
叶音望着她那精灵古怪的小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呀,真是人小鬼大。”
苏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而扑进外祖父的怀里,求安慰。
陈管家此时端着几盘精致的糕点缓缓走进来。
苏曦两眼放光的看着那几盘糕点,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的目光紧紧追随,仿佛怕这些精致的糕点会转瞬即逝。
“谢谢,陈伯。”
苏曦对陈管家道声谢,随即伸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巴,瞬间,她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嘴巴鼓鼓的。
陈管家的脸庞上掠过一丝讶异,为苏曦此番截然不同的态度所动容。以往,她对待萧腾总是带着几分疏远,敬畏与惧怕交织着;
而今,这份亲近与温馨,着实令人意外。想必,老爷此刻心中定是满心欢喜的。
“不客气,小小姐,慢点吃,不急。”
苏曦一手一个糕点,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而小嘴巴一直不停,像一只小仓鼠一般。
她边吃边用余光盯着外祖父看,尽管岁月已在他的发间洒下了斑斑白霜,但仍难以遮掩他往昔的风采--那曾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浓眉如剑,大眼含光,鼻梁高挺,英气逼人。只是,在那深邃眼眸之下,为何会有一片不易察觉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