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连续几天,叶明年每天都很晚才回来,满身酒气。
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倒在沙发睡着了。
有时,邢香莲半夜醒来看着了,叹口气,然后默默走开。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半个月后,终于迎来了儿子高考。
高考成绩出来时,叶伟的成绩果然如温妙说的一样,上一所好的一本院校的绰绰有余。
邢香莲再次来到妙之吻烘焙坊买蛋糕,发现温妙不在店里。
店员告诉邢香莲:“我们老板在前面小区的物业上班,如果咨询算卦事宜,您可以微信或者电话联系她。”
邢香莲再次找上温妙,其实是因为有件事她拿不定主意。
关于丈夫叶明年,她很清楚俩人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所以离开对俩人都是解脱。
但是,关于付秀秀,到底要不要将她的事公布出去呢?
按理说,付秀秀已经归还了属于邢香莲的东西,邢香莲就该信守承诺放过她。
可如果放过这样一个女人,今后会不会有更多的男人因为她而上当受骗?
到底该怎么做好,这让邢香莲有些纠结。
温妙却只告诉邢香莲再等等。
当时的邢香莲不懂温妙说的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不过,因为妙之吻开业那天的体验,让她莫名地信服温妙的话。
就这样,整整一个假期她都在陪着儿子游玩,选学校,选专业,同时也在整理自己和儿子的东西。
就在假期即将结束的一个下雨的夜里,邢香莲被一声午夜凶铃一般的电话吓醒了。
“你好,这里是安市中心医院,请问是叶明年先生的家属吗?”
电话里自报家门的声音一出,邢香莲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邢香莲回复对方,自己是叶明年的家属之后,医院叫邢香莲尽量赶去医院一趟。
等火速到达医院之后,邢香莲才知道,叶明年已危在旦夕。
原来,付秀秀不告而别之后,叶明年想不通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确实,断崖式分手的痛苦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更何况叶明年本就是个特别较真的人。
但凡能让他上心的人或事出现预期之外的变故,他一定会查的明明白白,才会彻底放下。
于是,邢香莲查到那些关于付秀秀的丑闻,叶明年也知道了。
知道真相后,叶明年可没有邢香那般冷静。
毕竟,他可是当事人之一,而邢香莲最多算个旁观者。
叶明年找到付秀秀讨要说法时,付秀秀正在为了新的一轮业绩,同时交往着3个男朋友。
再说了,当初叶明年花在付秀秀身上的钱财,早就被他的妻子邢香莲以要挟的方式要走了。
她再也没有耐心,对着一个发际线后移的中年老男人,装什么善解人意。
“秀秀,我们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不可以这样。”叶明年难得地放低姿态央求付秀秀回心转意。
结果,付秀秀不好明着说出邢香莲对自己做过什么,却把对邢香莲的气撒在叶明年身上。
讥笑着对叶明年说道:“哪有我们的孩子?不过是个工具人而已,已经被我拿掉了。”
说完,付秀秀转身就跟其中一个同龄的男孩子去看婚房了。
叶明年没想到,给了自己第二次青春的付秀秀居然只是为了利用他。
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结局的叶明年,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跟踪蹲守,找到付秀秀的新住处。
并在一个下雨夜,趁着付秀秀独自回家时,闯进付秀秀家,拿起厨房新买的菜刀将付秀秀连砍十几刀。
之后,又割腕自杀,与付秀秀一起倒在血泊中。
是付秀秀的新男友随后赶来,才发现了俩人的惨状。
120赶到时,付秀秀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尚有一丝气息的叶明年也危在旦夕。
天快亮时,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叶明年也永远的离开了。
邢香莲站在叶明年盖了白布的尸身前,心里五味杂陈,却没有流下一滴泪。
她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中年人的婚外情就是一剂烈性毒药。
这句话,如果叶明年能早点儿明白该多好。
第二天,邢香莲以叶明年公司代理董事的名义,召开了董事会。
后期又将所有手续都过户到自己和孩子叶伟名下。
叶伟开学之前,邢香莲办理完了叶明年的后事,也帮叶明年在儿子面前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半个月后,在商场购物的邢香莲特意去了妙之吻烘焙坊,再次见到温妙,她终于知道她说的“再等等”是何用意。
俩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只是正常的问好和购物。
目送邢香莲离开后,店经理魏圆跟往常一样提醒温妙:“老板,麦瑞克亲手做的梅西慕斯刚刚被私人飞机空运过来,你快尝尝!”
“好的!”温妙愉快地应下后,朝着自己的专属座位走过去。
自从妙之吻烘焙坊开业,温妙每个周三和周日都能吃到麦瑞克亲手做的梅西慕斯。
不得不说,麦瑞克这家伙的手艺比上一世还要精湛许多。
当天晚上回去,邢香莲给温妙的微信转去了一笔5千元的卦金。
温妙没有说谢谢,而是默默点开收款,回复了一句:福生无量。
这时,天才刚刚擦黑,睡觉有些早。
于是,温妙就决定到楼下溜达溜达消消食,顺便吸收一些园区绿化散发出的灵力。
谁知,她才刚刚走出单元门,就被一个男人抱住了脚腕子。
“大家快来看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自己住楼房,过舒服日子,不管乡下的父母日子过的心酸。”
抱着温妙腿腕子的正是自己的母亲毛菊花,而大声嚷嚷着吸引别人注意力的男人正是父王来喜。
“妈?你们怎么来了?”温妙第二次生硬地开口喊妈。
原主的父母,温妙总觉得叫不出那声象征亲情的称呼。
“妙儿,我,我跟你爸~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所以来投奔你来了。”
毛菊花一边说话,一边怯懦地看向王来喜。
单元门口许多过往的业主都被王来喜的叫嚷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