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看向顾若娇:“敢问姑娘,方才为何会说这几个匈奴人是冲我而来的。”
这话一出,七皇子和慕卿都同时看向顾若娇。
顾若娇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软酥:“其实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当不得真。”
七皇子不甚在意:“姑娘细说细说?”
顾若娇只好道:“当时民女与表姐就站在窗边,正好瞧见匈奴人手中握着的刀刀身呈蓝黑色的光芒,便想起从前父亲曾与民女说过一个案子。”
“据闻有个村民上山砍柴,用镰刀将碍路的杂草割除,不曾想割到了断肠草。断肠草的汁液涂抹在了镰刀上,可村民并不知。砍柴时又不慎伤到自己,回去后没多久便中毒而亡。
“然而衙役和捕头查遍整个村子,都找不到凶手的痕迹,甚至那位村民也几乎没与其他人有过激烈的争执,因而案子就成了悬案。
“还是后来仵作跟着衙役去死者家中搜查,发现了那沾了汁液的镰刀,这才得出死者毒发身亡的真相。”
她娓娓道来,众人听得啧啧称奇。
七皇子:“所以你因此推测那刀上有毒?”
顾若娇似不太好意思道:“许是民女多心了,只是觉得即便有一丝可能也不能放任不管。”
七皇子却倏忽话语一转:“可你为何又知道他们是冲葛二而来的,莫非这又是你的猜测?”
他话里暗含的试探很明显。
慕卿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就见顾若娇摇头:“倒也不完全是猜测,当时民女只想着先让他们别打起来,却正好瞧见其中一个匈奴人径直越过士兵朝葛大人而去,这才有此一说。”
当时士兵们将匈奴人围作一团。
那腰粗膀圆的匈奴人不保护使臣,也不冲开围困,却独独往葛二而去。
不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这是偶然
加上窗下那几个百姓也说了,这几个匈奴人自进京后便一直在闹事,显然是知道葛二如今在神卫军当值。
到处闹事只为逼他动手,好趁乱给他下毒。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顾若娇的猜测而已。
但很显然她没有猜错,因为慕卿和七皇子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了变。
七皇子:“还是姑娘细心,葛二,人家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可是要重谢才是。”
葛二抱拳:“姑娘大恩成康必当铭记于心,往后有任何差遣之处姑娘尽管开口。”
顾若娇惶恐:“大人客气,当不得。”
但葛二很坚持:“姑娘几番帮我与小妹,乃我与小妹之恩人,不若我将你认为义妹,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义兄说!”
三两句就给自己认了个干妹妹。
顾若娇直接被这句义兄给砸傻眼了。
“倒也不必……”她总觉得有点儿戏。
偏七皇子从旁起哄。
慕卿也没有任何异议。
顾若娇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先喝了这杯认兄茶。
葛二这才心满意足:“为兄还有要务就先走了。”
又朝慕卿道:“有劳世子将我义妹送回府上。”
明明是他慕府的人,怎这身份一转变,倒像是成了他葛家的了。
慕卿眉梢就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