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若娇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是何人这么大胆,敢谋划这一出刺杀。
所以她不耻下问。
慕卿也没瞒:“前朝余孽。”
听到这四个字,顾若娇蹙了蹙眉头。
这答案倒是令人意外。
只是前朝都覆灭多久了呀,怎么还有余孽。
她想着就问了出来,似乎也不担心男人会觉得她问的太多。
就听慕卿说:“人心都是贪婪的。”
皇权,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
可其中蕴含着的权势,富贵,能叫无数人背负上弑父篡位,残害手足的骂名。
顾若娇顿感戚戚然。
却听慕卿又说:“不过这只是暂时拷问出来的结果。”
暂时?
是说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内情?
顾若娇有心想问,可惜人已到了屋前。
慕卿守礼地站在台阶下:“夜已深,表妹快些进去吧。”
顾若娇轻谢了声,进了屋。
这一夜顾若娇倒是没做什么噩梦,只是白日经历了那样的事,总归是睡不好的。
比她睡得更不踏实的是冬卉。
她许是做了一夜的噩梦,起来时眼下都是黑青。
许是可能半夜醒了就再没睡下。
与之对比,她好像有些没心没肺了。
“待会上了马车你就不用伺候我了。”
想到要回去了,冬卉也稍微提起了些精神。
因着昨日刺客事件,原本下午的行程被提到了上午。
整个行宫闹哄哄的。
崔氏过来接人。
先是打量了她一番,才道:“昨夜睡的还好吗?”
顾若娇羞窘点头。
崔氏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没心没肺的。”
顾若娇也觉得。
因着担心还有刺客。
所以整军结束便立刻启程。
冬卉许是熬了一夜,一上马车就睡了过去。
倒是顾若娇精神的很,又不知做什么,便撩开了帘子看风景。
不想车幔刚掀开,就见身形颀长的男人骑着马跟在马车旁。
他今日一袭藏蓝白鹤驾云束袖锦袍,脚踏一双流云乌靴,身姿挺拔地坐在马背上。
面容冷肃,单手控绳。
秋日的暖阳落在他侧脸上,叫那高挺的鼻梁挡了一半。
斐然的气质衬得他格外的俊朗风流。
顾若娇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何京中女子会这般青睐他。
便是她,都偶尔会叫他这副皮相迷了心神。
想到这,顾若娇连忙甩了甩小脑袋,把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绪全甩掉。
就见男人朝她望了过来:“不舒服?”
“没有……”她讷讷,“就是觉得车里闷的很。”
“不困吗?”他瞧见她的婢女都睡沉了。
顾若娇赧然:“我昨夜睡得挺好的。”
闻言慕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听说你昨日十分英勇?”
顾若娇不解。
随即想起自己用弓箭葛苡柔打掩护的事。
当时情况危急,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箭术,虽然最后还留了一手,没射中刺客的心脏。
没想到葛苡柔连这种事都告诉慕卿了。
她不由脸颊微红:“只是侥幸。”
慕卿的目光划过她微红的粉腮,不自觉摩挲了下指腹。
才温声道:“不必自谦,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