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夜疼得面容扭曲,双腿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突然,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袖。
这时,骨哨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更加尖锐。
就在百里玄夜短暂的松口之际,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暖暖,你快杀了我,杀了我!”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
暖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落下,她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不,我做不到!”
百里玄夜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手腕处那黑青的纹已经蔓延到脖子,而且不是一条。
他咆哮:“我受不了了!杀了我,求你了!”
暖暖不住地摇着头,“不,不!”
这时,有两枚银针直接扎在百里玄夜的大穴上。
百里玄夜马上闭上眼睛,直接晕过去。
暖暖定睛一看,喊了句:“娘亲!”
凤浅浅将百里玄夜扶到床上,让其平躺。
她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怒意,质问:“暖暖,百里玄夜为什么要杀你!”
暖暖陈述:“百里大哥在剿灭桃花寨时,被白雪儿下了蛊毒,如今被她控制。
她的骨哨一响,让百里大哥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他和傀儡没什么分别。
我要是杀了白雪儿,百里大哥也会死。”
暖宝说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凤浅浅安慰:“暖暖,你不用担心,没有你蓝阿姨解不了的蛊毒。”
凤浅浅坐在床边,为百里玄夜把脉。
良久,她眸光变得深沉:“竟然是缠心蛊和摄魂引!
他的确会失控,我也是听到你这里有喊声才过来。
如果要是让你爹爹看到,坚决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暖暖有些担心:“娘亲,蓝阿姨会给百里大哥解毒吗?
独孤弘毅和百里大哥有矛盾。
独孤月往楚王府下毒,五六十个侍卫差点死了,他还命人打了独孤月。”
凤浅浅听着,气愤:“月儿是罪有应得!
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好好的生辰宴也被她给搅黄了。
今天太晚了,我明早带着你们去找你蓝阿姨。”
“谢谢娘亲,有您的面子在,蓝阿姨一定会给百里大哥解蛊。”
“我和她十几年的交情,她没那么小心眼。
况且,是月儿在生日宴上大闹,害得我们璃王府理亏,还赔了几万两银子。
今晚,玄夜不会醒,你也回去睡吧。”
暖暖应下:“是,娘亲。
我把白雪儿带回来了,关在地牢,我现在就去把她的骨哨毁了。”
“你小心些。”凤浅浅嘱咐了一句。
她来到门外,喊了句:“暗一!”
听到是王妃的声音,暗一嗖的出现了。
“王妃有何吩咐?”
凤浅浅一脸严肃:“百里玄夜在里面晕了,你派人在这里守着。”
“是!”
凤浅浅离开。
她回到房间,并没有休息,而是进了空间,开始查询解缠丝蛊和摄魂引的方法。
······
暖暖则一个瞬移去了地牢。
白雪儿的那身里衣如今像是从血水中拎出来一般,一看就是刚受过酷刑。
暖暖走进来,吩咐:“来人,她有一个骨哨,给我搜出来。”
两个侍卫上前,从白雪儿的腰间搜出一个骨哨,“小郡主,是这个吗?”
“是!”
暖暖拿着骨哨看了看,直接把它扔到火盆里。
白雪儿眼中满是嘲讽:“南宫暖暖,没了骨哨,楚王也得听命于我,除非我死了。
要是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你永远别想得到他。
我一句话,他就会杀了你,哈哈!”
白雪儿笑得极其嚣张,一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她挑衅:“你能把我怎么样,有能耐杀了我,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会让你一直昏迷,直到百里大哥的蛊毒解了。
暖暖挥起手,“啪啪”两巴掌。
白雪儿嘴角流出血,狂笑起来,“你打我也救不了百里玄夜。”
暖暖随手一扬,一些粉末直奔白雪儿而去。
白雪儿当即晕过去。
暖宝看向旁边的侍卫,吩咐:“把她捆牢了,等醒了继续打。”
“是!”侍卫应下
······
五毒教府邸
蓝灵儿站在院中,两女一子站在马车旁。
蓝灵儿环顾四周,感慨:“想不到来一趟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在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独孤月摸了摸自己的肋骨, 眼中泛着阴毒:【百里玄夜、苏棠,凤灵犀,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有杀了你们,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蓝灵儿看了眼长子,声音柔和了很多:“弘毅,我们要回五毒教,你和苏棠说了吗?”
独孤弘毅声音清脆:“说了,我告诉她,等我再来京时,定会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
蓝教主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这纸婚约,母亲是一百个不同意,都是你自己胡闹,才不得不娶她。”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独孤弘毅觉得苏棠也没那么不堪,解释:“母亲,棠棠只是性子直罢了。
其实直来直去也挺好的,比说半截话让你猜强。”
蓝灵儿扫了他一眼:“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如果你执意要娶她,母亲也没意见。”
独孤瑜环住蓝灵儿的手臂,声音温婉:“母亲,你快别说大哥了。
这段时间,我看着大哥和苏棠关系挺好的。”
这时,凤浅浅的声音响起:“灵儿,怎么这么着急离开。”
蓝教主看向凤浅浅来了,一脸欣喜,忙走上前:“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凤浅浅直入主题:“灵儿,这次还得麻烦你,我来找你救人。
楚王在剿匪时中了蛊毒,在解蛊方面,你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