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被乌云揉碎,宣政殿的飞檐下,皇帝将兵符拍在陆瑾康掌心:\"慕容将军叛乱,朕命你率二十万大军出征。\"他瞥了眼阶下的商若棠,\"平定战乱前,商小姐暂居宫中。\"
陆瑾康的指尖扣住兵符,指节泛白:\"儿臣恳请带阿棠一同前往。\"
\"放肆!\"皇帝拍案而起,\"战场岂是儿戏?\"他望向商若棠,眼神莫测,\"商小姐留在宫中,联自会派人保护。\"
商若棠感受到陆瑾康浑身的戾气,连忙上前半步:\"陛下放心,民女自会在宫中静候五皇子凯旋。\"她转身看向陆瑾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等你。\"
陆瑾康的眼神瞬间柔软,却在触及皇帝审视的目光时,重新蒙上阴鸷。他忽然抓住商若棠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记住你的话,小蝴蝶。若我回来时你敢变卦...\"他的唇擦过她耳垂,\"我会把你绑在战马上,让全军见证你是我的人。\"
戌时三刻,丞相府的海棠树下,陆瑾康将商若棠抵在树干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她眉心:\"每天写信给我,不许漏掉一个字。\"他的手掌覆上她后腰,那里藏着他送的蝴蝶玉佩,\"敢和别的男人说话,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已三天未眠:\"我只等你。\"她伸手替他整理铠甲,触到里面贴着的蝴蝶灯碎片——那是他十八岁时捡的残片,\"注意安全。\"
陆瑾康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低头咬住她的唇,任由雨水混着泪水滑落。这个吻不再有往日的掠夺,而是带着即将分离的恐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直到商若棠喘不过气,他才松开,额头抵着她的:\"等我回来,我们就成婚,在御花园种满郁金香,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后。\"
卯时的城门下,宋明珏捧着锦盒 stepping forward:\"这是西域的止血药,比金疮药更管用。\"他看向陆瑾康,\"照顾好阿棠。\"
陆瑾康挑眉,指尖摩挲着商若棠的发尾:\"我的人,不用你操心。\"他忽然抽出佩剑,剑尖挑起宋明珏的玉带:\"不过你若敢趁我不在骚扰她...\"
\"五皇子还是担心自己吧。\"宋明珏直视他的眼睛,\"边塞苦寒,别让阿棠等个死人回来。\"
阿砚忽然单膝跪地,将一个平安符塞进商若棠掌心:\"小姐,这是属下在寺庙求的。\"他抬头看向陆瑾康,\"请殿下务必保重身体,否则属下...\"
\"否则怎样?\"陆瑾康冷笑,却在看见商若棠担忧的眼神时,挥了挥手,\"知道了,聒噪的奴才。\"
商若棠望着三人对峙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陪她放风筝的场景。如今风筝线握在皇权手中,而他们,都成了被命运拉扯的纸鸢。
陆瑾康的大军行至城郊,忽然勒马回头。商若棠站在城门楼上,望着他明黄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小蝴蝶!\"他的声音穿透晨雾,\"记住!你是我的!\"
商若棠举起手中的蝴蝶灯,灯罩上的金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看见陆瑾康举起佩剑,剑尖挑起一面锦旗,上面绣着大大的\"瑾\"字,像极了他眼中的偏执与深情。
宋明珏站在她身侧,指尖捏着一卷诗稿,上面是昨夜未写完的《从军行》。阿砚立在楼梯口,手按剑柄,目光始终未离开商若棠的背影。
江维林躲在城墙后,望着远去的大军,嘴角勾起冷笑。她摸了摸袖中的密信,那上面写着\"商若棠乃先皇后私生女,与五皇子有血缘之亲\"。只要等陆瑾康战死边塞,她就能将这封信呈给皇帝,彻底毁掉商若棠。
商若棠望着陆瑾康逐渐消失的身影,忽然想起他临走前的吻,想起他说的\"我们是天生一对\"。她握紧手中的平安符,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她都会等他回来,哪怕这等待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而在千里之外的边塞,陆瑾康摸着胸口的蝴蝶玉佩,望着天边的流云,轻声呢喃:\"小蝴蝶,等我回来,再也不分开。\"他的眼神坚定,却在想起宋明珏和阿砚时,闪过一丝狠厉,\"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陆瑾康·边塞帐中:狂焰囚心
牛皮帐外,北风卷着黄沙扑打帐帘。陆瑾康卸去铠甲,指尖摩挲着胸前的蝴蝶玉佩,忽然想起商若棠替他系披风时的温度。案头的烛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投在军图上,像一头困兽在觊觎猎物。
\"殿下,该歇息了。\"亲卫掀开帐帘,却被他挥袖斥退。陆瑾康倒了碗酒,酒液在铜碗中晃出他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昨夜在丞相府,商若棠靠在他怀里说\"我等你\"的模样。喉间泛起苦涩,他猛地灌下烈酒,却浇不灭心口的火。
\"小蝴蝶,你此刻在做什么?\"他对着虚空呢喃,指尖划过地图上的京城方位,\"是否也在想我?\"忽然想起宋明珏临走时的眼神,想起阿砚递平安符时的手颤,眼神瞬间冷下来,\"敢碰你一根手指,我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他解下外袍扔在榻上,却在看见内衬的郁金香刺绣时,忽然笑了。那是商若棠亲手绣的,说\"郁金香配龙涎香,才不算俗套\"。指尖抚过针脚,他忽然躺倒在榻上,望着帐顶的阴影,轻声说:\"等我回去,定要把你绑在这军帐里,让你眼里只有我。\"
商若棠·皇宫椒房:蝶影浮沉
宫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商若棠靠在床头,望着案头陆瑾康送的蝴蝶灯发呆。灯罩上的金箔在烛光下碎成星芒,像极了他眼中的偏执与温柔。指尖触到枕边的平安符,想起阿砚说\"这是属下在寺庙求的\"时泛红的耳尖,心中一阵酸涩。
\"小姐,该歇息了。\"宫女掀起帷帐,却被她摇头拒绝。商若棠摸了摸颈间的胎记,想起皇帝召见时莫测的笑容,想起江维林看她时的阴鸷眼神,忽然抱住枕头蜷起身子。她知道,这皇宫看似华丽,实则是座金丝笼,而她,是陆瑾康亲手锁进来的蝴蝶。
\"瑾康,你何时能回来?\"她对着蝴蝶灯低语,想起他临走前的吻,想起他说\"我们是天生一对\"时的滚烫呼吸,\"我不怕等,只怕...只怕你忘了初心。\"指尖抚过腕间的郁金香镯子,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声,知道已是子时,而他,或许正在千里之外的边塞,顶着风沙前行。
宋明珏·丞相府书房:墨痕蚀骨
宣纸上的《关雎》写了一半,墨团在\"君子好逑\"处晕开,像极了商若棠颈间的吻痕。宋明珏放下毛笔,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窗外的海棠树上。雨夜那晚,她靠在陆瑾康怀里的模样,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了他心口。
\"阿棠,为什么偏偏是他?\"他轻声自问,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郁金香刺绣,那是他熬夜为她绣的,\"我明明比他更早遇见你,明明更懂你...\"忽然想起陆瑾康喂她葡萄时的轻笑,想起她接过药碗时对他说的\"我喝药\",喉间一阵腥甜。
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着枕边放的《诗经》,里面夹着商若棠送的书签,蝴蝶形状的流苏轻轻晃动。躺到床上,望着帐顶的月光,忽然想起小时候替她抄书的时光,那时的她,眼中只有信任与依赖。\"或许,我该带你走。\"他对着月光呢喃,\"哪怕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
阿砚·丞相府暗卫房:寒刃映情
硬板床上传来轻微的吱呀声,阿砚却像感觉不到般,盯着房梁上的阴影出神。他的手放在胸前,那里藏着商若棠送的平安扣,断发缠绕的绳结已经磨得发亮。想起她抓住他染血的手问\"如果我不是商若棠,你还会守着我吗\",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小姐,属下不需要你是谁。\"他轻声说,指尖抚过腰间的匕首,那是她第一次夸他\"剑最快\"时送的,\"只要你在,属下就在。\"忽然想起陆瑾康剑尖抵住他咽喉时的阴鸷眼神,想起宋明珏让她\"逃吧\"时的痛楚目光,握紧了拳头。
他翻身坐起,透过小窗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商若棠在马车上看他的眼神,带着心疼与无奈。\"属下会守好丞相府,守好你。\"他摸了摸腕间的旧布条,\"直到你不需要属下的那一天。\"
江维林·江府闺房:妒火焚心
铜镜前,江维林盯着自己眉心的朱砂痣,忽然抓起胭脂重重抹开。\"商若棠,你有什么好?\"她对着镜子冷笑,指尖捏紧陆瑾康送的玉佩,那是她偷来的,\"不过是个私生女,凭什么得到他的爱?\"
她躺到床上,望着帐顶的金丝雀图案,想起宋明珏为商若棠抄书时的温柔模样,想起陆瑾康为商若棠发疯时的偏执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着吧,等陆瑾康死在边塞,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对着黑暗呢喃,\"你的身世,你的爱情,我要一样样毁掉。\"
夜更深了,四个人,四张床,四种思绪,在不同的角落蔓延。商若棠抱着蝴蝶灯入睡,陆瑾康握着玉佩在边塞辗转,宋明珏对着月光写诗,阿砚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而江维林,在嫉妒中露出阴鸷的笑。
这一晚的月光,照见了深情,照见了执念,照见了嫉妒,也照见了命运的蛛网,正在悄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