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阁藏书密室里,那罗盘在明小凡掌心微微发烫,似有感应。当罗盘中微光扫过西北角,青灰色墙壁上竟如水面涟漪般荡开层层符文,众人围拢过来,胡千娇的裙摆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刺赫拉的手指在剑柄上敲出紧张的节奏。
明小凡深吸一口气,唇间溢出晦涩咒语,罗盘顿时霞光万道。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厚重的石墙如年迈的巨兽缓缓张开大口,一条幽黑密道探出半截身子。胡千娇双眼发亮,惊呼:“这天河宗藏着多少秘密!”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密室内回响,惊起众人心里一片涟漪。胡媚娘轻抚鬓边玉簪,眼中探究之意更浓,那簪子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刺赫拉则眯起双眼,剑身出鞘半寸,寒光乍现,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威胁。苏瑶指尖揪住明小凡衣角,轻声道:“这密道……”话未说完,便被明小凡打断:“走下去,自会知晓。”
踏入密道,潮湿气息如无形的手,瞬间裹住众人。脚下石板路坑洼不平,胡千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明小凡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墙壁上的图案在火把照耀下若隐若现,似是某种上古图腾,又像扭曲的怪物,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褶皱里。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鱼肚白,众人加快脚步,待走出密道,身后石墙“轰”地闭合,仿佛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天河城的风轻柔地吹拂着,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尘土的气息,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天殷老人骑着一匹棕褐色快马匆匆赶来。原来两天前,明小凡几人从密道离开天河宗,来到天河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一则苏瑶说要等等看有没有宗门师兄弟与长老们逃离宗门出来的,二则等都城里来人,因为三公主传音玉符留音说天气老人等人会来天河城。于是,众人便在天河城的一家客栈住下,等候消息。天殷老人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见到化了妆容的明小凡。
天殷老人年逾古稀,他的银发如霜般洁白,与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容相互映衬,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的睿智。然而,尽管他年纪已大,但步伐却异常矫健,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明小凡与天殷老人来到三楼客房,只见里边化了妆的胡千娇、胡媚娘、刺赫拉以及苏瑶坐在桌子旁,喝着茶,聊着事。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心中藏着万钧心事。当他看到众人时,他拱手作揖,声音低沉而凝重地说道:“云隐国危矣!蚀月组织狼子野心,云隐国十余城都有他们的暗线,特别是一些大家族与宗门。不是被收买了就是威逼诱惑,或是下蛊下咒。”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众人惊愕地看着他,一时间无人能言。而胡千娇更是怒不可遏,她的柳眉倒竖,美眸中燃烧着怒火。这时,明小凡邀请天殷老人先落座,倒了杯茶给天殷老人,在旁边落座,说道:“是呀!现在形势严峻,早两天天河宗已被覆灭。”天殷老人点点头,眉头紧蹙,众人也是脸色不好,“这群贼子,我定要让他们好看!”胡千娇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随着她情绪的激动,腰间的玉佩也跟着叮咚作响,仿佛在为她的誓言伴奏。
天殷老人叹息一声,说道:“为了消灭蚀月组织,宁王早些时日已经去往南照国请求联盟了,现在没有收到情报,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三公主胡千娇眼睛一亮,望了众人一眼,建议道:“我们不如也去南照国看看?”其余人也有些动心,而且,现在天河宗覆灭,在天河城待着也不安全。于是,众人离开了天河城,往南照国而去。
一路行来,山峦如黛,众人却无半分赏景之心。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天空只剩一线。忽有尖锐呼啸声破风而来,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山林中暴起,黑衣似夜,刀光如电。侍卫们齐声呐喊,抽刀迎敌,金属碰撞声震得山谷回音阵阵。刺赫拉长剑飞舞,如银龙出海,连斩数人,却因寡不敌众,左肩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浸透衣衫。苏瑶挥舞软剑,护在胡媚娘身前,却冷不防被背后偷袭,手臂一痛,软剑几欲脱手,那鲜血顺着手臂流下,在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恶战过后,满地狼藉,侍卫半数长眠于此。众人简单包扎伤口,继续前行。抵达南召国时,往日繁华的城池似蒙尘明珠。街头行人匆匆,眼神闪躲,商铺半掩门扉。一打听才知,四大家族已有两大家族突然封锁宅邸,家规森严,更有神秘人出入,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沦为蚀月组织爪牙。众人立于城门前,望着那高耸城楼,胡媚娘轻声道:“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明小凡握紧罗盘,镜上热度透过掌心传来:“有我们在,定要让蚀月组织无所遁形。”
此刻,南召国的风卷起尘土,似在诉说即将到来的风暴。众人虽前路迷茫,但眼中皆有火光,那是为正义而战的信念,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亦将携手同行,誓要在这乱世中撕开一道光,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