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清晨,皇城角楼的更鼓突然发出空洞回响,鼓面渗出黑色黏液,凝结成镜界“百鬼夜行”的符咒。慕容卿璃晨起梳妆,青铜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面容,而是无数披头散发的怨魂。双鱼玉佩传来刺骨寒意,玉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幽冥篆文,四国精魂的光芒在咒力侵蚀下忽明忽暗。与此同时,宫廷内外哀嚎四起——昨夜守夜的宫女侍卫七窍流血暴毙,尸身布满诡异的爪痕。
“陛下!太医院束手无策!”苏念辞撞开殿门,素白官袍沾满墨渍与符咒灰烬,狼毫笔杆缠着银丝般的咒纹,“死者皆是被‘摄魂爪’所伤,伤口处残留的气息...与镜界《幽冥录》记载的‘百鬼索命阵’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宫墙根下突然长出血红色的曼陀罗,每朵花蕊都嵌着人的瞳孔!”
张逸风提着滴血的战刀闯入,玄铁甲胄上凝结着冰晶状的血痂,狼首纹章裂痕中渗出幽蓝光芒:“某在巡查时遭遇鬼面刺客!”她扯开披风,肩头三道爪痕深可见骨,“那些东西没有实体,刀砍上去直接穿透!狼骑们追击至御花园,发现...发现情网树的根系竟在渗出尸油!”
伽蓝踉跄而入,九霄箜篌缠着蛛网般的银丝,琴弦发出指甲刮擦棺木的声响。她的广袖滑落,露出腕间浮现的鬼面咒印:“教坊司所有乐器都在渗血!”她颤抖着拨动琴弦,金蝶群起却在半空化作惨白的骷髅,“昨夜奏乐的乐师们,喉咙里都卡着写有‘索命’的黄符...”箜篌突然自动奏响《丧魂曲》,余音绕梁间,殿外传来凄厉的哭嚎。
楚墨尘的镜光在殿内疯狂闪烁,碎片组成的星图不断扭曲成骷髅形状:“暗卫司损失惨重,影卫们传回的最后画面...”她的镜片映出惊悚场景,影卫被无数鬼手拖入黑暗,“皆是镜界‘万鬼噬魂幡’作祟。臣已查明,阵眼就在...”镜光突然剧烈震颤,映出后宫深处的慈宁宫,“太后寝宫下方!”
慕容卿璃握紧逐渐冰冷的玉佩,凤袍下的玄铁软甲发出嗡鸣。情网树的金叶纷纷化作纸钱状飘落,每片叶子都写着“奠”字。“张逸风,点齐狼骑精锐,守住各宫要道;伽蓝,用音律净化被污染的灵气;苏念辞,寻找破解幽冥咒的古籍;楚墨尘...”她的凤目扫过殿内凝结的寒霜,“随我前往慈宁宫。”
三日后,慈宁宫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宫门前的石狮子双眼淌血,口中衔着半张写满咒文的黄符。张逸风的狼骑举着火把靠近,火焰却瞬间变成幽蓝鬼火。“小心!”她猛地挥刀劈开突然袭来的鬼手,狼首纹章迸发赤红光芒,“这些鬼物会吞噬阳气!”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血口,无数白骨手伸出,缠住狼骑的脚踝。
伽蓝跃上宫墙,将箜篌浸入滚烫的五德酿,琴弦却将酒水冻成布满裂痕的冰块。“普通音律无用!”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粟特护心符,“唯有以命相搏!”《破邪曲》轰然奏响,金蝶化作朱雀冲向雾气,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她的七窍开始渗出琉璃状物质,仍咬牙变换曲调:“这些鬼物...是用活人献祭炼成的!”
苏念辞跪坐在布满咒文的青砖上,狼毫蘸着自己的鲜血和五德酿书写四国古字。“以血为引,以魂为誓!”他的字迹燃烧成火墙,暂时逼退涌来的鬼潮,“臣在《幽冥录》残卷中找到记载,需用‘镇魂灯’照亮阵眼!”话未说完,一盏青铜宫灯突然从雾气中飘来,灯芯跳动着惨白火焰,灯罩上的宫女图竟流出血泪。
楚墨尘的镜光组成牢笼困住部分鬼物,碎片却不断被阴气腐蚀。“臣的镜光撑不住了!”她的镜片映出地下深处的祭坛,无数人骨堆成的高台上,插着写满众人生辰八字的招魂幡,“阵眼就在太后寝殿的密室!但密室被九重幽冥结界封印...”镜光突然全部破碎,化作尖锐的黑刃射向慕容卿璃。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卿璃摘下凤冠上的明珠,将双鱼玉佩与四国精魂的力量注入容尔等践踏!”她的声音穿透浓雾,明珠迸发万道金光,照亮整个慈宁宫。张逸风的狼族血脉彻底觉醒,赤红火焰燃尽缠绕的鬼手,战刀劈开幽冥结界;伽蓝将断弦刺入心脏,以生命为代价奏响《镇魂终章》,音律化作锁链缠住招魂幡;苏念辞的狼毫饱蘸万民信念,书写“镇”字,墨痕化作巨网笼罩祭坛;楚墨尘的镜光凝聚成万千明镜,映照出鬼物的真身。
当五股力量与百姓们点燃的镇魂灯光芒相融,百鬼索命阵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镜界教主的虚影在光芒中扭曲消散,招魂幡轰然炸裂。慕容卿璃接住坠落的玉佩碎片,发现玉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万千灯火汇聚成的守护结界。
尘埃落定后,情网树褪去腐坏的树皮,重新长出璀璨的金叶,每一片都映照着劫后余生的笑脸。百姓们举着自制的莲花灯涌上街头,将温暖的光芒洒满每一个角落。慕容卿璃站在情网树下,看着张逸风教导新军破邪之术,伽蓝用金叶制作净化心灵的乐器,苏念辞给民众讲解驱鬼之法,楚墨尘的镜光化作夜空中的守望星辰。她轻抚玉佩上新出现的“宁”字纹路,深知镜界的阴谋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人心似灯,和融的夜晚,终将永远安宁祥和。
慈宁宫地底的哀嚎声尚未消散,皇城地下水道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慕容卿璃脚下的青砖剧烈震颤,双鱼玉佩迸发出刺目红光,玉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鳞片状咒文——那是镜界失传已久的“龙渊缚灵阵”印记。四国精魂的光芒在咒力冲击下剧烈扭曲,化作四头困兽虚影在玉佩表面冲撞。
“陛下!护城河的水一夜之间变成血色!”张逸风撞开密道石门,玄铁甲胄上沾满腥臭黏液,狼首纹章缠绕着水草状的咒纹,“下游百姓纷纷染上怪病,浑身长满鳞片,嘴里念叨着要‘献祭真龙’!”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浮现出蜿蜒的龙形印记,“某在探查时遭到水鬼袭击,那些东西...能操控水流凝成利刃!”
伽蓝抱着渗血的箜篌跌跌撞撞闯入,琴弦全部绷断,琴身布满龟裂纹路:“教坊司的乐师们被歌声蛊惑,跳入护城河!”她的指尖抚过琴身,顿时涌出黑色河水,“臣在岸边听到诡异曲调,像是从河底龙宫传来的《溺魂曲》!”说着,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几尾游动的血色小鱼。
苏念辞的素白官袍浸满污水,狼毫笔杆长出尖锐的骨刺:“臣查阅古籍,龙渊缚灵阵需以活人生祭,召唤上古孽龙。”她展开被水浸泡的帛书,上面的文字正化作蝌蚪游走,“镜界打算在月圆之夜,用皇城百姓的魂魄唤醒孽龙,到那时...”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雷鸣打断,“整个和融都将沉入水底!”
楚墨尘的镜光在密道中疯狂折射,碎片组成的画面不断切换:黑袍人在河底搭建祭坛,巨大的锁链缠绕着沉睡的龙形阴影,无数百姓被绑在祭柱上。“臣的镜光无法穿透河底结界,”她的镜片映出自己逐渐透明的倒影,“但发现阵眼就在...镇河神碑之下!”镜光突然凝聚成三叉戟形状,指向护城河中央。
慕容卿璃握紧发烫的玉佩,凤袍下摆不知何时浸满血水。情网树的根系在宫墙下发出痛苦的嘶吼,金叶纷纷化作鱼形坠入水中,每片叶子都闪烁着不祥的青光。“张逸风,率领狼骑疏散沿岸百姓;伽蓝,寻找克制水咒的音律;苏念辞,撰写镇龙符咒;楚墨尘...”她的凤目凝视着翻涌的河面,“随我潜入河底。”
月圆之夜,护城河掀起数十丈高的水墙。张逸风站在岸边指挥狼骑,狼火弹砸入水中却被瞬间扑灭。“结盾阵!”她怒吼着挥刀劈向冲上岸的水鬼,刀刃却被水流扭曲成废铁。玄铁甲胄缝隙渗出蓝色黏液,她感觉体内的力量正被河水一点点抽离。
伽蓝赤足站在船头,将破碎的箜篌浸入五德酿与朱砂混合的血水中。“以音为锁,以魂为锚!”她的指尖在水面弹奏,金蝶化作巨鲸冲向水墙,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压成齑粉。她的长发逐渐变成鱼尾状,仍咬牙吟唱:“这些水咒...是用龙族怨魂炼制的!”
苏念辞跪坐在神碑前,狼毫蘸着自己的心血书写四国古篆。“镇龙有法,万邪莫侵!”他的字迹燃烧成金色锁链,却在触及水面的刹那被腐蚀。突然,他扯开衣襟,用狼毫在胸口刻下镇龙纹,鲜血滴落之处,河面掀起巨大漩涡。
楚墨尘的镜光组成潜水艇状防护罩,碎片却不断被水压击碎。“臣的镜光撑不住了!”她的镜片映出河底恐怖景象:孽龙睁开血红双目,祭坛上的黑袍人正在切割百姓的魂魄,“陛下,必须在龙苏醒前...”话未说完,防护罩被水刃劈开,镜光碎片如雪花般飘散。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卿璃将双鱼玉佩安在镇河神碑上。四国精魂化作四色巨龙腾空而起,与孽龙缠斗在一起。“和融子民,岂容当作祭品!”她的声音震得河水倒流,玉佩迸发的光芒照亮河底每一处角落。张逸风的狼族血脉彻底觉醒,徒手撕开结界冲入河底;伽蓝将自己的灵魂注入箜篌,奏响超越生死的《镇龙曲》;苏念辞胸口的镇龙纹化作锁链,缠住孽龙的巨爪;楚墨尘用最后的镜光凝聚成照妖镜,映照出黑袍人的真身。
当五股力量与百姓们的祈愿之光融合,龙渊缚灵阵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孽龙在光芒中灰飞烟灭,祭坛轰然倒塌。慕容卿璃接住坠落的玉佩,发现玉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百姓们手牵手筑起堤坝的图案。
晨光破晓时,护城河恢复清澈。百姓们举着自制的龙形灯笼涌上街头,情网树重新抽出嫩芽,金叶上凝结的不再是血水,而是晶莹的露珠。慕容卿璃站在城墙上,看着张逸风训练水军,伽蓝用金叶制作镇水乐器,苏念辞给民众讲解护河之法,楚墨尘的镜光化作水面上的粼粼波光。她轻抚玉佩上新出现的“安”字纹路,深知只要民心如堤,和融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永远安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