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弹在夜枭车队油箱上炸开的瞬间，我踩着冲天火浪跃下通风管。声波武器在掌心发烫，那些曾用来屠杀丧尸的尖啸，此刻成了收割人类生命的镰刀。
“救……救命！”被火焰吞噬的士兵拽住我的裤脚，防毒面罩下的脸已经烧得焦黑。我抬脚碾过他的手腕，金属护甲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夜枭的狗不配求饶。”
仓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林夏浑身浴血地撞开墙壁，银纹已经蔓延至半张脸，而陈默的青铜面具裂成两半，露出半边爬满丧尸纹路的脸。“样本的真相……”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喷在我脸上，“整个钟楼都是……”
林夏的闪电穿透他的胸膛，陈默的尸体坠入丧尸堆，瞬间被撕成碎片。我扯下他染血的肩章，夜枭标志在火光照耀下扭曲成狰狞的鬼脸。“他没说完的话，我知道。”林夏抹去嘴角血迹，从尸体堆里翻出枚刻着钟楼图案的金属牌，“三年前，我亲眼看着他们把活人送进钟楼实验室。”
废墟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三个裹着破布的小孩从角落爬出，最小的女孩抱着个褪色的布偶。林夏的瞳孔骤缩，而我已经举起了枪。“等等！”她按住我的枪管，“他们还是孩子！”
“孩子？”我扯开其中男孩的衣领，后颈处赫然烙着夜枭的编号，“夜枭的养成计划，从五岁就开始训练杀人。”女孩突然扑向林夏，藏在布偶里的匕首抵住她喉咙，稚嫩的声音却冷得像冰：“把晶核交出来，婊子。”
林夏反手扣住女孩手腕，电光在指尖明灭不定。我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突然夺过匕首划开女孩手臂——皮下蠕动的不是血肉，而是细小的机械零件。“改造人。”我将抽搐的女孩甩向墙壁，转头对上林夏震惊的眼神，“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转过头去不在看她。
远处传来钟楼的钟声，混着夜枭增援部队的引擎轰鸣。我把地图塞进林夏掌心，声波武器的能量条已经见底：“去钟楼，我断后。”她想开口，却被我拽入怀中。血腥味混着硝烟在唇齿间蔓延，我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敢死，我把你做成丧尸都要锁在身边。”
当第一波追兵踏入火光时，我引爆了藏在尸堆下的晶核炸弹。爆炸的气浪掀飞整片废墟，
猩红警报在钟楼尖顶炸开，林夏踩着机械改造人的残骸撞开实验室大门。腐臭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三百六十度环形玻璃舱里，浸泡着半人半丧尸的“活体兵器”，他们脖颈处的基因链标识与苏棠笔记本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原来‘方舟计划’是场闹剧。”她扯下墙上的实验日志，纸页间夹着的照片让呼吸停滞——三年前那个被推进病毒舱的少女，正是镜中此刻的自己。警报声突然转为尖锐的蜂鸣，舱内所有“兵器”同时睁开浑浊的眼睛，铁栏外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
我踹开追来的改造人，霰弹枪枪管还在发烫。林夏身后的玻璃舱轰然炸裂，半透明的液态金属怪物裹着她坠入通风管道。坠落瞬间，她看见我举起声波武器的决绝眼神，还有自己遗落在地面、染血的金属铭牌。
地底实验室的荧光灯管滋滋闪烁，液态金属在林夏皮肤上凝固成锁链。操控台后的全息投影亮起，苏棠戴着防毒面具的虚影浮现：“恭喜你，林夏。当年那个求我别把你送进实验舱的胆小鬼，终于成了最完美的容器。”投影切换成实时画面——我正被数十个机械丧尸逼入死角，声波武器的能量即将耗尽。
“启动自毁程序，销毁所有样本。”林夏的指尖迸发闪电，却在触及控制台的瞬间被银纹反噬。苏棠的虚影发出机械般的笑声：“你以为自己是觉醒者？不过是我们培养的病毒孵化器。看看你的血管，那些银纹就是倒计时。”
地面突然裂开，巨型机械丧尸破土而出，胸腔里嵌着的竟是人类心脏。林夏望着它胸口跳动的血肉，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是三年前和她一起被抓进实验室的男孩。闪电与利爪相撞的刹那，她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脆响，却在漫天火花中看见我破窗而入的身影。
“接着！”我甩出电磁脉冲弹，同时将最后一支抑制剂刺入林夏后颈。银纹在药剂作用下消退的瞬间，自毁倒计时开始闪烁。巨型机械丧尸突然调转方向，用身体挡住通往逃生通道的闸门：“快……走……”它胸腔里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慢，机械关节在高温中扭曲变形。
林夏拽着我冲进通道的刹那，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钟楼尖顶的巨型钟摆轰然坠落，砸穿地表露出更深处的实验室——那里，无数浸泡在培养液中的胚胎正在发光，培养液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首当其冲的，正是“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