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尡落在了虎距谷内部偏外的一处石台上,尸体被尖锐的石头顶部贯穿,几乎要被断成两半。
附近的叛军士兵被扎破了胆,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竟然失了智,疯疯癫癫的在难当大用。
叛军们的心智当场就破防了,一个个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嗷喊叫。
也不知道要喊什么,就是想把心中的恐惧宣泄出去,否则他们也快要疯了。
于辉大步向前,抽出腰间的刀剑,冷光闪过,那疯了的士兵头颅已经落地,还未闭上的眼睛里依旧是懵懵懂懂的呆傻。
场内气氛一滞,于辉诶声道:“把那些垂头丧气的表情都给本王收起来!”
“事到如今,不是咱们不想活,是朝廷不让咱们活。”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背水一战,死也是大丈夫也!”
于辉说的在慷慨激昂也没用,叛军士兵们根本就提不起反击的士气。
于耀见状,也立刻过去满脸悲痛的说道:“兄弟们,于尡是我于耀的亲兄弟,论之悲痛欲绝,于某绝不比各位要少。”
“可朝廷此举,也透露出绝不会与我们干休的意思,诸位兄弟,你们真的要这么束手就擒,落得与我兄弟一样身首异处的下场?”
于耀此时是真的恨,纵然他之前真的打算对于尡见死不救,也从未想过让于尡落得如此下场。
他是真心疼过于尡的,虽比不上自己,但也用了些许的真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朝廷丝毫没有给予俘虏应有的尊重,让他弟弟死的那般凄惨无状。
容小小要是知道于耀心中所想,都能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都成俘虏了,还想要尊重?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他以为他是什么抵御国家外敌来犯的强敌吗?还把自己当成义薄云天的侠客?
尊重?
他们也配这两个字!
要不是当前时代讲究身死道消,所有的罪孽在死后由地府清算,容小小都想把于辉三人挫骨扬灰了!
于耀等人还在山谷里调动士气,哪怕不能让士兵们回到原来那样,至少也要提起他们斗争的心。
就在他们殚精竭虑,想方设法的准备对策时,地府已经打开了大门,向他们挥舞起了镰刀,准备收割这些自称起义军,实为自私客的性命。
虎距谷外,四关的领队看着眼前的一切,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
安强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太女殿下,真,真要这么做?”
尉迟琳嘉此刻也有些害怕,天知道他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被别人称为疯狗的人,此刻终于理解了别人见到他是什么心情。
内心忐忑,口干舌燥,恨不得自戳双眼,眼不见为净!
尉迟琳嘉嗓音有些干哑,小声劝道:“太女……殿下,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尉迟琳嘉说的断断续续,眼睛盯着士兵们的动作,劝的也犹犹豫豫。
承络关这次的领兵之人并不是之前军事演练时的带队之人,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容小小的面,结果就被容小小的行为震惊了一头一脸。
承络关的领兵之人叫伏尔泰,是承络关的副将之一,四十多岁的年纪,自认为也算见过了大风大浪,却依旧还是为此刻太女殿下的手段感到胆寒。
伏尔泰犹犹豫豫的研究了半天词句,最终吐出了一句:“此举,恐有失天和。”
三关的领兵之人都说话了,嘉峪关的正打算也随大流劝上那么一两句,结果容小小一个眼神扫过来,立刻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容小小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椅背将她的背脊衬得十分娇小可人,可此刻却没人觉得她柔弱可欺。
容小小目光扫视士兵们的动作,抽空看了说话的几人一眼,语气淡淡的:“有伤天和?”
伏尔泰身形一僵,话语不受控制脱口而出:“臣说的严重了,仔细想想,一群叛党,伤的哪门子天和,臣话语有失,该罚。”
苍天啊,早知道他就不吱声了,怪不得出来之前,演练时带队的千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质疑太女殿下的决定,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奶奶的,影响仕途啊!
安强,尉迟琳嘉,嘉峪关的领队鄙视的看了伏尔泰一眼,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说话还带拐弯的呢。
伏尔泰无视了安强和尉迟琳嘉的眼神,对着嘉峪关的领队就是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一个话都不敢说的,有啥脸面嘲笑我!
安强和尉迟琳嘉心下嗤笑,下一秒,容小小的声音传过来。
“别的办法?”
尉迟琳嘉:……
尉迟琳嘉抬头挺胸,斩钉截铁:“但凭太女殿下吩咐,臣绝无二话!”
“殿下,可要臣亲自动手?”
说完目光如炬的射向那些士兵……手里的动作,大有容小小一同意,他立刻上手的打算。
安强:。。。。。
丢人现眼的玩意!
下一刻,
“再想想?”
安强:……
安强立刻和尉迟琳嘉同等站姿,同等语气。
“任凭太女殿下差遣,臣必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在场众人:……
太丢人了,不想承认自己是他们手下的兵,怎么办?
容小小轻呵一声,继续看着士兵们的动作不言不语。
气氛安静下来,士兵们的动作却越来越快,身后压迫的目光太过实质性,他们不快不行啊。
士兵们:别看了,别看了,他们在努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