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还会在梦中梦见苏小小。
那些熟悉的场景和感觉在凌晨两点半都似是回来了,仿佛时间倒流,让我再次回到了那些曾经的高中时光。
她的身影声音在梦中清晰可辨。
我不习惯了,这不是我所想的。
朦胧中处在旧时的幻觉因我马上想到阿然,一下子把我带回到了现实中。
现实与梦境的交错,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都过去了的,只当是那些时光都是死去了的吧。
它们如同逝去的流水,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淡淡的忧伤。
我随便扯了件衣披在身上坐在床上,其它的兄弟都是睡的鼾声四起,我已经是无心睡眠,掏出手机,拨了阿然的号。
手机屏幕的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我却无法抗拒那股冲动,我就是想给阿然打个电话。
她已经关了机,突然想起来了,她说过她有关机睡觉的习惯。
但她却要我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必须二十四小时都能够联系的上我,我很乐意的接受了她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她总是这样,默默的关心着我。
不过她的确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从来都没有在深更半夜打电话扰过我。
还嘱咐我晚上睡觉别把手机放在枕边,说是手机的辐射会损伤到我的脑细胞,她当我是两三岁的小孩。
她总是这样,用她的关心和爱护,让我感到温暖。
明知道拨不通,我还是又多拨了几下后才把手机放下,燃上一支烟,一个人在这深更半夜坐在床上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她的身影,听到了她的声音。
自己很想知道突然做这样梦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此时阿然就睡在我的身边,那还不成了同床异梦。
怎么就老忘不了了还,我纳闷。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通,又迷糊了过去,早上六点不知怎么的还醒了过来。
上大学第一次醒的最早的一次,仿佛是小小在我梦中的呼唤让我无法再沉睡。
我打电话向阿然问了声早,能感觉到电话那头她有些莫名其妙,她问我是怎么了,这么早来电话。
我说就是想你了之类的一大通后便挂了电话继续睡。
我知道,她会理解我的,因为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她第二节课下后,打电话把我叫了出去。我睡眼惺忪的随她走在校园里,一点儿年轻人应有的朝气都没有。
她说,阿龙,你怎么还一点儿改变也没有。
我说,有改变啊,就是睡得更香了。
她瞧着我的接近性熊猫眼,我看你昨晚觉都没睡好啊,怎么,你又通宵上网了,你……
我打断她的话,没有,就是想你想的。
她说,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说,阿然,你更年期啦?怎么这么多疑。
她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掐我的膀子,虚晃了一下让我膀子心惊胆寒的手势没有下毒手。
吃早餐没?她问我。
我说,这不才起来了就来看你。
她吃过了早餐,强拉着我去吃点东西,说经常不吃早餐,容易生病的。
我只得去吃。
我吃她看,我说我不好意思了,她就恶狠狠的看,我说我再去拿一笼小笼包。
她问我啥意思,我说怕别人说我虐待女友,女朋友眼睛都饿绿了,我还不给吃的。
这话把她逗乐了,温柔动人的笑颜惹来了许多色狼的貌似滴着口水的目光,我一下子觉得身边是危机四伏。
决定:买哑铃,练肌肉,让自己变得更强壮。
但决定只是决定,做不做的倒是另一回事儿。
我急匆匆地结束了早餐,带着她脱离了周围那些充满好奇和评判的目光的包围。
阿然她还全然不知地批评我吃饭要细嚼慢咽,怎么总是记不住。
这都是一般男人吃饭的普遍的习惯,叫我怎么在短时间就能改过来。
再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带她在些逃离水深火热啊。
清冷的风拂过了校园,吹落了一地的黄叶,秋的味道更浓,冬的气息也渐渐的在空气中能够嗅得到。
阿然的脖子上围着我买给她的围巾,我问她,阿然冷不?
她回答说,你都这样子毫无朝气,我心怎么不冷。
我解释说,我不是问你的心冷不冷。
看着她的模样,她差点为我的话要气炸肺。
我的膀子没能逃过厄运,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作为男人的我没有叫出声,她以为我不够疼,准备再来一次,在我苦苦的央求下,她才给了我一个面子。
我提议说,如果你冷的话,我再给你买一条围巾,一起围着脖子,就不会冷了嘛。
她笑着回答说,阿龙,你傻啊,你见过谁围两条围巾的,你干脆买条被子让我披着得了。
我惊讶地说,咦,还真是个好主意。
我喜欢瞧着阿然生气的模样,当然不是真正的生气的模样。
有时与阿然在一起说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我们俩都懂,关心,开心。
快乐其实不需要什么固定的形式,只要能感受的到就成。
就在我与阿然言语的起兴的时候,郭启发不合时宜地从我们的身边窜了出来,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我瞧了他几眼,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我是个文明人,阿然都给我说开了,我也不能太小气,没有要赶他的意思。
阿然走在我们中间。
他得寸进尺,抢了我的话语权,在打了个招呼后,与阿然大谈文学方面的问题,视我为无物,好像我倒成了第三者似的。
我想起了郭富城大哥的歌《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勇敢的留下来。
当然我要勇敢的留下来。
同时我又想:同时觊觎别人的女朋友,别人是从旁边挖墙脚,郭启发他倒好,竟挖到别人大门口来了。
这架势,好生嚣张,根本没把我这个阿然的男朋友放在眼睛角角里。
我这心窝窝里啊是越想越气,主动紧紧的搂住阿然的玉臂,用我强壮的男玉臂。
要用我与阿然的亲密给郭启发些叫他离开的暗示,谁料到他闻而不见,挖我大门口的心思没减,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越聊越来劲。
阿然边听他说着话边面露笑意。
她肯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肯定又在心里笑话我的小气。
小气就小气,郭启发的嚣张的确是让我受不了了。
可怜的我抽他们谈话的空,胡乱的想出了句话问她,我的裤子好像还放在你那里的吧。
哦?阿然瞧了我一眼,瞬间又会到了我的意,哦,哦,是的,是的,呆会儿你自己拿回去,我已经帮你洗好了。
红色的那条小的洗没,我还添了一句。
阿然横了我一眼,意思是告诉我别再过分了。
我忙,哦,哦,红色的那小条是我自己带回去洗的。
瞥见一旁的郭启发听了我与阿然的这番话,变了脸色,很难看。
如果我是小兵,而他是我的长官,我想,这时候他肯定早就把我拖出去毙了。
而在这红星闪闪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新时代,他有多少气多少伤心都要向肚里吞,一个人消受。
我暗自的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果然,他扛不住这样沉重的心理打击,懂得了郭大哥《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的内涵。
我是该安静的走开。
他小子,我还以为他要出校门的,顺道才打扰了一番我与阿然,却不知他是专程找阿然说会儿话,转身向同校门相反的方向他的宿舍走去。
我只能说,你真行,郭启发同志,但你找错了组织,这儿是两人组。
我得意兮兮的模样让阿然很是不屑,她说,你很行啊。
我谦虚,一般,一般。
她说,去,你那样说,郭启发他不晓得要把我们的关系想象成哪样,可能还以为我们同居了呢!
我说,想成同居就同居呗,大学生同居又不是件什么新鲜事。
阿龙,你说什么呢!阿然的嗓门突然间变大了。
有路人侧目,幸好他们没有听见什么。
我忙说,对不起啦,我拍拍她的肩膀。
哼!一点儿也不顾别人。
我说,下次不注意了。
她以为我又要不正经的说个什么忽悠她的话,处在生气的边缘了。
我忙补上一句,因为没有下次啦。
她想了下,说,算了,谁叫大度的然碰见小小气的龙呢!
我说,阿然真好。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