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食堂,我感叹,阿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样了?怎样了?她追着我问。
就是老压迫我,让我感到恐怖的那样。
怎么地,不喜欢啊?嗯,嗯?她摇着我的膀子,目光盯着我。
我敢嘛我!
咦,这话别有深意啊!她探视着我的表情。
怕怕,我学着她的表情。
她实在忍不住,放肆的笑了两声,她的声音比较清脆,放肆的笑声也还是不吓人的。
阿龙,你太可爱了!
可爱?这词用在我这二十来岁的大男生身上,极端的不合理。
我坚决地拒绝接受她强加给我的赞美,但她却执意要我承认,直到我点头同意才肯罢休。
她身上的女权主义气息越来越浓厚,仿佛要将这种思想渗透到我的每一个细胞中。
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根本没有任何权力。
而她这个弱女子却把我这个大男人逼得无路可退。
由于晚上她有舞蹈培训班的课程,而电影恰好也是八点开始,两者时间上发生了冲突。
她给田钰姐打了个电话,请求她帮忙代替一下。
田钰姐本来有约会的计划,但也不得不改变计划,带着关佳去培训班里跳舞。
想象着关佳那不太灵活的舞姿,我猜他跳起舞来,一定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坏了,电影票我还没有提前去买。
我正为这件事感到焦虑时,阿然从她的衣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得意洋洋地说,早就买好了,看我多么有先见之明。
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否则你也不会是我亲爱的阿然了。
阿龙,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里带刺呢?
我回答说,这是在夸奖你啊,你怎么总是找我的麻烦呢?
看吧,看吧,你又用那种男权主义的语气说话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总是让人想揍一顿的阿然了,于是抓住她的小鼻子,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立刻就叫起疼来。
我大声说,我就是男权主义怎么了!
她把电影票重新放回衣兜,开始用她那女权主义的方式进行反抗,紧紧地捏住我的耳垂。
我这才真正感受到了疼痛,她竟然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我强烈要求她把指甲修剪一下,她却说是为了我才留的。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解释说,留着指甲才更有你们男人眼中的女人味嘛,这样你们才会更加喜欢。
她总是能说出一番道理,我这个口才还算不错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辩才。
从今以后的争论中,我的处境越来越不利了,我必须得想出一个好办法,否则阿然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成了天上的神仙,而我却还是个凡人,我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我可不想让牛郎织女的悲剧爱情故事变成我们之间的龙郎然女的悲剧爱情。
回她那儿去的路上,她给我揉揉我有点发冷的手,让我挺感动的。
嘴上我说,阿然别揩我的手油好不好?
她给我虚拟的几耳光,说,我揩,我揩,我就揩,妈妈不回来,我也要给你揩!
她揩油还揩出《小兔儿乖乖》的调子,这绝世的怪诞的才华,够恐怖的了。
我被揩了油,还是很坦然的说,揩吧,揩吧,不过揩的舒服点。
我享受的表情,尽情的占着我的便宜。
哎,这世界上本来没有便宜的,占的人多了,也便有了便宜。
会儿后,我的手稍稍暖和了,她才停揩,说,阿龙,你这手,油我倒是没揩到,冷倒是揩到了,而且被我揩完了,贪心吧我。
挺贪心的,我附和,我这心爱的手上的冷啊,你就安心的随阿然去吧,她会好好待你的。
她极不爽我这得了便宜还不知道谢的人,说什么也要给我把冷还点回来,用她红通的脸在我的脸上贴了一下,额滴妈,还真冷,阿然这小脸蛋,怎么就这样经不住风寒。
她只还我一点,我说,我也挺贪心的,把你脸上的冷全给我吧,我也会好好待她的。
她说不给。
我要!
她还是没有满足我这点小小的愿望。
哎,女人就是小气。
那红通通的冷分明在呼唤我给她温暖,她怎么能忍的下那个心呢,女人的狠,摸不清啊!
只得带她快些回去,把她脸上的冷权都让给电炉火。
如果没有电炉火,那该多好。
阿然在清冷的教室里上了一下午的课,加之这回来的路上的一趟又有点冷,她鼻子的通风排气功能受了点影响,又有了感冒的症状,她这身体还真有些弱。
不过也不能完全是她身体的原因,这冷的天气,的确容易让人患点小感冒什么的。
天气的寒冷,加上长时间的室外活动,使得她的免疫力有所下降,导致了轻微的感冒症状。
又给她熬了回红糖姜水,她跟着学,说是下次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感冒了,自己也可以熬着喝。
我细心地为她准备了热腾腾的红糖姜水,她则在一旁认真地观察和学习,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她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至于因为小小的感冒而感到无助。
我说我这个然妹妹啊,你是越来越懂事啦!
我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样子,不禁夸赞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时刻照顾的小女孩了。
她说龙哥哥啊,你别这么夸奖我,我会害羞的。
她听到我的夸奖,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别,别,你别害羞,你害羞我会害怕的。
我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想要逗她开心。
为什么吖?
她吖还没有落音,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她自己都受不了,你说我这个性情中的男人怎么会受得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快乐感染了我,让我也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
吖,吖,我都被她吖怕了。
我假装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夸张地表达了我的“恐惧”,逗得她笑得更加开心。
叫她别在这儿耍可爱,快趁热把红糖姜水喝了。
我提醒她,虽然她很可爱,但更重要的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趁热喝下红糖姜水,驱散体内的寒气。
好咧,额滴龙哥哥,仓切乙切,仓!她来了一段唱腔,摆了个造型绕我转了一圈。
接过我手中的红糖姜水,给我作了个揖先。
虽说有点辣味,她还是一脸的享受。
她调皮地唱起了小曲,摆出一副戏剧中的角色造型,然后接过姜汤,优雅地向我行了一个礼,尽管姜汤有些辣,但她还是满脸享受。
边唱她还不忘向我吐吐舌头,作可爱状,我还能怎么办,由着她呗。
她一边唱歌一边调皮地吐舌头,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任由她继续她的可爱表演。
她给我拿了本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让我瞧瞧,说这书好看的很。让我看哲学书,这我可不能由着她,我说打死我我都不看。
她拿出了一本哲学书籍,希望我也能对哲学产生兴趣,但我对哲学书籍敬而远之,坚决表示自己对这类书籍不感兴趣。
她说那我又吖啦哦。
我一把抓过她手中的书,看不看是另一回事,我的确是怕她的吖。
我假装无奈地接过书。
她一脸的不解,阿龙,我这吖比打死你还恐怖啊?
我说,别扰我,还是让我在哲学书中打死自己吧。
虽说我的膀子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惨遭她手指的揉捏。
她不满我的态度,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改变主意。
还让不让人看书了这?
你有个看书的样嘛?
她和我死抠,说什么要我就她吖是否比打死我更恐怖的问题,给她一个她满意的说法。
我不给,她要;她要,我还是不给。
她放弃了,不要了,我给了她一个吻。
这回换成她说我揩油了。
我说,这揩油的事,你揩,我揩,大家揩,才是真的揩,才有趣嘛。
她积极的响应我,把我的理论付诸实践,很贪婪的揉捏了我的脸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