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澍停顿了一秒,自动忽略这声喊叫。
高亢而浑厚的声音,明显是靳理那厮。
逼退了一个黑衣人,却又被另一人的攻击逼得向后退了半步。拳脚交错间,楼梯间明暗交替的灯光映在沉澍的脸上,他的神色愈发冷峻阴沉。
他迅速调整身形,再次迎上前去。
一记沉重的拳头从侧面砸过来,向面前黑衣人的脑袋挥去,沉澍迅速侧身避开。
“沉二少,怎么狼狈?你好歹也当过检察官,看来也没什么厉害的。”靳理连续出手,很是得意。
戏谑随着拳风擦过耳际,沉澍只用眼角丢了个眼神快速扫了眼,没接靳理贫嘴的茬。
“你来做什么?”
黑衣人总共六个,靳理的那点拳脚功夫最多对付两个,几招下来,已经有些吃力。他的好胜心高于一切,拼命抵抗,还不忘喘着气回应:“有人告诉我,苏苏在这里,我就来了。”
又有黑衣人扑了上来,靳理体力有些不支,抬起的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黑衣人正要回旋踢。
沉澍眼神一冷,转身抬手挡住攻击,顺势一拳砸向对方的面门,对靳理说:“我来解决这边,你快去看看苏苏,房间号1001.”
靳理听到,略有迟疑,“那,你这边能对付得了吗?”
“不需要你操心,快去!”沉澍说话间,一道光从他脸颊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黑衣人手里握着匕首。
靳理见状,脚步停滞,担心的望着打斗的那些人。
沉澍眼底阴冷,回以更有力的还击,把对方的手腕弯折,匕首顺势掉在地上。
他捡起来,高声催促:“快去啊!”
靳理闻声,果断转身,刚才他真的心软了。
在汉京城,他把沉澍当做情敌,深深的嫉恨着。
其实现在想想,沉澍对白苏苏很好,也难怪白苏苏喜欢。
不过,他一度认为,沉澍遇到白苏苏的时机刚好是白家落难期间,那会儿他本来一掷千金把自己打造成救人于水火的英雄,然而,事与愿违,让沉澍抢了这个机会,所以白苏苏才会喜欢沉澍。
他只是差了个时机。
现在,那个时机来了。
想到这里,靳理一鼓作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一般朝着十楼走廊尽头的1001冲去。
站在紧闭的门前,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眼底的狂热让全身血液加速流淌。
他后退一步,用力去踢房门。
刚才在楼梯间,其实他作假了,他作为优秀的体育生,为国争光的苗子,怎么可能就那么三两下就体力不支。
那只是欺骗沉澍,为了此刻的蓄势待发。
他一脚接一脚踹在门上。
1.
2.
3.
……
19!
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耳朵上挂着耳麦,不等这人问话,靳理把想好的话秃噜出来:“我是汉京靳家的人,里面的女孩是我未婚妻,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抬起下巴,家世给予的底气,在这一刻是他追求幸福的勇气。
对方闻言,双手交叠于腹前,客气道:“靳公子言重了,我们只是来看看白小姐而已……”
正说着,里面传来白苏苏的不正常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救,救我……”
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矮个子男人走出来,双手背后,看到门口的靳理,蹙眉瞧了眼下属。
下属迅速低下头,对靳理道:“靳公子,我们发现白小姐似乎生病了,已经叫过医生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矮个子男人戴着一个眼镜,从靳理身边走过去时,再次抬眼扫了靳理一眼,满脸的不悦,无以名状的眼神自带上位者的威严。
靳理不自然地把手插入裤兜,与他对视,然后转头进去,脚尖一勾,门用力关上。
“砰”的一声,矮个子男人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不威自严地吩咐一旁的西装男:“打电话给容衍,问问他,这就是他办的事?”
“是。”
房间里。
白苏苏扶着墙,身子几乎要瘫软倒地,白色棉布裙子上面的一粒扣子松开,一侧的领子搭在肩头上。
她看到门口的男人,揉着眼睛看了又看,低声呢喃:
“沉澍?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沉澍……呜呜呜……”
女孩靠在墙角,不住地哭泣,擦了一遍遍的眼泪。
靳理回头瞪了眼门,眼底发暗。
他不信矮个子男人是来看白苏苏的,他更相信因为自己的到来,矮个子男人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里不会舒坦。
而靳理此时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跑过去,跪在地上,与她平视:
“苏苏,是我,我来救你了。”
药物影响下,白苏苏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耳边混合着男人的声音和她自己的哭声。
她双臂勾住男人的脖颈,脸颊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可靠:“我,我还以为自己就被人……谢谢你,谢谢你能来,沉澍……”
靳理听着她的呜咽声和呢侬声,感受着肩膀上的滚烫和潮湿,整颗心安定了。
白苏苏这会儿把他当成沉澍又如何,等会儿清醒了,她会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靳理。
他将她紧紧搂入怀里,一点点抚摸着她单薄的背,轻声重复道:
“苏苏,我是靳理。”
白苏苏窝在他怀中,哭声渐渐低了,她似乎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仰起潮红的小脸,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问:“靳理?”
靳理空出一只手捧住她的半边脸,小心翼翼地摩挲,柔情肯定道:“嗯,你的阿理。”
说着,他低下头,遮住女孩迷茫的大眼睛,眼神落在那张唇瓣上。
肉嘟嘟的,红得似火,微微张开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邀请他。
甜蜜和着滚烫的热气,他几乎要疯掉。
没有迟疑的,他强势贴上去。
多年的梦想,在这一刻实现了。
多么难以想象!他一个大男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那就是吻她。
他贪婪地汲取着,满心想的是,肖笑嘴巴上只有口红的口脂味,果然他爱着的女孩不一样,是软弹弹的果冻口感,从任何角度吮吸都不够,仿佛她是一个漩涡。
女孩别开脸,大口喘气。
靳理低低地在她嘴角喟叹:“苏苏,我能不能死在这一刻?”
这样,他对她的爱,就永恒了。
他的问题没人回应,抱着的女孩累极,睡过去了。
靳理就这么抱着她,到了后半夜,女孩身上开始冒汗,不住地打颤。
他才发觉,她手冰凉,额头滚烫。
靳理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打了酒店前台电话,让人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