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人是谁,她根本不在意,反正说的也是心里话。
把话说开了,曾凝心里松了一口气,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回去了,今晚两家父母第一次见面,我把你叫来,可能还会有点麻烦,就不送你了。”
白苏苏点点头,“我饿了。”
曾凝说:“随便点,记账上。”
“谢谢曾检。”白苏苏叫得很甜,坐下按桌边的点菜器叫人。
在曾凝离开房间,白苏苏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落寞。
她抬头看向窗外,今天是端午节,刚好处在六月的中旬,一轮圆月悬挂夜幕上,周围连颗星星都没有,明亮而孤寂,看着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点完菜,服务生端来了一盘点心,白苏苏捏了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地盯着门,男人一只脚推开门,闪身进来,跟做贼似的。
沉澍在她面前的形象一向是坦坦荡荡,这种时候还第一次见,白苏苏吃着点心,嘴角不自觉轻勾。
沉澍今天穿得很帅气,黑色衬衣挽起袖子撸到上臂,前几次亲密接触时白苏苏知道他有腹肌,但不知道他胳膊上的肌肉也不差,发火时暴突特别具有性张力。
关上门,沉澍很贴心地把门反锁。
“别,服务生等下送餐过来,这里上菜很快的。”白苏苏嘴巴里都是点心,仓促说话时声音黏黏糊糊听不清。
沉澍已然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鼓起来的腮帮子上摩挲,眸光微闪,胸口起伏得厉害,一股热气把白苏苏整个人包裹住。
白苏苏快速吞咽,嘴唇上的点心渣也被沉澍蹭干净。
这么暧昧的举动,他质问:“曾凝叫你来,你就来?”
白苏苏不习惯刚吃完东西就说话,特别没礼貌,强行把自己的脸转过另一边,把水杯送到嘴边。
沉澍大手抢过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在白苏苏的目瞪口呆中,精致的五官放大,嘴唇贴上来,一股温热的液体自主进入她的口腔。
不是,这么恶心的事,他是怎么做到动作自然流畅的?
白苏苏想吐,这个男人竟然伸舌头把水往后推。
然后,白苏苏无意外地被迫接受了,还稍微呛了下,而眼前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嫌弃,舌头一点点卷起她的气息,闭着眼睛很是享受。
白苏苏不再反抗了,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女人反抗得越是厉害,男人强制的举动就会加码。
打不过就加入。
白苏苏勾住他的脖子,软软地回应上去。
月色下,心里各怀鬼胎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月亮都要他们是多么深情的一对。
白苏苏根本不知道,抱着她的男人是在发泄怒气。
沉澍很生气,曾凝让她来,她就那么没脑子地就来了。口口声声说要查自己的时候,她怎么看起来那么有脑子?
不过想想,他发觉自己以为她有脑子是个可笑的事情,这可是知道深仇大恨之后拎起刀子捅进来的女人,哪里有什么脑子?
也就特别奇怪,自己心里不舒服时,满心就只想欺负她,也许没脑子会传染。
这么想着,他加深吻,手也开始不安分,听到她跟小猫哼咛的声音时,他放开她,果然看到她小脸憋得通红。
他不禁笑了:“你是笨蛋吗?都这么多次了,还不会换气?”
白苏苏大口呼吸后,喝了口水,“不如我让别人教我换气,然后来服侍您?”
沉澍掐着她腰上的肉,拧了下:“你敢。”
白苏苏也是倔劲儿上来了,瞪着眼睛凑到他眼前,狠狠道:“试试就知道敢不敢了。”
“调皮。”沉澍说,“别真的去试,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
“什么跟什么啊。”白苏苏觉得他就是在她面前说说而已,根本没当回事。
沉澍轻轻笑了笑,抬手就把她的头绳扯下来,头发像瀑布似的倾泻而下,铺满整个后背。
“以后在我面前,要披着头发。”沉澍说。
“干嘛?碍事。”白苏苏又拿起一块点心,往嘴巴里塞,实在太饿了。
“好看。”沉澍捉住她的手腕,把点心递到自己嘴边咬下一块。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白苏苏动作突然停下来,大眼睛里满是恍惚:“怎么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和谁也这样吃东西,还吃得很开心。”
沉澍没说话,把她的手腕甩开,点心掉在地上。
白苏苏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神,不耐烦道:“不吃就不吃,扔什么,来喜楼的点心很好吃,你别浪费好吧。”
沉澍站起来,敛起眉目里的星光:“下次不要贸然出现在我妈面前。”
“怎么了?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是你的宝贝未婚妻让我来的。”白苏苏没注意话里的酸味。
沉澍自从吃醋后,对醋味嗅觉明显,嘴角浮起一点笑,又立刻压下去:“那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白苏苏悄悄翻了个白眼,再有这种情况也不给你打电话,能让你知道我找曾凝查东西嘛。
沉澍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说:“我不想我妈知道我们的关系。”
“呵,男人,我们什么关系?不是兄妹关系?”白苏苏咬了口点心,唇角俏皮一笑。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尽量别再出现她面前。”
多余的沉澍不能明说,他是担心闻婧对白苏苏不利。
说完,沉澍头绳随意挽住她的长发,扎高。
白苏苏摸了下,很意外:“你还挺会,帮几个女孩子扎过头发?”
沉澍说:“一个。好了,我回去了,不能离开太久,你自己吃完乖乖回家,我今晚不回去了。”
“喔。”白苏苏听着他的话,有些不是滋味,从前她被父亲娇养在半山别墅,没怎么见过外人,现在被另一个男人藏着掖着,不敢让家人看到。
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沉澍回去后,闻婧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个来回,问:“怎么去那么久?赶紧吃吧,伤好后都瘦了。”
沉父眼神扫过来,闻婧自知多说话,热情招呼曾母吃蟹。
沉澍伸长胳膊,夹起桌边角落里的点心,眸光晦涩。
十岁的某一天,他正在地里干活,小团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梅花形的白皮点心,踮着脚尖往他嘴巴里送,奈何身高不够,总也够不到。
那时他也是很久没有吃过甜食,闻到这股味道,馋虫按着他脑袋低下去,咬了一口。
然后小团子很开心地笑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把点心吃完,他第一次帮小团子擦了擦嘴角的渣,他觉得这是为了毁尸灭迹,免得白建知道自己偷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