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凌岚儿扭出第一个动作的时候，站在韩晓旁边的黄毛禁不住笑出声来，那声音响亮，凌岚儿瞬时停住动作，涨红了脸。
几乎同时，韩晓冷厉的眸子盯上黄毛，黄毛顿时下意识捂住嘴巴，收起笑容，黑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装作很忙的尴尬模样。
原来，黄毛是摄影师韩晓的临时助理，是个实习生，实习还不到一个月，但每次见的，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模特，像凌岚儿这样的野路子，他是头一次见。
“别停，继续，做你自己！”
韩晓威慑完黄毛，又扭头对凌岚儿喊。
凌岚儿目光微顿，接着就像一个被突然上了弦的木偶一般，再次支配起自己的身体，她忘我了。
脑子里想的唯有一件事：努力，不给芳菲姐添麻烦。
渐渐的，凌岚儿好似成了周围人眼里的一朵奇葩，看热闹的人慢慢聚拢，包括隔壁的模特和摄影师们，簇拥过来一堆人，只有韩晓和凌岚儿在各自做着自己此时该干的事。
“好了，可以了。”
韩晓喊停了凌岚儿。
倏地，凌岚儿感觉全身的血液骤然间涌到了脸上，忘我之后，她想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实在是受不住那么多双眼睛的灼光。
可也只能呆愣愣站在那里，带着尴尬的笑，望着韩晓，等待着他的下一声指令，至少，她还没被大声呵斥。
“嗯，不错，上镜效果还可以。”
韩晓说完，几个人凑到镜头前去看。
凌岚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韩晓，“不错？”怎么可能呢？她也走上前去看看拍摄的效果。
凌岚儿瞬间石化，脑子里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狗屁！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这还不错？韩晓他是故意嘲笑我的吧？什么眼光这是？”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动作？”韩晓面无表情，一本正经问凌岚儿。
“没学过，就瞎摆的。”
凌岚儿无语，这能说吗？她哪会什么摆拍照动作，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起自己学散打的那几个招式，尽自己所能，尽可能做的柔和小幅度一点罢了。
“啊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倒都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凌岚儿有趣。
“安静，安静！”
韩晓制止住周围的笑声，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很不好惹的冷酷模样，继续输出：
“你们看到了，这照片拍出来，好看吧？”
韩晓看向众人又看看凌岚儿，周围一片安静，韩晓自问自答：
“不好看啊！怎么还没人敢说呢？
但重要的是什么，知道吗？
是放的开呀！对，得放的开！
我管你好不好看，我噼里啪啦摆一通！”
韩晓说着，面色严肃，却张牙舞爪一通挥舞，惹得人群中一阵憋笑，韩晓不搭理，接着发挥：
“你拍出来不好看，是你摄影抓拍技术不到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放的开！放的开！放的开！知道吧？！听见了没有，夏冰倩？”
韩晓转头看向一个身材高挑九头身的软萌妹子，那软萌妹子红着脸低着头微微点头。
“别跟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把人能急死！”
韩晓的演讲终于告一段落，他轻轻一挥手，众人散了。
凌岚儿内心os：合着自己又被当反面教材戏弄了一番，似曾相识的画面，不过这次算是反面教材正向使用。
好在，凌岚儿摸到了韩晓的门路，放的开！放的开！
正向努力！
“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凌岚儿暗暗给自己鼓把劲儿，刚进这场子时的自卑感逐渐淡化，干就完了，她也是曾同千军万马走过独木桥的人。
首场拍摄还算顺利，韩晓这个人表面冷酷，对工作认真负责，三观还是挺正的，就是凶了点，他怎么说，凌岚儿努力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就行了。
总得有个过程，凌岚儿知道，韩晓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况且凌岚儿是个业余的，还是芳菲亲自带来的人，韩晓是要顾忌芳菲情面的。
“怎么样啊？小韩。”
接近下午六点的时候，芳菲满面春风地走来，她换了一身行头：
高定裸色皮衣、白色阔腿裤，配一双浅口裸色高跟靴，烈焰红唇，配一个酷飒十足的短发造型，柔顺的长发被藏在里面，芳菲化身为一位气场十足的职场女精英。
凌岚儿呆呆地在一旁欣赏着芳菲——那个曾经在荆棘中挣扎的小女孩，如今靠自己的努力挣下一片天地，做自己的百变女王。
“还不错，菲姐，您看看，第一次能拍成这样，很不错了，主要是心态好。”
韩晓一边说着，一边翻动显示屏放出凌岚儿的成片给芳菲看。
芳菲点点头：“我这个妹妹之前没接触过这个领域，但她可是个高知女孩，学东西快，辛苦你好好教教。”
“没问题，菲姐，争取每次都能有进步，这美女做事很认真。”
韩晓跟芳菲说话不卑不亢，嘴角倒是一直上扬着。
“好！那辛苦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吃饭，晚上有得忙了。”
芳菲拍拍韩晓的肩膀后，又转身招呼凌岚儿，边走边说：
“走，岚岚，你也得换身衣服，妆容还得再弄一弄。”
“好的，姐，晚上还要拍是吗？”
凌岚儿乖乖地小碎步跟在芳菲身后，被韩晓的话鼓励后，她现在对拍照也有了兴趣，虽然很累，全当锻炼身体了。
“拍完了呀，晚上你就负责美美的，陪我一起看服装秀就好了。”
芳菲走路带风，大踏步在前面，凌岚儿笑呵呵看着芳菲，甘愿做她身后的小跟班。
回到最初化妆的地方，桃桃正在里面吃饭，旁边还有力力，看到芳菲进来，赶紧站起身来，打招呼：“菲姐，菲姐！”
芳菲点点头，温声对桃桃和力力说：
“待会儿，你们吃好饭，去我工作室找她。”
芳菲指着凌岚儿，
“妆容和服饰在符合她气质的基础上，都可以尽可能大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