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什么安排？你是怎么管理团队的？都已经面试通过了，她都走了付款申请了！”
练一森的口气极不客气，说着还用手指头指了凌岚儿两下，凌岚儿心里不爽，但更多的是心里发懵，她忍不住否认：
“我没。。。”
刚一张口就被练一森瞪着眼睛给打断了，
“明明是自己找到的人，为什么要把钱付给猎头，40万的年薪，转手就要付给猎头10万，你搞笑呢？！”
练一森气的急赤白脸，还在用手指头指着凌岚儿，凌岚儿极其无语，她讨厌练一森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大声反驳道：
“付款申请不是我提的！”
练一森被凌岚儿的霹雳一声镇住了，段翔瞥了凌岚儿一眼，示意她压压火气。
凌岚儿拧着眉头不再说话，但心里还是烦躁，一大早上就莫名其妙的，但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不能擅自跟张小萍联系，毕竟是公司内部的事，不能波及到外部。
段翔翻出手机，沉声对练一森说：
“凌岚儿没有提付款申请，您说的是不是程熹提的，我下午批了一个她提的付款申请，付给猎头的，是市场经理的佣金。。。。。。”
段翔说到这，突然顿住了，他快速拿起手机给程熹打电话：
“程熹，你来练总办公室，拿着市场经理人选的简历，快点！”
程熹心里有点打鼓，但她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只以为这个人选出了问题，只是担心好不容易招到一个人，会不会打水漂了。
五分钟不到，程熹站在了练一森的办公室里，对，练一森、段翔和凌岚儿都坐着，只有她站着，并且练一森和段翔都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
段翔手里拿着张小萍的简历，问程熹：
“张小萍这个人之前来我们公司面试过，你知道吗？”
程熹被问懵了，她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张小萍来过公司，而且推荐张小萍的猎头公司也丝毫没有提及过这事。
“砰！砰！砰！”
练一森咬牙切齿地敲击着桌面，看看段翔，又看看凌岚儿和程熹，咆哮道：
“你们下面就是这样沟通工作的？！啊？！今天要是我不提出来，这10万块钱就付出去了是吗？！是吗？！”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死寂，段翔看了看程熹，他现在对程熹的话半信半疑，上午开会时他跟她要人选的简历，到现在她也没发给他，她为什么不发呢？段翔有点想不明白。
“砰！”
“是吗？我不提出来，是不是这10万块钱就付出去了？！”
练一森重重的敲击桌面，继续咆哮，他无法理解他的眼皮底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现在对段翔有一肚子的意见，只是强忍着不发。
在这样的氛围下，凌岚儿心里也有点慌，但细细想来，又仿佛只有她可以置身事外，做为招聘工作的践行者，她很清楚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大着胆子沉声问程熹：
“你没去招聘群里的招聘台账表去查重吗？”
程熹眼神飘忽，她的确没有去查，但她自觉比凌岚儿高一级，不屑于回答凌岚儿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给凌岚儿翻了个白眼。
练一森瞥见了程熹这个小动作，厉声道：
“小凌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程熹马上收起对凌岚儿不屑的态度，冲练一森小声道：
“我没看到那个表。”
程熹声音有点发飘，她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刚才程熹对自己翻白眼，凌岚儿看的清楚，听到程熹如此说，马上厉声道：
“你怎么找不到表？那个表我已经设置成群的置顶文件，随时更新的，一分钟不到就能找到它，在excel表里搜索张小萍，半分钟都用不到，我们团队里的每个人都能找到，怎么就你找不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为这个事特意开了一个会，就怕发生这种事，我们找到的人，我们联系过的人，都进入我们内部的人才库，猎头再推荐过来，肯定不能算他们的，况且从去年我联系她，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退一步讲，就算是你忙，你找不到，那你可以把这个名字打到群里，问一问！你问了吗？！
而且，上午开会的时候，段总跟你要这个人的简历，你当时也可以马上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说？！”
凌岚儿嘎巴溜脆说出这些话，句句在理，说的程熹憋的脸通红，却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凌岚儿。
程熹就是没去查重，她甚至极度排斥查重这件事，就是因为是凌岚儿特意在会上提出来的，她不想被凌岚儿指派，却最终把自己拧巴到沟里去了。
“你问了吗？”
练一森接住凌岚儿的话，瞪着眼珠子问程熹。
程熹低声回：“没有。”
“程熹，我问一下你，上午开会的时候，我给你要这个人的简历，你为什么不给我？到现在你也没给我？为什么？”
段翔开口了，虽然这件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事到如今他是要为自己洗脱罪名的。
付款申请的流程，他是下午才批的，如果程熹及时拿出张小萍的简历，他百分之一百会想起这个人，并且绝对不可能批这个流程。
他错就错在想当然的以为，安排下去的事，下面的人就一定会做好，而且这件事，在凌岚儿开会申明之前，他已经在办公室里特地提醒过程熹的。
作为一个工作了十多年的人力资源工作者，这种低级的错误，程熹是非常不应该犯的，尤其是披着管理外衣的费用部门，在钱上出了这样大的失误，段翔是不可能再保她的。
程熹声音小的像蚊子，泪眼汪汪道：“对不起，段总，我忙忘了。”
段翔没有理睬，郑重吩咐道：
“把你手中的猎头供应商整理一下，全部交接给凌岚儿，现在马上去做！”
程熹”嗯”了一声，闷头退出练一森的办公室。
段翔转头对凌岚儿平心静气道：“你跟她一起去。”
段翔这时心里是感激凌岚儿的，他知道凌岚儿刚才特意提及他向程熹要简历的事，是有意为他开脱，知道他是无意躺枪的，他越来越欣赏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了。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练一森和段翔，练一森给段翔泡了一杯茶，思忖片刻说道：
“小段，当着你的下属，我给你面子，但是，今天这件事，你也有问题，你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你的管理是不是存在漏洞？”
段翔在公司里的分量举足轻重，但练一森是眼里揉不了沙子的人，这一笔账，他给段翔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