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小凌？”
练一森拍拍段翔的后背，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凌岚儿。
段翔依然没吱声，只是抿着嘴看着练一森，做思考状。
如果不是练一森在这儿压着，就算是程熹道歉，段翔也不可能接受的，他是那么爱惜自己形象的人，怎么能容许人这样无底线诋毁他？
但现在，他唯有答应，但又不想答应的那么痛快，所以只是姿态上缓和了些，不至于让练一森太下不了台，但还想在心理上折磨一下程熹。
这对于程熹来讲，是极其漫长难熬的几分钟。
凌岚儿自然也没有任何表态，全程没和任何人有眼神的交流，她心思虽然活泛了，但她在段翔手底下，段翔不吭声，她是不可能越在段翔前头表态的。
“段总，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程熹带着哭腔又哽咽了一声，心里恨毒了，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可怜相。
又是一分钟的沉寂之后，段翔对程熹沉声：
“你自己在oA上发起离职申请，现在就发！”
然后对凌岚儿隐讳道：“小凌，异动表上更新她的离职明细的时候，注意一下。”
凌岚儿点头应声：“嗯，她发起了离职申请，流程归档在唐锦那儿，唐锦会按照离职申请流程登记的。”
凌岚儿虽然不过问流程的事，但是近三年的工作经历中，她招进来的人也有一些离职的，会来找她咨询些问题，虽然不是她的工作范畴，但她从不回避帮忙，所以慢慢的，掌握了不少工作范畴之外的东西。
程熹马上提交了离职申请， 接着急促提醒：
“离职申请我已经提交了，段总您批一下，还有，许琳，我担心许琳她乱说，麻烦段总您帮我跟他打声招呼。”
段翔没吭声，眼神中露出极不耐烦的神情，暗自思忖：
【真是搞笑了，别人的嘴，我可堵不住，早知如此，何必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老大不小的了！】
凌岚儿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她低头发消息让吴芳芳代她接一下来面试的人选，继续默默等着程熹把离职材料填完，心中暗自慨叹：
程熹曾是她尊重的前辈，真想不到有一天会把自己作贱到这步田地，真是事在人为，因果报应！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寂静，凌岚儿始终低着头，她替程熹感到尴尬无比。
“行，行，段总回头帮你说，但许琳听不听可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嘴长在她身上，哎呦，你看你俩还打成那个样子，啧啧啧。。。。。。”
练一森不知道想表达什么，论说他五十多岁也还算年轻，但总是时不时弄出点让人感到油腻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动静来。
“来，程熹， 这里。”
凌岚儿只想尽快帮程熹办理好离职手续，赶紧下去面试去。
大约十分钟左右，所有的离职材料签好了，凌岚儿收拾好材料就要走，程熹跟在她身后一起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凌岚儿止住脚步看看她，冷声道：
“你把头发弄弄再出去吧。”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迎面撞上江昊，他正站在练一森办公室门外跟冉峤聊天。
“哈哈哈哈哈。。。。。。”
冉峤盯着电脑，小声笑的前仰后合，见凌岚儿出来，问：
“怎么样了？她俩打成那样还不得开除啊？”
“我下面还等着面试，我先走了。”
面对冉峤的打听，凌岚儿赶紧找托词离开，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犯难为，说了是不尊重员工的隐私，不说吧，冉峤还追着问，又莫名其妙有种对不住谁的感觉。
比如现在，那感觉就像欠了冉峤什么东西一样，冉峤心里不舒服，她心里也不舒服，现在还没真正坐到人力资源经理位置上呢，她就已经从冉峤这里感受到压力了。
“她可真行，一天天的！”
冉峤撇撇嘴巴，看着凌岚儿的背影埋怨，然后又很快眉飞色舞对江昊说：
“你都不知道，刚才差点没把我笑死，练总都被她俩给干倒了，哈哈哈哈。。。。。”
冉峤说到这儿，捂着嘴巴又是一阵笑，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止也止不住。
“嘘。。。。。。别笑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到时候你再跟我讲。”
江昊盯着冉峤玲珑有致的上半身，根本就挪不开眼睛，温声道。
“凌岚儿给我带饭了，我中午要跟她吃。”
冉峤能接受江昊给她送吃食，但不能接受和江昊一起吃饭，她能接受江昊对她的好，但她不能接受跟江昊暧昧。
【董事长助理跟一个司机吃饭？搞笑呢？！】
她潜意识里是瞧不上江昊的职位的，在职场上，冉峤习惯了往上看，对于江昊，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至多是态度和善，笑脸相迎的。
“砰。”
程熹从练一森办公室里面出来，头发已经拢顺，但身上脸上还隐约有撕打过的痕迹。
冉峤赶紧低头看电脑，江昊躲在一边不说话，往常，这两人看到人力资源经理都是会笑脸相迎打招呼的。
练一森的办公室里，练一森又专门给段翔沏了一壶茶水，他笑着感叹道：
“这个小凌真不错，这么细心，说话也有一套，威逼利诱的，轻轻松松就省下这么多钱，我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她？”
练一森看向段翔，他现在又开始琢磨，之前给出去的那些经济补偿金是不是花了冤枉钱，用点手段是不是可以不给的？
段翔认真道：“嗯，小凌是不错，不过不用奖励，这是她的份内之事，做人力资源经理了，就应该有洞察力，有抽丝剥茧分辨是非的能力，这是秉公办事。”
段翔重点申明在秉公办事上，如果因为开除一个员工省了钱，就给凌岚儿奖励，这奖励的理由听起来总是有些怪怪的。
段翔敏锐地察觉到，程熹这件事对于凌岚儿就是把双刃剑，如果练一森从此想在这方面钻空子，作为人力资源经理，凌岚儿会很难做。
练一森点点头：
“对，秉公办事，不错！
员工在公司里时间久了，难免不犯错，小凌坐在人力资源部经理这个位置上能够秉公执法的话，那咱俩可就都省心了！哈哈哈。。。。。。”
练一森笑着给段翔斟满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