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早就知道夜枭有了盟友。
终极人并没有掩盖自己在大都会出现的消息，不过短短数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外星人。
我知道他的同位体是超人，所以在他刚刚出现在大都会时，我便对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在我的记忆里，超人的弱点是一种叫氪石的矿物。但我既不记得氪石长什么样，也想不起来它的来源。
为了收集弱点信息，我只好用监控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在吃一颗造型奇怪、散发着不知名放射信息的石头。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就是氪石吧？
好家伙，原来不只是性格，这个世界连弱点都是反着的吗？
2.
“我还以为我们今晚的活动要取消了呢。”坐在吧台前的黑发女人对我抿嘴轻笑，她举起手中的马丁尼，向我示意了一下。
她指的是今晚我同时直面终极人和夜枭两人这件事。
我不惊讶她知道了这件事还拿来调笑我，在终极人一拳打飞酒店顶层的「w」标识时，这件事就注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怎么会呢？我才不是那种为了男人抛弃朋友的人。”我走向她的侧座，让调酒师上一杯教父。
夜枭今晚会喊来终极人在我预料之外，但这不代表我毫无准备。虽然我目前没那个能力把他们拿下，但从中脱身还是轻轻松松。
“嗯哼，你确实不是。但我是。”她圆润光滑的指甲轻轻弹在杯壁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个女人是超女王（Super women），我最开始听说她给自己起的代号时，本以为她是这个世界自行衍生出来的独立超级英雄。
毕竟善恶应该守恒不是吗？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反派夜枭和终极人，那有个正派的超女王也不稀奇吧？
在知道她和终极人谈恋爱，还和我弟夜枭不清不楚之后，我怒删几大页和超女王的合作计划。
能和这俩坏种谈恋爱的，不是恋爱脑就是同样的大坏种。两者都不可能成为合适的合作伙伴。
但我还是试探地想要接触一下——虽然不能当同盟，但多少能套点情报。
比如说今天。
“卡尔说想要组建一个……嗯，同盟？”说到「同盟」一词时，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向他推荐了你。”
……原来是你引鬼子进村的吗？
“真没想到他行动力这么快，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亲密的姐弟谈话。”超女王的眼角弯起甜蜜的弧度，倨傲的神情看不出半分歉意，反而像是在说「我就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你会因此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她呢？虽然她让我的存在彻底暴露在了终极人的视线之中，把这个几乎全能的杀器带到了哥谭，害我损失了一栋楼……但我怎么会怪她呢。
我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吻，笑得同样甜蜜，“你做什么都可以，我的甜心。”
毕竟要不是她平时话语的“提示”，我也不会有电脑里那一堆高级加密的终极人资料了。
3.
超女王说，卡尔艾尔想要组建的组织名叫「犯罪辛迪加」。目前已知的成员只有终极人卡尔艾尔、超女王露易丝莱恩、夜枭托马斯韦恩这三人。
露易丝用手指勾着自己微卷的黑发，漫不经心地说道：“真可惜，亲爱的，我还希望你能一起呢。”
我想到那个蓝色的大个子被我用黄太阳光射线打出个血窟窿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
很明显，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遭，终极人没来立刻拧掉我的脑袋都算是他突发善心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我加入他们呢。
更何况……
“一个组织只能有一只猫头鹰，露易丝。”
4.
和露易丝分开后，我回到了韦恩岛。
韦恩岛上有一片很茂密的树林，自从我的父母接手这里后就鲜少打理，在我一把火烧了庄园后，就更是荒废了。
我在头盔侧部按了一下，覆盖眼部的白膜轻闪，激光缓慢地扫过面前的场景，一道道浅淡的鞋印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跟着鞋印往前走，树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杂乱的花园，以及被杂草遮住的井口。
我跟着痕迹一步步照做，井下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地面裂开，出现了一条地道。
地道里没有一丝光源。
这是来自托马斯的邀请函。
5.
“这是托马斯和玛莎修建的，本打算给我们之中的胜者，谁能想到你提前结束了游戏。”
这个洞穴一般的地方正好建在韦恩庄园的地下，面积并不大，但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韦恩牌科技产品。
洞穴的正中央是一个硕大的屏幕，托马斯就站在屏幕旁，被战术手套裹住的手指拂过屏幕的侧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说道：“长期的荒废，再加上庄园的损毁，这些东西目前只是摆设罢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侧身看向我。他头盔上覆盖眼睛的白膜已经打开，我能看到他面罩下钢蓝色的瞳孔。
“……”我看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他的眼睛和我错开，片刻后又移了回来，“你在找平行宇宙，为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洞穴的角落有条皮质沙发，我随手拍拍上面的灰尘，也不管有没有拍掉，翘着腿坐下。
他的视线随着我的举动漂移，“你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已经对这里失望了是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支着下巴看着他。
“你明明拥有了哥谭，为什么不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他的嗓音拔高，这是我头回听见他这么大声和我说话。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世界，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改变它」。
他觉得我寻找平行宇宙的行为是在逃避。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回答。
6.
那晚我们不欢而散，要不是他还有点理智，我俩估计还得在那落了近十年灰尘的地方过过拳脚。
我那天穿的可是我新造的作战服，在我所有装备里是最贵的那一套，我才不想它的首次战斗是那种脏兮兮又不通风的地方。
7.
我看得出来他其实蛮想揍我的，他当时拳头都握起来了。
但没办法，谁叫他体术不如我呢。
这里就要说到我爹妈不同的指导方针了。
玛莎对我是严厉的斯巴达教育——哦，也不完全是，她对我的文化课也抓的挺严。
她给我制定的训练计划就是让我一手抓体能，一手抓拳法，一手抓冷兵器，一手抓热兵器，一手抓企业管理，一手抓兵法帝王学。
我都要怀疑她祖上是不是有亚洲血脉了，这强度跟要我高考似的。
正好，高考也是考六门，对上了。
而托马斯爹就不同了，比起这些所谓的技巧性训练，他侧重点更放在身体素质的加强上。
我不知道他准备了些什么东西，但我和托马斯打过一次，我的匕首才刚刚划破他的小臂，血还没流几滴，伤口就有愈合的趋势了。
好在他这个加强buff全给儿子了，没用在自己身上，不然也不会那么简单被我干掉了。
当然，这不是说托马斯的体术就不好了。只是比我差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是指尖宇宙的那种一点点。
也不是奶茶的那个一点点。
8.
……啧。
我又开始想念那个有人陪我玩梗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