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按照布鲁斯所说的时间，她现在应该醒了才对。”我听到了迪克的声音。
“是不是花粉导致她对催眠气体的抗性减弱了？”这是杰森。
“哈，我赌五块小甜饼，她绝对已经醒了。”芭芭拉的声音之后，是打开油性笔笔盖的声音，“嘿——玛莎女士，你要是再装睡我就在你脸上画小蝙蝠咯！”
杰森雀跃道：“我也要画！我来画小猫头鹰！”
我在他们靠近之前，及时把眼睛睁开了。
一个黑色的笔尖悬停在了我的视线里，芭芭拉坏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早上好，睡美人！”
“……早上好，小芭。”我叹了口气，“感谢你贴心的叫醒服务。”
2.
迪克从我身上抽了一管血液。
在确定我体内的花粉成分全部代谢掉后，他们才把我身上的拘束带解开。
“所以你有这段时间的记忆吗？”芭芭拉一边解绑一边问道。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是，“有。”
杰森“哇哦”了一声，好奇地看过来，“那是什么感觉？”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这应该是毒藤女研究的新型花粉。”我简单描述了一下，“之前的花粉只会让被吸入者的身体按指令行动，意识未被影响，但这一次她直接让被吸入者的思维也受到了影响。”
在那一段时间，我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帕米拉是我的爱人、我的家人，一举一动都受其影响。
“但她只会植入一个「爱上毒藤女」的想法，而具体会如何行动大概率因人而异。”
比如于我而言，我可以为了她篡夺韦恩企业，但不会告诉她我的义警身份。
“不不不——”迪克拖长尾音晃着手指，把脑袋探了过来嘻嘻笑道：“我们好奇的是你被人强吻的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个。”芭芭拉眼睛一亮，扬声道：“迪克，快，表演一下那个！”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迪克清了清嗓子，把嗓音夹得几乎有些恶心，“亲爱的，我们是自由恋爱吗？”
芭芭拉作西子捧心状，“噢，当然了，我的帕米~”
“……”我当时绝对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话。
而他们还在继续演。
这次杰森也蹦了过来。
他跳上工作台，叉腰瞪眼，用老式中世纪电影一般的咏叹调，“身为韦恩，你怎么敢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天哪！亲爱的~他看不起我~”迪克直接调台去了青春恋爱剧，声调可以说是转了十八个弯。
“如果你再敢这样看我的女孩，你知道后果！”芭芭拉特意加重了「我的女孩」，“我可是韦恩，你敢教我做事？”
“……”好样的，全是艺术加工。
他们不应该当义警，他们应该去演话剧。
我深呼吸，将手痒想打小孩的冲动压下去，决定转身去看看毒藤女花粉的分析报告。
结果这么一转身，就看到了远处捧着马克杯忍笑的布鲁斯。
他对上我视线的瞬间，嘴角试图向下压了压，但还是没能抑制住笑容，干脆直接笑出声来。
……
哈，他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之前他作为蝙蝠侠不也被毒藤女影响了！还和猫女打了一架！
因此蝙蝠侠和猫女闹了别扭，害得我作为「布鲁斯韦恩」被赛琳娜凯尔骚扰了好几天。
——等等，这么一想那时候遭殃的也是我。
啧，怎么一和毒藤女扯上关系就是我吃亏？
3.
笑也笑够了，闹也闹够了，就该聊正事了。
蝙蝠侠昨晚的行动是针对那位紫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她自称为「女猎手」。
他们调查女猎手后，通过各方面排查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海伦娜贝蒂内利」。
海伦娜是在半个月前从意大利的克里索机场直飞哥谭，入境后在一家平价的宾馆办理了入住。
她在监控中出现时，身穿深色的皮草大衣，脸上戴着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有人盯上了她的昂贵大衣，试图用匕首抢劫，却被轻易地缴了械。
除此之外，她每周都会去教堂。
但她不礼拜不祷告，只是静静地坐在教堂门口的长椅上，等待里面的祷词念诵完毕，才会在额顶比上一个十字离开。
这么综合比对之下，夜翼和烛鸟基本确定了女猎手就是海伦娜。
结合七年前的贝蒂内利灭门案，他们推断出女猎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尼诺安吉洛」。
他们将这一情报和蝙蝠侠共享后，蝙蝠侠针对「刺客联盟」这一信息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调查。
他发现她前两年曾在瑞士上学，而蝙蝠侠知道，瑞士有一个和刺客联盟有关的人物。
他在行动前给塔利亚奥古发送了问询，在刚刚得到了回复。
“……她说，「为什么不问问你身边的人呢，」”布鲁斯朝我看了过来，“「她可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四双眼睛瞬间聚焦在了我身上。
我就着他们的视线，平静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可可，“海伦娜为了复仇，曾被塔利亚奥古吸纳入刺客联盟的训练场，但她后来自己脱离了那里，目前单干。”
“……没了？”迪克迟疑地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问题很多好吗！”芭芭拉用力拍了拍桌子，“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加入过刺客联盟训练场？”
“还有，你怎么认识的塔利亚奥古？”迪克说到这突然停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起来，“你们韦恩是奥古家特攻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与我们这次的事件无关。”我将话题扯开，“反倒是关于猫头鹰法庭，我这里有关键情报。”
布鲁斯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发现了我在转移话题，并且配合了我，“关于林肯马奇，是吗？”
“是的。”我点头，“林肯马奇就是猫头鹰的成员，也是那天杀死了海港大屋十几名猫头鹰贵族的凶手。他虽然身穿利爪的战斗服，但他并不具备利爪的强悍恢复力。”
另外三人果然被转移开了。
迪克捏着下巴道：“那么昨天晚上那个利爪其实是林肯马奇？”
“难怪当时b的飞镖打他身上后，他很明显动作迟缓了。”芭芭拉也思考起来，“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反手在键盘上按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三张出生证明。
“还记得你们为我编造的「小玛莎韦恩」的故事吗？”
出生证明是三个人的。
长子「布鲁斯韦恩」。
以及异卵双胞胎兄妹「小托马斯韦恩」和「小玛莎韦恩」。
布鲁斯用指尖敲了敲金属的桌面，解释道：“「小玛莎韦恩」在这个世界确实存在。”
他按下按键，屏幕翻去下一页，上面是两张死亡证明，“曾经存在。”
「小玛莎韦恩」和「小托马斯韦恩」因疾病，没能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