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托马斯韦恩完全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在来到这个时间线后，我一直在搜集情报信息——关于哥谭，关于韦恩。
「蝙蝠侠」的所作所为虽然扮演着一定程度的「正义」，但托马斯韦恩——或者说韦恩企业可不是如此。
单只说一点，隶属于韦恩旗下的冰山夜总会经营着一个范围极广的高利贷产业，而它的利息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小丑就更不必说了。
她的小丑帮统合了哥谭的犯罪王国，虽然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一些过激罪行的泛滥，但光是她「儿童杀手」的称号就足以形容她的罪名。
因此，我一直对小丑、以及托马斯韦恩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所以我没有吃小丑经手过的食物，自从来到这个时间线后就没有合过眼。
事实证明，我本该更加警惕一些。
2.
我想过很多种针对小丑的预案，包括但不限于她在计划途中突然反水，或者突然添乱。
但我从未想过，她会直接在韦恩庄园对我出手——在巴里艾伦和卡尔艾尔都在的情况下。
无色无味的气体在房间里蔓延，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的手臂肌肉已经开始脱力。
我立刻屏住呼吸，试图站起来向靠窗的方位扑去。
戴着防毒面具的小丑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挡住了我的去路。
“不，乖孩子——”
我在看到她的瞬间便挥拳向她打去。
身上脱力感在逐渐加强，思绪也在逐渐变得迟钝，所以我需要速战速决。
但小丑的动作很灵敏，她一边躲开我的攻击，一边在房间里各个角落丢出人偶。
人偶是一手指高的小人，又叫手办，花花绿绿有着不同的外表。它们在落地后顺着反弹力弹跳几下，便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虽然看不出来，但人偶的身体里应该装填着这个让我没有察觉到的不明成分气体。
原时间线的小丑和上一个世界的小丑侠都是化学鬼才，制造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丑气体，看来我目前中招的这个大概率也是小丑自制的产物。
小丑面对我的进攻没有反击，只是不断地和我拉开距离——她在拖延时间。
这样下去不行。
我假装自己陷入无力状态，在小丑靠近时将防尘布掀起，遮挡住她的视线，全力向窗外冲去。
跳出去，先想办法逃离这个满是不知名气体的房间——
然而，我撞在了一道已经没有那么瘦弱的身影上。
“雪鸮，小丑女士说你需要休息。”卡尔艾尔悬浮在空中，他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向房间里推去，“我问了小红和医生，他们也同意了。”
小红是指闪电侠，而医生是指托马斯韦恩。
居然连巴里艾伦也……
这时，我在耳后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触感。
这是触觉刺激法，用突然的温度变化刺激迷走神经，我屏息的行为也因此被迫中止。
我甚至都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小丑干的。
事已至此，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着开口，“你不想让你的布鲁斯回来了吗？”
小丑从始至终一直挂着一张笑脸——一张很不小丑的笑脸。
听了我的话，她的笑放大几分，“怎么会呢，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换我的布鲁斯回来。”
我感受到我的四肢已经使不上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丑对我伸出手，摁上我的头顶。
她低笑道：“但是你，孩子，你可不能死在这儿啦！”
“明天对你来说太危险啦，没有母亲会愿意看着孩子上战场。”我的头顶传来压迫感，一下又一下，“而且你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我们死啦没关系，我们本就不该活着。其他人死了也没关系，时间线复原之后，他们会活回来——但你不一样，甜心。”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她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遥远，“你要是死了，可没有办法复活啦。”
我听见房门被撞开，巴里艾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该死，你们在干什么！”
我听见卡尔艾尔疑惑的声音，“啊？你刚刚不是也说普通人需要休息吗？”
我听见小丑轻柔的笑声，“晚安，小玛莎。”
我耳边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3.
“怎么愣住了？”
思绪逐渐回神，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到了一个鬓角泛白的女人。
她浅笑着伸出手，在我视线里晃了晃，“嘿，回地球了吗？”
我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回来了回来了！”
怪了，刚刚的走神简直莫名其妙。
我将脑海中的违和感抛开，低头看了看时间。
嗯，还早。
眼前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她在发现我回神后便转身继续收拾行李，“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我扫了一眼我的房间，在里面看到了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和双肩包，“当然。”
今天下午两点，我们将坐上飞回国内的航班，结束我们的旅行。
和我们一起旅行的还有我的双胞胎弟弟和我的父亲。
因为工作原因，我们一家人一年到头聚少离多，于是干脆每年过年选择一个国家旅游过年。
我还有一个小弟弟，今年才刚成年。他没有加入我们的旅游过年，而是选择留在国内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庆祝。
我们本想也留下来陪他，却被他拒绝了，说是之后有的时间和我们一起，别总是腻腻歪歪的。
所以我们还是出来了，只是大幅度缩减了原定的旅游时间，打算在小弟弟生日的第二天就出现在家门口，给他一个惊喜。
「是惊吓也说不定呢？」说话的是屏幕里的红发女人，我正在和她视频通话。
她是我大学时的舍友，同时也是很好的朋友，毕业之后也一直有所联系。
「我早说你们一家子都对你小弟有滤镜，他可不是你们心目中那个傻白甜小子。」
“怎么会？”我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那家伙能有什么心眼子。”
「你们啊……」她叹了口气，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新出的电影你看了吗？」
“啊，你是说红色之子？昨晚熬夜看完了。”提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咂舌，“有一说一，挺烂的。”
「这哪里是挺烂，简直烂透了好吗！哪个混蛋写的剧本啊！我要宰了他！」她高声不重样地骂了起来，足足骂了十多分钟才停歇。
「红色之子」是dc新出的一部电影，讲的是另一个世界观的超人的故事。这部电影有漫画原型，但我没看过只是听说过。
可她不一样，她是dc的骨灰级粉丝，大小事件的漫画动漫真人电影她都看过，一开始也是她拉着我看的第一部超英电影。
「……总有一天我要炸了dc编辑部！」她愤愤不平道。
我和她的视频电话打了没有很久，不一会儿，老妈就喊道准备出发了，另外两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匆匆和她道了声「回国见」，拉起行李箱和老妈一起迈进电梯。
「电梯下行——」
提示音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电梯里空调的冷气吹得我有点发冷。
“醒醒。”老妈突然说道。
什么？
我疑惑地看过去。
只见女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电梯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她的嘴巴一开一合，“醒醒！”
电梯开始剧烈晃动，似乎整个世界都旋转。
「咔吧」一声，电梯门突然打开，大片海水卷着巨浪打在我的脸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