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长青苑小区
【面包店33】:唉，吃到一半的瓜都跑了。
王长飞刚才在直播间里呼叫了几次，发现几个当事人都没有回应。
吃瓜吃到一半，这让他今天晚上怎么睡得着！
【传单43】:d大人那个瓜我倒是知道一点，在粉丝群里有人说过。
刘静昨天就觉得这个账号很眼熟，好像之前有人和她提到过这个名字。
所以昨天下播后，她专门去搜索了以往所有的聊天记录，发现原来是她那个爱玩游戏的弟弟之前和她聊过。
d大人，KK直播平台游戏排行榜第九，粉丝数达到了百万级别的一个游戏大主播。
【面包店23–1】:楼上展开说说！等等，楼上也是他的粉丝？
【传单43】:我不是，我弟弟是他粉丝，粉了好几年了，算是元老级粉丝了吧。
刘静的弟弟之前其实和她聊过很多关于这个d大人的故事。
从最初在仔仔直播平台上直播，到后来加入V我50电竞队伍里，又跟着队伍重新在KK直播平台上注册账号，再到现在成为KK直播平台排行榜第九的游戏主播。
她弟弟对这个主播绝对是真爱了。
不过当时她只是出于关心弟弟的角度，所以很多事情听过就忘记了，而且她平时也不喜欢玩游戏，所以也没有去特意关注过d大人这个游戏主播账号。
这次完全是因为直播间里这些有别于他们统一改名的账号名字，实在是太过于醒目了，她才会去查了查这个眼熟的账号。
结果没想到居然提前意外知道了今天出现在直播间的这个瓜。
【面包店33】:他是什么类型的主播？也是带货主播吗？
【传单43】:不是，是一个游戏主播，在KK直播平台的游戏圈子里还挺出名的。
【面包店67】:我也知道他，不过我是老柚子的粉丝。
【大宇最厉害】:楼上加一，我也是老柚子的粉丝。
【长青苑小区5栋501—小钱】:我以前也看过d大人的几次直播，技术确实厉害，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张拓。
【面包店1】:老柚子的直播是真的稳。
【面包店20】:张拓性格确实不错，他和传灯的直播风格我都挺喜欢的。
【传单9】:没想到直播间里一下子炸出了好多同好啊。
【传单11】:我对游戏不感兴趣，但是我想知道是什么瓜。
【传单43】: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瓜。
【传单43】:就是飞鸿集团之前邀请他们团队全体去拍广告，拍完之后原本还想邀请他们队伍里，人气最高的一位队员单独去拍一个什么杂志的封面，当时队伍里人气最高的就是他们副队长，也就是这个账号d大人。
【传单43】:但是他们队伍里有一个叫周州的队员，中途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清楚他怎么说服的集团负责人，反正最后他们两个合力把这个消息截了下来。
【传单43】:听说当时连封面都已经拍完了，结果最后报到董事长那边直接被打了回来。
【传单43】:反正最后还是通知他们副队去拍的封面。
【传单43】:本来这个消息被飞鸿集团内部压了下来，也没往外传，他们团队也不清楚这件事情，那个周州当然也不可能自己往外说。
【传单43】:但是当天这个消息就在d大人的核心粉丝群里被爆了出来，好像爆料的就是刚才那个账号创业失败的第N天。
【传单43】:当时粉丝群里证据都被发出来了，包括聊天记录截图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位大佬从哪里拿到的一手消息。
【传单43】:我弟弟也在那个核心粉丝群里，反正当时大家都挺生气的，想一起出面去声讨周州，结果被大佬劝住了。
【传单43】:大佬说他之前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V我50团队的队长和当事人d大人，但是最后他们选择不再追究。
【传单43】:总之这件事情就没有再传出去了，算是到此为止了吧，很多d大人的粉丝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传单43】:其实这件事也只是其中一个小瓜而已，据说那个周州好像私下里还做过很多其他小动作。
【传单43】:也不知道他们团队的教练和队长是怎么想的，可能有别的考量吧，反正对d大人挺不公平的。
【传单43】:我刚才也是先私信了创业失败的第N天和d大人，他们两个同意，我才把这件事情发出来，估计今天等会是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锦绣苑小区10栋202—姚】:原来如此，吃瓜结束，心满意足。
【面包店23-1】:吃瓜结束，心满意足。
【菲菲糖】:吃瓜结束，心满意足。
【邱秋】:吃瓜结束，心满意足。
【大宇最厉害】:这个瓜吃完了，有没有人知道另一个瓜？我现在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贝贝不是宝】:我也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我也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程悠悠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笑容，“但是我要先告诉你们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等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发言提问，程悠悠已经自己率先揭开了谜底，“我要下播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发出惨叫，试图挽留主播，至少让他们把剩下这个瓜吃完。
程悠悠无视了直播间里观众们的挽留，毅然决然的选择关闭了直播间。
“感谢直播间里大家的陪伴，今天直播就到此结束了，明天同一时间继续开播。”
自愿加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下播后，程悠悠没有急着退出KK直播，而是进入了她的账号主页，找到粉丝列表里，账号名字是退一步真的能海阔天空吗的这位粉丝，主动发了几条私信过去。
她对这位粉丝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之前在直播间里听到她说喜欢余茵茵和姜秋秋的时候，特别激动的态度。
这次直播间里，又跟着悠悠粉丝1号一起报数，然后是步导，魏峰，季昕。
再加上最近网上宣传高飞翔再次搭档余茵茵，金童玉女组合再现，联合短剧界白月光沈瑶的新闻铺天盖地。
不止是她，几个老粉应该都猜出来了。
烽皇娱乐，余茵茵。
前世今生，粉丝正主，正主粉丝。
程悠悠看了这个界面很久，才退出了账号。
“今天也辛苦悠悠主播了，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吃饭吧，我们小区附近有一家饭店味道还不错。”
看到程悠悠放下了手机，梁婷才出声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其实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当时程悠悠还在直播，梁婷就没有选择打扰她。
杜图又一次拒绝了梁婷的邀请，反问她明天直播间里能不能再加一个带货产品。
“可以啊，”梁婷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又好奇的问是什么产品。
“是一家饭店的团购套餐，等会我们就准备去找商家谈具体的合作了。”
杜图也没想到，居然又有人因为看到了程悠悠的带货直播后，主动找上门要找程悠悠带货。
而且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川味道饭店老板，居然还是通过张科分享的直播间才发现了程悠悠这个主播。
所以他准备晚上拉着张科和他助理一起去找商家。
听到这里，程悠悠缓缓扭过了头去看赵丽，赵丽又避开了她控诉的视线。
说好的，这次只是来海市推广面包店呢？怎么还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云市 张图工作室
王洪盯着面前已经黑屏的直播间，脸色犹豫的开口，“老大，要不这个程悠悠直播间的提成我们就不要了吧......”
张图正在思考，“......”
赵坤揉着手腕，也提出了异议，“主要是真刷不过这些人，我手都抽筋了。”
张图继续思考，“......”
吴旭神色戚戚，往后倒在了靠椅上，“这些观众没有一个被我们说动的，全都在帮主播骂我们，她以前是不是搞过传销？”
张图仍然在思考，“......”
吴平也赞同道，“而且他们还一直在鼓动主播把我们踢出直播间，简直比主播还敬业。”
张图开始有点犹豫。
工作室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始吐槽。
张图更加犹豫了。
就在这时，张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变得更加痛苦。
传启公司，罗军。
传启公司里他最不想应付的一个人，特别难对付。
肯定是因为他昨天和传启公司对接人汇报的情况，被上报给了他们领导，最后又转到了这位带货一部总负责人的手上。
张图深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接通了这个电话，“喂，罗总。”
“长话短说，我不是来问责的，我想知道你们在星海那个小主播，是叫程悠悠对吧，在她的直播间里，你们看到的所有情况都详细告诉我，是所有的情况，不只是这两天的直播。”
张图听完后松了口气，然后他立刻把上周开始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
因为对程悠悠这个主播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张图甚至不需要去过多的回忆，就能想到大部分的场景，每一个场景都让他觉得很心酸。
罗军听完沉默了几分钟，然后他问了张图几个问题。
“上周第一场直播，空降的粉丝全部都是陌生账号吗？”
“对，我们确定没有在星海其他直播间见过这些账号。”张图肯定的回复了这个问题，他们早就去排查过了，确保这些账号都不是原来星海公司的受众群体。
“上周第二场直播，这十几个账号确定是一个不少都进直播间了吗？”
“对，全部都进来了。”张图今天也看到了这十几个熟悉的账号出现在直播间，分别各自又带来了更多的观众。——在一群编号形成的账号名字中间，这十几个账号真的特别醒目。
“对比你以前接触过的带货主播，她带货能力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观众的点？比如什么特别的优势？”
“不怎么样，中规中矩，额，没有这个点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就算张图昧着良心都说不出程悠悠这个主播有什么优势，除了骂他们的时候特别利索之外，但是这个应该不算优势吧？
“你说上周直播间里，有一个粉丝提出要把大礼包拆开来卖，还要求重新上架第一次的产品？”
“对，而且其他粉丝没有一个人反对。”张图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件事情，反正他是不会做加价买产品的这种蠢事。
“程悠悠当时的反应是什么？”
“额，她当时好像也挺惊讶的，但是很快就同意了粉丝们的要求。”张图在心里默默吐槽，粉丝的要求不同意也不可能吧，而且这种好事难道还能不同意？
“你看过她粉丝的产品评价吗？没有一单退货吗？”
“这个倒是没有查过。”张图愣了下，他没事去看产品评价和退货率干什么，又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
“昨天你没有赶上的那场直播，卖的也是面包和沃柑吗？”
“那倒不是，只有面包，沃柑是今天才上架的。”张图也是通过今天直播间里，观众们由于抢不到沃柑发出的各种吐槽，倒推了之后才知道的。
“面包是每个品种都分开卖？”
“对，总共有16个商品链接，虽然其中2个是要去线下门店核销的商品码，但是所有下单的观众全都是16个链接一起拍。”张图还特意去商品页面看了看，发现每一个商品链接对应的下单数量是完全一样的。——除了沃柑的链接是10斤，商品对应显示的页面是已售罄。
“直播间有没有人问过，为什么每个品种都要一个单独的商品链接这个问题？”
“没有，不过也可能是昨天直播间里已经有观众问过了。”张图先是否定了这个问题，然后又补充了后面一句话。
“明天还是海市专场直播？同样的面包款式卖三天？”
“对，但是明天的款式可能会有点变化？”羊毛总不能逮着同一批羊薅吧？
罗军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在电话里叹了口气，突然反问了张图一句话，“昨天卖的产品和今天是一模一样的产品，为什么她的观众会重复下单同一件商品，你有考虑过吗？”
没等张图回答，罗军又继续反问他，“你说直播间的观众是商家自己拉进来的，甚至账号名字都是商家统一安排的，为什么商家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商家明明可以选择内部消化这些客户，但是他们舍近求远反而全都导入程悠悠的直播间，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商家自己没有办法全部消化客户，但是程悠悠可以。”
“这才是商家找上程悠悠的真正原因。”
“而你刚才还在和我说，程悠悠作为一个带货主播，没有任何优势。”
“果然是，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罗军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他把座椅转了个圈对着窗外，脑子里正在飞速旋转着刚才从张图那里得到的消息。
但是怎么都理不清思路，这些信息合并起来，根本不可能得出现在的结论。
星海程悠悠，她到底是凭什么把进入直播间的几乎所有观众都转化成了粉丝，甚至还是那种会冲在前面维护主播的真爱粉。
这种粉丝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带货直播间。
而在其中，杜图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云市 V我50电竞队伍大楼
“姐，我不想退队。”
周州脸上带着惊恐，他没想到刚才下播后，许宇叫上了所有队员，拉上他一起走到教练办公室，当众揭穿了他以前私下里的各种小动作，还把所有证据都放了出来。
许宇到底从哪里找到的这些证据？！
既然许宇手上有那么多证据，为什么他以前从来不放出来，为什么他今天又要放出来！
“没有人说让你退队。”周悦抱着弟弟，板着一张脸看向教练，“李进，你就是这样对你未来小舅子的吗？”
“未来小舅子？”所有队员都齐刷刷看向了教练，后者的脸色沉了下去。
“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但是我不会无限次的保周州。”
“这次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周州，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