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期,车子在城内堵了一下。
后座的陈砚来回看了好几遍手机,迟迟没得到陈知许回应,他些着急。
刚刚陈最给司机报的地址,一听就是郊外的住宅区,要是陈最说的是真的话,姐姐去郊外干什么?
少年烦躁的视线落在了自己邻坐的人身上,女生看着窗外,身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懊恼和死到临头的悔意。
反而有一股他看不清摸不透的深沉,这股深沉很浓郁,浓郁到让他开始思考看着倒退街景的人在想什么。
不管了!先过去看了再说!
车子最后在陈最说的那个地方停下,下车前,陈砚拉住了开车门的陈最。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始终是不相信的姐姐在这里的。
此刻陈最的指尖刚好把车门推开,虽说是带陈砚来看陈知许,但是她满脑子都在想柏隐江烨和自己意外死亡的事情。
她猜到或许她的小岛和血盟在某个她不清楚的时刻达成了某种交易,交易的条件就是她本人。
这个想法不是突然冲上来的,是每个人每件事露出的细节,思绪被陈砚拉回。
她把手从车门上收回来,手搭在陈砚附在自己左手上的那只。
脉搏跳动,车内安静的一分钟,谁都没说话。
一分钟后她反向给了他选择。
“如果你现在后悔,你可以选择不下车。”
有时候面对真相比知道真相更让人痛苦,说完拨开陈砚的手,自己下了车。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陈砚也说不出自己怎么了。
陈最身上那种他不曾关注过的阴暗气息,总让他觉得不安。
就在他查看姐姐是否回复了自己时,陈最已经下了车。
身上掩盖着浓厚的阴郁气息,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顺着小道往里面走了,他把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压下去,跑下车。
“都这个时候了,如果被我发现你在骗我,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单肩背着包的陈最,眼神里的情绪他看不透,只是在他吐完这句具有威胁的话后,朝前走的陈最突然停下。
陈砚跟着停顿,以为自己赌对了。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现在回去也来得及,我不希望以后听到你说任何一句诋毁姐姐的话!我也不希望你像之前那样......!”
话没说完,陈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手将他的胳膊给举了起来,眯着眼。
“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回去找你的二哥,让他带你去一所安全的医院,单独带你去验个血,等你的验血报告出来,你再来威胁我。”
哽住的陈砚看着陈最的手指颇有讲究的捏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没把这个动作和把脉联系在一起。
准确的说他没把陈最和把脉联系在一起。
下午的时候,面前的女生就说过姐姐给他下毒的事情,现在看着女生冷漠的神情,冷静的一点都不像发疯。
“丑话说在前头,作为陈家的孩子,你又蠢又可怜!”
原本有些动摇的人,在听到这句毫不掩饰的辱骂后,有些气急败坏。
“你!”
陈最觉得陈砚实在是吵死了,索性在这儿给他指一条明路。
刚刚在车上她手搭过去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陈砚的体内明显有比上次更活跃的脉象,都不用怀疑,肯定是前不久又被下了一次毒。
这会儿确定自己没摸错,她骂的毫不客气。
在陈砚受不了要自己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的时候,陈最先把他的手扔掉,然后自顾自的朝别墅内走。
就在这时,起了一道风,乱七八糟的吹,吹的陈砚心烦意躁。
他不信,蹙着眉跟上去。
别墅里的游泳池上飘的全是叶子,一整池,一看就是久不住人的环境。
别墅里面的布局和大多数的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一些物件又比较精细。
陈最的包扔在沙发上,他只看见了在转角消失的蓝色制服。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背对着门被绑着的陈知许吓的一哆嗦。
陈最从后面走上前,这次没有在那张绿色的沙发上坐下,而是用手摸着陈知许对面那张桌子上的灰尘。
敛了敛手指,看向陈知许苍白的脸笑的阴暗。
“看看,两天了,我有没有吃不了兜着走?”
她摊着双手,在陈知许的注视下转了一圈,转身看回来的时候,眼里的笑意消失。
“是我识相还是你识相?”
这是她第一天被绑到这里的时候,陈知许威胁她的话,她现在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两天的静室关闭,加上陈最专门给她设置的夜间套餐,陈知许整张脸都白了不少,看向四周的眼神也变得紧张了不少。
她走近两步,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冲上来,陈最明知故问。
“什么味道那么臭!”
她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坐在位子上被绑着的陈知许,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什么恶魔。
“放我出去!”
声音虽然虚弱,但隐约还是能听见一些不甘。
陈最的态度很随和。
“可以啊,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上次把这个人绑来就是解决事情的,只是陈知许的态度坚硬,所以她如她的愿,把人关了几天,现在来看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这两天处在这种静态的环境下,被折磨的不轻。
夜晚鬼哭狼嚎的,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就已经把陈知许吓了个半死,还别说陈最预估着平均人类的睡眠时间,在陈知许快要睡着的每个瞬间的独家音乐。
不神经衰弱才怪。
陈知许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嘘!”
和上次一样,陈最在不耐烦的时候总是喜欢让人噤声。
陈知许又渴又饿,两天声音都喊哑了,都没一个人来。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惹陈最不高兴,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双手双脚也因为在夜晚挣扎的时候勒的青一块紫一块。
她识相的咬紧牙关,殊不知做着这个动作的人是做给找到地下室门口的陈砚看的。
少年沉不住气,看向陈最的眼神满眼不可置信,就在他要高喊出声的时候,陈最周身的温度降了几度。
“我之前摸过陈砚的脉搏,他体内的毒素很弱,但是今天我摸他脉搏的时候,明显在近期服过药剂,你给我下毒也就算了,他对你言听计从,为什么要给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