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嘴边挂着一抹笑容,睫毛轻颤。
“你是你。”
见问不出任何,陈最气的捶了一下桌子。
本来手上沾的就有地上那个男人的血,这会儿她紧攥着手,恨不得把自己的这双手当成湿了的衣裳,在拧出一道水来。
见她火气很大,裴叙的眼神才有了一点松动。
“人也解决了,你还是要和我合作的。”
不管刚刚那个机关有没有联动这栋古堡其他的设施,她离开的时候也会因为要发泄把那个人杀了。
就和裴叙说的一样,杀叛徒不需要理由。
此刻的陈最,十分火大。
“合作?我也不是非要上岛,能安稳的话,我为什么不选择一辈子呆在这里呢?”
这句话原本是用来震慑裴叙的,但是裴叙并不买账,靠着私人定制的椅子,像是如了他的愿一样。
“那样最好。”
这句话不像是在呛她,裴叙显露出来的眼神没有半分的虚情。
裴叙到底是谁?原主到底是谁?这两个问题快要在脑子里爆炸。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从和裴叙的第二次见面后她就知道裴叙在查她,当时她没有多想,也不怕男人查。
因为就算是查出花来,她这样诡异的存在都不会让人相信。
但是结合之前的试探,从她知道裴叙在查她时,都是裴叙演给她看的幌子。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原主绝对和裴叙认识,可能是她穿过来的后遗症丢失了部分的记忆。
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让她的记忆看起来十分的平整。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她等答案的时候,裴叙再一次扔给了她一个不痛不痒的回答。
“我也想知道。”
此刻的陈最就像是被耍的团团转的猴子,她终于忍无可忍动了手。
两个人从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到裴叙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后在到打到玻璃前。
古堡下面随时待命的人看着玻璃上的阴影,面色凝重。
“源哥,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上去把这个女人给毙了?”
两个人打斗的身影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南源看了一会儿,觉得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太多。
在没撕破脸皮之前这种和仇人惺惺作态的次数也不少,只是每次在脸皮撕破之后,叙爷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就算没有套到情报,叙爷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有一万种方式从别的地方找,大不了从头开始。
今天那句抓活的非常的反常,还有那个女人从一开始手里就握着两只箭。
和他交手的每一个人她都有机会用那支毒箭当武器。
但是她没有,唯独这支箭用在了家里那个因为年龄和能力相较于其他人比较稚嫩而被留在家里的叛徒身上。
!
是女人和叙爷商量好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南源冒出了一身冷汗。
要斩草除根,在古堡明目张胆的来,他们几个人的身份都不合适。
但是这个女人就在合适不过了!
对啊!他怎么刚刚没察觉出不对!
南源啪的拍了一下大腿。
几个面色不太好的人成功被南源这一声给吸引了目光。
“是不是要上去把那个女人毙了?”
“叙爷要抓活口人手里肯定有着天大的线索,你们先戒备着,我去切掉后路,叙爷不发话,我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南源不愧是裴叙身边的得力干将,三两句就维持了同队伍的现在的危机。
等楼上那个眼睛的主子真正调查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才会更加的可信。
说罢,南源就朝屋里走去。
外面的人干着急但是也不敢违抗命令。
陈最随手顺起的钢笔尖挑破了裴叙衣服上的三颗袖扣。
“从你和陈知许开始合作就是幌子。”
裴叙在陈最的一招一式之下,就像是提前预演过一般,每一次躲开的就刚刚好。
“也许更早?”
拳拳到肉的声音掺杂着男人模棱两可的反问。
陈最拳头带起的拳风,擦过裴叙的下颚。
“和陈屿的认识也是计谋中的一步。”
男人后仰的时候还不忘扶着她的手腕,此时此刻的他看着陈最就像是在看什么精心雕琢的作品一样。
欣慰?惊喜?
“还是说,从我被认回陈家的这个节点都是你在操作。”
这些都是她猜的,但是她提出来的每一点都是陈述句。
陈最看的出来,裴叙根本就是在配合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女人,抽出自己携带的匕首,这次的招式不是提前预演过的。
裴叙的瞳孔缩了缩,紧急后退,宽肩窄腰的他猛的撞在了身后的书架。
这一震,原本有些凌乱的书籍彻底歪扭的倒在架子上。
“这个招式我没见过。”
裴叙擒拿的手势在匕首距离他心脏位置零点几公分的位置将其定住。
“你见过的手势是我身体的本能,这一招不是。”
见自己被设计,男人不怒反笑。
一拉一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陈最撞在书架上的力度不比男人刚刚的小。
——哗啦啦!
原本被撞出去快在书架台露出一点边角,这下因为陈最的这一撞,彻底从上下飞下来。
书页翻动的声音此刻就像是什么伴奏曲,只听见裴叙轻笑。
“你在试探我。”
呼吸喷洒,距离心脏只差一点的匕首也没有继续进攻。
“我不仅在试探你,我还试探出了结果!”
“是么?”
被禁锢在书架之前裴叙之后的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裴叙身上的木质香味短暂的盖住了两个人身上的血腥味。
呼吸喷洒,她以为下一秒裴叙就要不知廉耻的亲上来,只是男人在两人鼻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下。
他的眼里带着玩味,然后反问她。
“那么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她和裴叙没有关系,有关系的人是原主罢了,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庸俗的男女关系。
陈最冷着脸抬腿,膝盖直击要害。
“能让你断子绝孙的关系!”
裴叙松开她,等她的膝盖到了要害的位置时,男人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原主绝对有丢失记忆的病症,而不是因为她的到来产生的副作用导致她对原主记忆提取的一个混乱。
从陈知许和陈屿这两个人物来看,裴叙没有直接接触她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她不是原主,而是血鸢,可能在穿过来的时候一些反常的行为让裴叙误以为她的记忆在回流。
不对!
刚刚裴叙问的是——你现在是谁?
裴叙为什么要这么问?